第四節課結束,午飯時間。
為了避免排隊,陸兮留在教室里看思想品德的復習資料,準備看半個小時再下去吃飯。
“Lucy,有人找。”
不過她才看了不到五分鐘,就被人打斷了。
打斷她的是書呆子陳韻,陸兮將視線從書中轉移開去,發現陳韻臉有異色,似乎有些驚訝的樣子。
“誰會在這個時候找我?”
陸兮有點奇怪的抬眼朝門外看去,走廊上一個身穿灰色牛仔褲,藍色長袖襯衫,衣袖卷到肘子上的青年男子,正對著自己賣弄很硬朗的燦爛笑容。
“額頭飽滿、五官大氣、下巴輪廓分明,身高目測一米八二,腿夠長,而且還是hold得住越獄頭的真帥哥。Lucy,老實交待,來者何人……”
經常將“男神”“歐巴”這些詞掛在嘴邊的韓劇迷郭倩也注意到了,她兩眼大放毫光,嘴角勾勒出很“春”的邪笑。
“你想要,我可以做主倒貼送給你。”陸兮很豪爽的答道。
“Lucy,你這種態度要不得,需知朋友夫,不可戲。”郭倩收斂笑容,很嚴肅的說道,“你還是快走吧,不要污染了我純潔的心靈。”
陸兮擺脫了郭倩的糾纏,走到了來人的面前。
眼前的男子確實是讓廣大男同胞都妒忌的帥哥一枚啊,理的一個狂野豪放的越獄頭,更凸顯了五官的大氣和臉型的的協調雕塑感。
一般的偽帥哥,理了越獄頭,那就真的成了驚嚇人的越獄的勞改犯。真帥哥理了個越獄頭,還是那個驚艷的帥哥。
因為越獄頭沒有任何發型的修飾,會把整個腦袋都暴露出來,會加重突顯五官和臉型。如果腦袋、五官或臉型有任何缺點,無論是多么細微的缺點,都會被無限放大,不但一眼就看出來,而且缺點會無比突出。
就像有一首歌唱的掀起你的劉海來,不少偽帥哥在掀起劉海、露出額頭后,判若兩人,讓粉瞬間轉黑。
說嚴重點,發型是檢驗帥哥的唯一標準。
陸兮認為即使是前世的自己,在眼前這個有著古銅色皮膚的真帥哥面前,都只能甘拜下風。
不過今生換了一個人一個性別,倒是不必自慚形穢了,而且她好像認出來人是誰了。
“陸計晨?”陸兮還不是很確定。
“換了個發型,就不認識你三哥了?”來人笑著問道,然后他用自言自語道的語氣說,“早知道就不把我那厚重得好像簾子一樣的劉海推掉,可惜了都教授的發型。”
三哥?
記憶閃電般涌出,是如此的激烈刺激,讓陸兮腦袋不由得略感眩暈。
她終于是記起來這人的身份了,正是媽媽鄧郁芳昨晚在電話里提到過的,她的“三哥”,自稱陸家第一美男,排行陸家老三的陸計晨。
一個當過兵,不過是逃兵,當過小販,收過垃圾,進過工廠,當過民工,跑過運輸(各種油罐車),偷賣過柴油石油各種油……有著非常滄桑歷史,譜寫了深不見底故事的,瘋一般的男子。
“你怎么來了?”
“再不來看看我的小妹,我真怕她瘦成閃電飛走了。”
與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三哥說話,陸兮莫名的感覺很輕松,難道是那些很逗的人物歷史的緣故?
“怎么才一個多月沒來看你,就瘦成這樣?”
“想要考最好的高中,不掉幾斤肉,我怕那些即將被我打敗的對手會不平衡。”
“還掉幾斤肉,你看看你,身上有那些地方是有幾斤肉?不行,不能這樣放任自流,你必須增肥。”
“增肥?”
“當然,你這樣回去,以老媽的性格,我怕她會和大哥脫離母子關系。”
“這和大哥有什么關系?”
“如果不是大嫂虐待你,你怎么會這么瘦?大嫂虐待你,大哥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不論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大哥,你都要增肥。”
“這種時候增什么肥。”
“嗯,我已經想好了,要要在最短時間內增最多的肥,最好的辦法是——吃垃圾食品。”
“垃圾食品?”
“麥當勞,我們去吃麥當勞,好不好?”
“這種用麥當勞來逗小女生開心的行為真的好嗎?”
陸兮嘆了一口氣,她的前任貌似很喜歡麥當勞出產的垃圾食品,而陸計晨深深的記得她這個愛好。
“你難道不是小女生?放心,你哥我現在可是百萬富翁,天天供你麥當勞都吃不窮。”
“二十年前的百萬富翁倒是很了不起。”
“現在也不錯吧,有房有車,有公司,還有百萬級別的存款。”
房,是鄉村別墅。車,是路虎。公司,是建筑材料運輸公司。
好吧,陸兮已經想起來,年方三十有二還沒有結婚的三哥陸計晨是老家出了名的鉆石王老五。
幾分鐘之后,陸兮坐在了麥當勞的椅子上,有點無奈的啃漢堡包,吃有增肥劑之稱的炸雞薯條和可樂。
“看過無限恐怖嗎?”
在這個過程中,很突然的,陸計晨問了一個問題。
“看過,你也喜歡看網絡小說?”
陸兮有點高興,終于有個有共同愛好的“同齡人”了。
“你也,我沒聽錯吧,小妹,看來你看的網絡小說還不少啊。好好的學生不當,讀那些亂七八糟的課外書,小心我告訴你媽去。”
“你媽不就是我媽,小心我告訴媽媽,說你這樣說她。”
“好吧,怕了你了,我們回過頭來,為什么我會提到無限恐怖呢,因為在無限恐怖里,有一條叫做主線任務的東西,而主線任務的評價難度,等級最高是死亡難度,而你……”
“而我,選了最高難度,自作孽不可活,不作死就不會死。”
陸兮終于明白,為什么三哥會從老家跑到學校來找她了,一來是看望她,二來,是班主任告知了家里人她的志愿填報的問題。
“什么死不死的,不就是最高難度嗎,以我妹妹這種讀完了無限恐怖的尖子生,什么難度都不在話下。”
“和班主任談過了?”
“談過了。”
“你們相信我能考上?”
“你具體成績我不是很清楚,但你從小就很有主見,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計劃,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改變不了,就只好加油打氣鼓勵了。”
“什么時候哥哥也變成長輩了?”
“長兄為父,虧你還是讀書人。”
“那也必須是長兄,就算為父,也輪不到三師兄吧?”
“好啊,敢取笑你哥是沙僧,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吧,你不是沙僧,是猴哥。”
“是大師兄!”
“是猴哥派來的救兵。”
“沒大沒小。”
三哥陸計晨,是陸兮與媽媽鄧郁芳之外關系最親密的人,兩人之間幾乎是無話不談。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么人是最關心陸兮的,除了媽媽鄧郁芳,就是陸計晨了。
這種關心和愛護,甚至達到了幫親不幫理的溺愛的程度。
小時候的陸兮非常調皮搗蛋,是陸家名副其實的小霸王,各種“窮兇極惡”的事層出不窮,經常鬧得家里雞犬不寧,正是因為陸計晨的存在。反而有時候,媽媽是當白臉的。
也就是后來年歲大了,漸漸懂事,才好了起來。
陸兮不知道,陸計晨今天一大早就到了南名,去過了陸平生的家。他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陸兮摔下樓梯住院,差點死掉的事情,怒氣沖沖的與陸平生打了一架。
陸計晨當過兵,雖然是逃兵,但身手不是陸平生這種老好人能比,況且陸平生自知理虧,根本無法還手,倒是把林冬梅嚇得夠嗆,連房門都不敢出來。
把陸平生打了一頓后,怒氣未平之下,他扔出一個麻袋,里面裝滿了1元面額的錢,一共十萬塊,飄飄灑灑的落了一個客廳。
實際上,憤怒之下揚言要和陸平生脫離關系,脫離兄弟關系的是他,而不是媽媽鄧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