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開始和郝運、姜磊聊《武林外傳》的時候,曾試探地提過邊拍邊播的可能性,不過被郝運和姜磊異口同聲地否決了,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是還是投入成本方面的問題。
劇集若火了,拍攝的過程中,各項投入勢必會隨之增加,其中最顯著的一條的是演員的片酬要加。
相反,如果電視劇成績不理想,半途被砍,那么先期的投入等于付諸東流。
兩人沒有解釋太多,白玉京很快轉過彎,他所謂邊拍邊播除了想嘗試和探索一下美劇的流程,更主要的是他知道這部劇會火,但這種判斷是不足以拉著郝運和姜磊來跟他一起承擔風險的,而且從時間上來說,邊拍邊播也不是最好選擇。
《武林外傳》正式開拍之后,臨時性業余主演白玉京不期成為效率最高的一個,雖然他飾演的呂秀才也是完成難度很高的一個角色,但畢竟看過數遍電視劇,又對秀才突然暴口英語的魔性表演十分欣賞,私下沒少模仿,當年讀大學的時候在校園小品大會上,白玉京就表演的呂輕侯。
盡管如此,完全復制一個喻恩泰版的秀才也著實不可能,很多屬于演員自身的特質,他人是無法靠模仿就能呈現出來的,白玉京要做的是,在完成劇本上的劇情之外,盡量抖出屬于自己的笑料。
同樣因為這種高效率,白玉京演戲之余,也偶爾會跟其他演員們講講戲,根絕當初的觀看體驗,對他們進行引導。
6月7號、8號高考,白玉京請了兩天假,按理說他已經被江戲提前錄取,不需要再參加高考,但是他跟柳盈盈講好,會跟同學們一起走進考場,自然不會失約。
此外。白玉京也想正式感受一次完全沒有壓力的參加高考是什么感覺。
出乎意料的是,仍然很緊張,仔細想想也是,大學畢業好幾年之后。白玉京仍舊做到考數學的惡夢,更何況是真的坐在考場。
所以考最后一門英語的時候,白玉京提前四十多分鐘交卷,結束了這次的高考之旅。
直到考試真正結束的時候,柳盈盈也早早出了考場。看到站在自行車棚的白玉京,笑著說:“我就猜到你會提前交卷。”
白玉京本來想說“因為試卷太簡單”,但是考慮到可能會被其他考生揍,以及打擊到柳盈盈,就只笑了笑。
“你覺得怎么樣?”柳盈盈主動問。
“奇怪,你不是一向反對考試后之后談感受的嗎?”白玉京反問。
“這次不同嘛,反正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我猜你一定覺得英語很簡單吧?”
白玉京默認,然后說:“既然這樣,我們來對一對答案啊。第一個閱讀理解第一題選……”
“打住!”柳盈盈捂住耳朵,說:“我錯了。”
白玉京笑起來,柳盈盈把手從耳朵上拿開,也微微笑著,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柳盈盈說:“終于要畢業了。”
“嗯。”
當天晚上,15班同學回荊璞吃散伙飯,少不了喝得熱火朝天,最后一起起哄白玉京唱歌,白玉京站在椅子上。把啤酒瓶當做吉他唱了一首《同桌的你》,然后班級里的女生瞬間淚崩不止,男生也有幾個忍不住淚流滿面。
分別,考試沒考好。感覺考得不錯內心興奮……
種種種種都表示,一個時代結束了。
對大多數人來說,高考絕對有資格代表一個時代的分界線。
散伙飯散場之后,柳盈盈邀請白玉京去一中逛逛,本來準備了很多離別感言,但是一路走下來。居然一句完整的都沒說出口,在女寢樓下分手的時候,白玉京對著柳盈盈揮手說“再見”,然后柳盈盈突然張開臂膀,光明磊落地說:“抱一下。”
白玉京笑著向前走兩步,抱住柳盈盈。
“以后有空記得去燕大找我。”
“一定去。”
“白玉京!”
“嗯?”
柳盈盈不再說話,直到擁抱分開,才接道:“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
2006年的6月,白玉京最后一次把柳盈盈送回女寢,那也是柳盈盈在一中女寢住的最后一晚,那一晚他們兩簡單地告別,沒有多少傷感情緒,直到很久之后的某個晚上,柳盈盈站在燕大女寢樓下,突然想到那個畫面,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個晚上,她還有一句話忘了說。
第二天,白玉京坐飛機回燕京,繼續《武林外傳》的拍攝,而且魏小紅、袁紫霞和鄧優當天也一起過來探班,白加黑全體成員自白玉京入伙之后,第一次齊聚。
傍晚收工之后,六個人一起去了魏小紅提前訂的福宮酒店包間,一則吃飯,二則開第一次全體大會。
“繞了這么多圈,終于可以再次跟你們并肩作戰了,感覺很好。”
白玉京看著五個女生,心里早已翻江倒海,表面上卻盡量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的意思是,《武林外傳》拍攝結束,大白去江戲報道的時候,順便去我們工作室大本營看看,不知道大家同不同意?”魏小紅問。
“當然可以,他現在不是我們公關部總監嗎?”馮小荷道。
朱華鳳也點頭,表示沒有意見。
鄧優和紫霞自然也不會反。
“那太好了,”白玉京開心說道:“說起來也有好久沒去那里了,對了紅姐,黑格爾還好嗎?”
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后齊刷刷地看著白玉京。
魏小紅問:“你怎么知道黑格爾?”
白玉京心里咯噔一下,臉上卻不動聲色,說:“我搜白玉的時候看到的。”
大家想了想,點點頭。
“黑格爾還好,不過――”魏小紅頓了一下,不自覺地看了紫霞一眼,說:“白玉離開后,情緒一直很低落。”
“嗯。”
馮小荷這時接道:“好了,不說這個了,紅姐,你都點了什么菜?有牛排嗎?”
“當然有!”
白玉京又接道:“是六成熟以上,七成熟未滿嗎?”
所有人,再次集體看向白玉京。
“你們不知道這個梗?《戀人未滿》啊。”
五個女生盯著她,眼神變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