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住在306的那段日子,隨著身上異能的逐步顯露,以至于四個女孩對他的認知日益偏離常識,久而久之就把他當做一個擁有人類智慧的白色裝哆啦A夢,然而即使如此,朱華鳳、鄧優和馮小荷也沒有把白玉京和人聯系起來過,因為他做的那些事情雖然在貓的范疇內足夠逆天,但是在生物界,還是有說服自己的依據的,特別是后來大家形成“白玉是特工貓”的共識。
這也是她們三個頻繁夢到白玉變成的人的原因。
整個過程,只有袁紫霞沒有這方面的困擾,同時,在四個女孩中,她對白玉京的認知也始終比其他三個室友深,比如白玉的音樂天賦,紫霞從他第一次亂彈電子琴就已經心中有數,再結合平時一些生活上的細節,包括第一次來那個,都讓紫霞有理由對白玉真正的靈魂得出不一樣的結論。
這樣一只懂人性,精通音樂,高智商的白貓會聊KK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且紫霞做過一次統計,從她和仙人指成為好友之后,對方給她每一次留言的時間,她跟白玉都不在一起。
這個證據本來沒有什么說服力,但是一旦智商高如她做起“有罪推論”,一切就能說得通,在其后和仙人指的聊天中,她也曾有意無意地打過埋伏,不過仙人指一次都沒有踩到,這一方面證明了對方的智商不同凡響,另一方面也說明了一些問題。
如果不是刻意地回避,何至于一次都不中?
白玉的智商可能不及少女天才,但是生活經驗和奇異經歷沉淀出來的人生智慧是遠遠超過紫霞的,不過在面對紫霞時,做貓心虛的他,難免太過謹小慎微,這才留下那些無破綻之破綻。
這便是紫霞自言自語那句話的真實原因。
當紫霞這邊對白玉京產生質疑的時候,白玉京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的原因,隱隱也察覺到哪里不對,只是不能完全確認,都是很模糊的意象,每次腦海中有這些碎碎念,白玉京的處理辦法都是先放到一旁,因為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需要一定的靈感才能突然解決。
下了KK之后,白玉京準備一個人出去逛逛,稍晚一些時候問下郝運那邊的結果,不論結果怎么樣,他明早返回荊璞,雖然現在和班級里那些混混們得到了同樣被放養資格,但是作為班級的英語課代表,一個名義上的好學生,以及跟柳盈盈等同學的聯系,自覺還是有必要有始有終地完成這段高中生活。
沒有等到白玉京給郝運打電話,對方主動打過來,實際上,白玉京剛出酒店還沒走多遠,郝運的電話就過來了。
“定了!新項目就拍《武林外傳》!”
沒有任何寒暄,語氣略激動地直接跟白玉京說了結果。
“嗯,終于松了一口氣。”白玉京說。
“你是說讓華鳳來演老板娘,馮小荷來演郭芙蓉嗎?”
“我是這么想的。”這件事當然需要從頭就講清楚。
“現在我反而覺得馮小荷那個角色沒問題,倒是老板娘……華鳳的年紀會不會太小了?”
“有點,所以我要看下她定妝之后的效果。”這句話一則是不想在合作之前就顯得太過強勢,二來是對朱華鳳由衷的信任。
“如果實在無法完成,那也只好讓她客串其他角色了。”
“嗯,總之小白先生,你這次又給了我一個驚喜,這個劇簡直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
“哈哈,希望我們一起做好。”
“一定會,抽個時間當面聊一聊,我再叫上另外一個負責人?”
“好,沒問題,我明天回荊璞,現在到晚上都有時間。”
“那你過來劇組這邊?”
“嗯。”
《武林外傳》能過郝運的關,白玉京沒覺得奇怪,速度這么快就確定,有些沒想到,看里郝運最近真的沒少為這個項目費心思,這一朝遇到合適劇本,立即就拍板決定。
掛了電話,白玉京輕松地吐了一口氣,繼續散步,好像突然就把剛才那件大事忘得一干二凈。
許久之前,白玉京一直引以為煩惱的就是自己的脾氣太急,遇到什么事情都恨不能馬上就解決,立即就著手做,這種態度導致他做錯了一些一直覺得遺憾的事情,如今能從二十歲重來一次,當然想好好磨練一下自己的脾氣,讓自己更溫潤爾雅沉著淡定一點。
慢慢走了一段路,淡然地欣賞路邊相攜走過的老夫妻,然后突然停步,轉身大步走回酒店。還是本性難移啊。
回到酒店之后,先在魏小紅拉得臨時工作群里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后叮囑馮小荷好好上表演課,不久會把劇本發給她。
和郝運一起來見白玉京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
“小白,這位是姜磊導演,《九五二班》的導演。姜導,這位是白玉京,不用介紹了吧。”
“久仰。”姜磊伸過手。
“久仰。”
寒暄之后,開始坐下來談事情,白玉京有意試一試姜磊,在聊劇本轉換影像的過程中,有意說了幾處敗筆,姜磊差不多都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雖然不說,但是不贊同的表情卻也不掩飾,白玉京大感安慰,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有些多疑。
之后說到電視劇中的教育意義,說到以無厘頭的風格對“暴力解決一切”的武俠文化進行批評,因為平臺是央視,這種說教傾向的橋段不僅不能弱化,而且每個故事都需要單獨提出來總結點評。
白玉京無異議,這本就是這個電視劇的一大特色,也是給“老板娘”佟湘玉加分的一個設定。
三個人的聊天進行得非常順利,制片,導演和編劇都在場,這個項目差不多在這場聊天結束之后,就算真正意義的正式啟動。
“對了小白,為了照顧華鳳回去準備畢業大演,她的戲份會在今天晚上殺青。”
“這么快?”
“本來是還要兩天的,王導今天把她的戲拍完了,現在還有一場夜戲,你到時候也過來看看?”
“嗯。”
朱華鳳的最后一場戲是她跟陳理朝飾演的康熙的徹底決裂戲,從草原回到中原看年邁的康熙,然后當面摔碎康熙送她的八音盒。
可能是殺青在即,朱華鳳晚上的情緒特別到位,摔八音盒的戲份一邊就過,陳理朝演繹的老年康熙內心的那種黯然和無奈也是入木三分,功力深厚。
朱華鳳戲份殺青,劇組給她辦了一個送別會,朱華鳳流著淚跟每個工作人員告別,跟陳理朝擁抱告別的時候,陳理朝說:“我演了一次你的皇阿瑪,就要負起父親的責任,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就來找我。”
朱華鳳含淚點頭答應。
白玉京感動之余也十分欣慰,不管陳理朝這句話有多少客氣成分,等這個殺青宴的視頻播放出去之后,大家就會有對應的解讀,而白玉京欣慰的地方在于陳理朝在圈里圈外的口碑一向走高,屬于真正德藝雙馨、德高望重的大腕,這就省了一些無聊緋聞的麻煩。
朱華鳳厚積薄發,前途無可限量,她應得的。
白玉京這么想著,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