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會住院,是因為上一次中考模擬考試成績沒有達到自己的要求,傷心自責之下精神恍惚,失足從樓體上摔了下去。
根據大哥陸平生的說法,“她”在摔下去后當場就失去了意識,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
被送到醫院進行搶救時,醫生發現,“她”在身體方面沒有多少嚴重的損傷,但就是醒不過來,有變成植物人的嫌疑。
其實那個時候,女孩陸兮的意識就已經消散了。
如果不是男性陸兮的到來,最后只能被判斷是腦死亡,再也不可能醒過來。
或許這也是為什么在夢里,上帝將他安排在她身上的原因吧。
不過現在既然重新醒來,而且除了身子略有些虛弱外,又沒有其它的問題,當然是可以出院。
醫院方面是建議繼續留院觀察一段時間的。
但陸兮堅持,林冬梅強烈附議,陸平生小小糾結了一番嘆了一口氣后順水推舟,也就同意了。
“要是早買了車,用得著擠公交車,擠出來一身臭汗。”
從上公交車,林冬梅就開始抱怨乘坐公交車的種種不是,但否定搭出租車的也是她。
其實公交車上有空調,而且人不多,哪里會出什么汗,純粹是林冬梅嘴碎,稍有不如意的時候就嘮叨個不停。
在融合了女孩的部分記憶后,陸兮知道這大哥大嫂是做服裝生意的,最近幾年做得有聲有色,于是在在這座城市買了房。
人心都是向前看的,房和車,住與行,買了房,自然是不能少一輛車。
林冬梅去年年尾開始計劃買車,但在錢上面還差那么一點,就拖到了今年。到上個月,錢終于是夠了,下定決心要買,不料又遇上了陸兮住院,花費不少。
本就不喜歡陸兮,把陸兮當成是累贅和負擔的林冬梅,當然是怨氣沖天。從醫院里出來就繃著一張臉,至于在出院前露給陸兮看的那張充滿了暖意的笑臉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是一座名為“荷韻花苑”的小區,背著裝有自己衣物的背包的陸兮跟在陸平生和林冬梅后面,往他們家所在的第八幢走去。
到得第八幢樓下,陸兮抬頭掃了一眼,一共二十二層,陸平生一家住在第十六層。
搭乘電梯上到第十六層,回到了家門口。
不過在進去之前林冬梅給陸兮下了一道“命令”:“陸兮你先不要進去,在門口等一下。”
“你又要做什么?”陸平生把手上的東西放地上一放,有點無奈的問道。
“做什么我心里有數,你不要管。”林冬梅說著瞥了陸兮一眼,見陸兮果然按自己所說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這才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陸兮不知道大嫂林冬梅要做什么,但她能感覺得到林冬梅對自己的態度更冷淡了,還隱隱有些敵意。實際上她更愿意林冬梅用這種態度來對待自己,不是她有被“虐待”的愛好,而是她還沒有做好做女孩陸兮的準備。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用冷淡來約束距離,這樣反而相處得更加自然。
何況陸兮從踏進荷韻花苑,就打心底里產生了一股抗拒之意,似乎“她”很不喜歡這里,不想待在這里。
于是陸兮趁著等待大嫂林冬梅的下一個命令的時間,在記憶里搜索了一下。
不是很完整,但從幾個畫面已經能夠了解到部分原因。
原來“她”雖然從讀初一開始,就在媽媽鄧郁芳的安排下住進了大哥的家里,但因著大嫂林冬梅的原因,她沒能在這個家感覺到多少溫馨,反而無時無刻不是有著寄人籬下的抑郁感。
寄人籬下的抑郁感來自于日常生活中,哪怕是用多了點水用多了點電都會被大嫂林冬梅綿里藏針的,指桑罵槐說上一頓,其它因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遭到強烈的指責就更是不勝枚舉。
大哥倒是沒有大嫂那么“犀利”,可陸平生性子較軟,非常害怕吵架,又不耐煩理會生活中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以說這個家一向是由“女強人”林冬梅把持的。
所以,在“她”的心里,相對于住在大嫂的這個家,寧愿住校。只是礙于媽媽和大哥的要求,才住了兩年多。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暗地里下決心,想借中考的考到別的城市的高中去,遠遠的離開大哥大嫂所在的這個南名市。
林冬梅進屋后沒一會就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個壞了的電飯鍋的鍋膽,一瓶紅星二鍋頭和一個打火機。
“你這是做什么?”
“跨火盆。”
林冬梅沒有說誰需要跨火盆,但陸兮知道是自己。
“大熱天氣的,跨什么火盆,這不是胡鬧嗎?”
“你懂什么,陸兮算是死過回生的人,還在醫院住了那么長的時間。跨了火盆,就不會把醫院里的穢氣、晦氣、霉氣帶回家里來,以后也都健健康康順順利利。”
陸平生被林冬梅的一番話說得目瞪口呆,他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的妻子會在自己的妹妹面前說出這種話來。
“兮兮,快進去,別理你嫂子。”陸平生壓住冒出來的怒氣,對陸兮說道。
林冬梅聽了這話眉毛一橫,沒有去看陸平生,反而是盯著陸兮叫了一聲:“陸兮!”
見大嫂一副不跨火盆就別進去的模樣,陸兮點了點頭說:“我來點火吧。”
林冬梅哼了一聲,倒是沒讓陸兮來點火。她把電飯鍋的鍋膽放置在門前,將二鍋頭全部倒進去。
這瓶紅星二鍋頭度數高達56°,用打火機一點就著。
“快跨過去。”林冬梅催促道。
陸兮看著鍋膽里淡藍色的火焰,不禁慶幸自己不是穿裙子,然后大步從上面一跨而過。
“好了,把穢氣、晦氣、霉氣去掉,可以進去了,我把東西收拾一下拿去扔掉。”林冬梅滿意的說道。
“兮兮,你別怪你嫂子,她就是這樣的人。”終于是進到屋子里,陸平生皺著眉頭對陸兮說道。
陸兮點點頭,示意自己沒有感到委屈。
跨火盆這點事,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會少塊肉,她還沒有小氣到這種程度。
陸平生木訥的臉上顯現了一些笑容,他對陸兮說道:“那就先休息一下吧,坐了這么久的公交車一定很累了。我現在去做飯,做好了就叫你。”
在這個家,所有的家務活都是大哥陸平生負責,大嫂林冬梅十指不沾陽春水,別說煮飯,洗碗都不會。
陸兮沒有去休息而是從背包里拿了幾件衣服走進了衛生間,在醫院里躺了那么多天沒有洗澡,現在感覺渾身上下都是油膩膩的很不舒服。
把門關好反鎖了,她回過頭來。
把衣服掛在衣鉤上,陸兮約束自己不去看鏡子,挑起蓮蓬頭的冷水閥。
嘩的,水噴涌而下。
伸出手去,不料剛一接觸到冷水,身體一顫打了個激靈。
好涼啊!
在前世,他一年四季都習慣洗冷水澡。如今換了副軀體,竟然如此的柔弱,連涼一點的水都承受不起。
這已經是5月份了,還是南方,氣溫維持在二十多攝氏度,而蓮蓬頭上沖下來的所謂的冷水溫度大概也就是二十四五度。
嘀嘀嘀,她將溫度儀調節了一下,將熱水閥挑起。
陸兮平視前方,深吸一口氣,走到蓮蓬頭底下。
溫度適宜的溫水沖洗而下,灑在身上,讓她因為緊張繃得緊緊的身體一點一點的都松懈了下來。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放松的陸兮沒有唱歌,而是念起了正氣歌,讓自己處于充滿了浩然正氣的古井不波的狀態。
洗澡,本應該是比如廁還要尷尬百倍的事情,但一首正氣歌讓她“心平氣和”,順利的完成了變身后的第一次身體衛生清潔工作。
“不以風騷驚天下,便以猥瑣動世人什么的去死吧,我可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于人民的人。”
及耳短發還滴著水,臉紅耳熱的陸兮,穿著象征純潔和希望的藍白色校服,自言自語的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
(因為才剛上傳,冒牌女科學家還是一棵很幼很幼的幼苗,但大家不吝支持,、推薦、、打賞、點評,五管齊下,三明治實在是非常感動。三明治會竭盡最大的努力,寫出能夠體現個人最高水平的故事來回報大家。當然,因為是幼苗,需要更多的照顧,所以也希望可以獲取更多持續而有力的支持,一切對冒牌女科學家有益的支持,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