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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七章 貓拳(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之白貓王子

  白玉京對貓女的認知僅限于朱芝的只言片語,而且全是類似“她殺人不眨眼”、“她冷酷她無情”的描述性詞句,說帶來多么大的震撼是沒有的,因為歸根結底,真正能打動和震撼人心的還是一個具體的故事。

  比如葛利眉對白玉京的印象就生動許多,賈柄在壽宴上安排白玉京暴起秒退金大胖的事情早在江湖中傳開,而且經過一傳十十傳百之后,如今的版本已然是“身上有貓血的白玉京,一步十米,一拳把金大胖打飛”。

  葛利眉自然不會輕信這些傳言,先是做了逆推之后,再根據其他一些相對靠譜的說法進行一番分析,得出的結論離就比較靠近真相了。

  白玉京的確出手了,確切的說,他出爪了。

  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身為“貓女”的葛利眉能輕易從“出爪”二字腦補出那樣一個過程,能大致推測出白玉京的身手風格。

  與此同時,想驗證猜測的好奇心也隨之生根發芽。

  “葛姐也是愛貓的人吧?”

  兩人握手之后,白玉京順口問道,因為就在他判斷出葛利眉是貓女的剎那,同時確認她跟自己終究是不同的兩種人。葛利眉身上有著和魏小紅一樣的氣質,因此可以合理地推斷她身上的貓氣是愛貓成癡所致。

  “我養了十五只貓,清楚每一只的飲食習慣和脾氣,你呢?”

  這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葛利眉愛貓如命,但平時不大與人交流這方面的事情,見到白玉京之后,卻莫名地想多聊幾句。

  “我養過一只白貓,親如家人,形影不離,但是他后來失蹤了。”

  白玉京輕描淡寫地說道,這樣的話說給別人聽,別人可能會覺得他對那只貓也沒多深的感情。說得這么無所謂,但是葛利眉卻理解地點點頭。

  兩個人這樣聊著到了三樓,進屋的時候,正好看到賈柄和文悍正你一句我一句的在做言語交鋒。

  “賈瘸子你行啊。故意請金大胖參加你的壽宴,明知那人不著四六,肯定會給你破綻發飆,然后順勢把姓金的全部趕出荊璞,玩得高嘛。”

  “老漢你也不錯嘛。年紀越大,打扮得倒越花哨了,這是要煥發第幾百春了?”

  兩個老大半真半假地互相開著玩笑,其他人的臉上都應景地掛著淡淡的微笑安靜地聽著,這時,連一向能言的朱芝都保持沉默。

  “你新認的干弟弟呢,沒過來?”

  一波玩笑說完,文悍左右看了看,好像沒看到哪個人有“賈柄干弟弟”的氣質,于是問道。

  賈柄看向白玉京。微笑著說道:“玉京,你不要在意,這老漢年紀大了,眼睛有點花。”

  白玉京向前走了一步,客氣地跟文悍打招呼:“悍爺好,我就是我大哥新認的干弟弟。”

  賈柄接道:“屁的悍爺,你是我弟,喊他老漢就好了。”

  白玉京不置可否地輕笑一下,自然知道賈柄是在故意說笑。

  文悍瞥眼上下打量了白玉京一遍,然后看著賈柄說:“我說賈瘸子你葫蘆里賣得什么藥。這小孩汗毛還沒扎起吧?完全就是乳臭未干嘛。”

  白玉京笑著點頭,卻也不接話,賈柄哼了一聲,說:“賈某做事豈是你這種大老粗所能揣度一二的。真是年紀越大越回去了,讓人好失望。”

  “噢,既然你這弟弟這么厲害,那讓他跟小眉過過招吧。”

  “看吧,”賈柄一臉失望之極的表情:“說你大老粗,還真是大老粗。兩句話不說就喊打喊殺,你那么喜歡打架,不如我們兩來打一架。”

  “我不欺負瘸子。”

  “我讓你一只腿一只手,照樣把你打得老漢吃屎你信不信”

  賈柄以前當兵,后來闖蕩江湖,乃是垃圾話的前輩級選手,后來成為“柄爺”,在手下面前已然不適合再飚垃圾話,但是有所謂習慣成自然,更何況還是代表著人生橙紅年代記憶的習慣,賈柄內心深處還是非常愿意偶爾說一說的。

  這可能也是他每年要跟文悍見一面的原因,因為只有他們坐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縱橫四海的那個久遠年代才會顯得清晰。

  “賈瘸子你說話還是小心點,一不小心另外一條腿都可能不保。”

  賈柄站了起來,指著文悍說:“廢話這么多,來吧。”

  文悍也拍案而起,說:“來就來,這么多年,我可怕過你?”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朱芝笑著說道:“你們老哥兩動手前,我可不可以提個意見?”

  “蜘蛛你說。”

  “我的意見就是,你們要果真動手的話,先把我們這些后輩跟班都給開了吧,不然我們實在無法自處。”

  文悍哈哈大笑,指著朱芝說:“蜘蛛你如果愿意跟我回月河,我給你一家五星酒店管,保管比這小酒吧有意思得多,跟這個小氣鬼沒什么前途。”

  朱芝拍手道:“我就把悍爺您這話當承諾了啊,到時候我們要去月河開酒店,您可不許攔我。”

  文悍右手在空中點個不停,看向賈柄,說:“你就是走狗屎運。”

  朱芝這一打岔,文悍和賈柄的決斗順勢取消,兩人重新落座,又說了一陣,最后終究是要按慣例雙方切磋切磋。

  文悍那邊不出意料地第一個讓貓女葛利眉上場。

  “大個子又不打,每年打來打去就是小六子和阿讓,我早看膩了,來來,今年讓小眉和你那什么干弟弟打。”文悍說著,看到六一想動,指著他說:“小六子,你不會想上來跟一個女孩子打吧?”

  六一愕然,只好搖搖頭。

  白玉京看了葛利眉一眼,剛準備向前走一步,然后聽到朱芝朗聲道:“六哥不能和小貓打,我總可以吧,今年就讓我和小貓來搭手吧。”

  朱芝說著走上場,包括文悍和賈柄在內,場內的人都不由得吃了一驚,朱芝能打這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她已經好多年沒動過手了也是事實,今天為什么要破例?因為白玉京?

  文悍畢竟一代梟雄,稍微怔了一下,隨即失望道:“你們九把斧現在怎么了,不是男的要來欺負女的,就是男的要縮在女的背后裝孫子,或者就是一個男的護著一個女的一輩子也不敢向前一步。”

  賈柄聽到最后一句話,臉色微微一沉。

  文悍不以為意,說著伸手指著白玉京,一臉不滿:“那誰,你是個男人……”

  話剛說一半,突然眼前一花,然后一只年輕的手握著他的手指,“那誰”已經來到他面前,謙虛有禮地說:“文老板,有些事情不能拿來開玩笑的。”

  文悍心里雖然詫異,但是不至于失措,冷聲道:“要你小屁孩來教我做人。”

  邊說話,被握住的手指邊向白玉京胸口戳過去,賈柄忙道:“文悍,你傷了我弟,別怪我翻臉!”

  白玉京也從那一指的力道和應變中察覺到對方的老辣,迅速松手,并快步后退,不過在退的過程中手腕翻了一下,電光火石之間在文悍手指上劃了一下。

  文悍眼睛一睜,閃電般收手,不過手指并未受傷。

  “小子,你耍我?”

  賈柄這時接道:“文悍你右手食指已經不在了,別繼續丟人現眼了。”

  文悍還要說話,看到白玉京伸出手掌,中指和食指指尖夾著一片保險刀片。

  文悍怔了怔,隨即正色看著賈柄,質問道:“這是什么意思?手里藏著刀片,這是要干什么?”

  賈柄道:“你以老欺小,我沒質問你,你倒惡人先告狀起來了,如果玉京真要做什么,你以為你的手指還能保住?”

  文悍無言以對,想了想,賈柄說得的確沒錯,如果白玉京真要動手,就他沖過來握著自己手指那一下,自己就已經落了下風,倘若真是正式交手,他順勢用刀片劃一下,自己哪里還有機會往前戳那一指?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沖過來的時候,自己這邊居然沒人反應過來,包括葛利眉在內,沒人及時給自己預警,如果說自己當時因為在說話,有情可原,那其他人呢?

  “姐,我剛才跟葛姐聊過,沒事的。”白玉京說著走到葛利眉面前:“葛姐,那就我來給你搭一手?”

  葛利眉看了白玉京一眼,然后又回頭看了文悍一眼,嘆了一口氣,重新看向白玉京,說:“我已經輸了。”

  貓女的貓拳精髓就在“唯快不破”四個字,剛才白玉京動的時候,她不是沒有感應,但是等她反應過來時,白玉京已經過了她,到了文悍面前。

  所以,她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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