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些能夠讓自己發財而且是發大財的事徐海山是從來都不會耽誤的!
他一大早就聯系好了運貨的大卡車。
可是左等沒有電話,右等沒有電話。
怎么回事?
難道是趙虎在騙自己?
不會的,不會的。
徐海山很快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一直等到中午,徐海山再也忍不住了,終于撥通了趙虎的電話。
當他小心翼翼的問出什么時候可以拉貨的時候,卻被趙虎罵了一通:
“你傻啊,你什么時候見過大白天運假酒的?”
徐海山發現自己好像是有些傻了。
大白天的,大卡車裝著一箱子酒招搖過市?
“等著,到半夜里再運。”
“知道了,知道了。”
徐海山心里一盤算,讓人家駕駛員半夜里運貨,這可又得一大筆的錢了。
“對了,海山,貨我是可以提供給你了,怎么出貨你想好沒有?”
徐海山這才發現了這個大問題。
對啊,自己怎么出貨啊?
難道一瓶瓶的挨家去賣?
“你就是整天喝酒把腦袋給喝壞了。”電話里趙虎又罵了他一聲。
“是,是,虎哥,我腦袋是壞了,你教教我吧。”
徐海山嘴上那么說,可是心里卻在想,等老子哪天有錢了,看老子怎么把這給罵回來。
“成了,成了,也怪我認識你這家伙。我給你個地址,那是一個三級供銷商,你拿的價格便宜,直接把這批貨賣給他,當中不就賺到差價了?還不用你自己費腦筋。”
“哎喲,您可是我親爹啊,虎哥。”
“少來拍馬屁,你來的時候我把地址,D,你也該換個手機了,連個微信都沒有,多麻煩。”
說完電話就“嘟嘟”的掛了……
等待的日子最是難過。
到了夜里的時候,徐海山終于等到了趙虎的電話。
“興陽路那的待拆遷工地,立刻來。”
“哎,好,我馬上來,馬上來,虎哥,不在倉庫提貨啊。”
“豬腦袋,我那倉庫現在那么多提貨的人,要排隊都輪不到你。”
“那么多人啊?”
“廢話,我這要不是為了你,犯得著做那么麻煩的事情嗎?”
“虎哥,謝謝你,謝謝你,等我哪天發了財——”
“少給老子廢話了,趕緊的滾過來。”
等待拆遷的房子里,一箱箱的梨花酒整齊的堆放在了那里。
“這么多啊,虎哥。”
徐海山看的眼睛都直了。
在他眼里這不是酒,這全都是一箱箱的錢啊!
對了,搬運的人呢?
“人?我到哪給你找人去?”趙虎瞪大了眼睛:“自己動手。”
“哎,哎,自己動手,自己動手。”
徐海山一點都不敢頂嘴。
出去和駕駛員商量了一下,加了對方一大筆的錢,兩個人開始把酒一箱箱的往車上搬了。
趙虎坐在一箱酒上,抽著煙,看著他們在那搬,也不幫忙。
忙活了好久終于搬得差不多了。
“這還有一箱呢。”
趙虎站了起來,踢了踢剛才被自己當成凳子坐的這一箱子酒。
全部搬完了。
“兄弟,祝你發財。我得回去睡覺了。”趙虎伸了一個懶腰。
“虎哥,您怎么來的?沒看到您的車啊,我先送您回去吧。”
“就你那車還送我?得了吧,趕緊的,把貨送到我給你的地址去,別耽擱了。”
“哎,哎,我這就去送,我這就去送,虎哥,謝謝您了。”
帶著發財的夢想,徐海山隨著卡車一起差不多顛簸了有3個小時的時間。
然后終于到達了趙虎說的地方。
已經是凌晨3點多了。
四五個人忽然出現,攔住了車。
“做什么啊?”
徐海山從卡車車窗里探出了腦袋。
領頭的那個人朝駕駛室里看了看:“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
你們再裝。
這大半夜的你們不睡覺,躲在這里斗地主啊?
徐海山心里冷笑一聲。
小小的三級經銷商,不知道我可是二級經銷商嗎?
以后就是由我給你們提供貨了,看到我得客氣點。
一想到這里徐海山的態度立刻變得傲慢起來:
“你們是三級經銷商吧?”
“三級經銷商?”
那人一怔,隨即點了點頭說道:“對,我們是三級經銷商,你呢?”
“我是二級經銷商。”徐海山特別強調了“二級”這兩個字:“我給你們送貨來了。”
領頭的那人和自己的同伴互相看了一眼,滿臉都寫滿了不可思議,然后他對徐海山說道:
“啊,太謝謝了,太謝謝了,就等著你來呢,少了你都成不了席。對了,這次你給我們帶來了多少貨?”
“后面車廂里全都是,咱們在哪驗貨?”
“前面,前面。”那人眉開眼笑:“老板,我帶你去,我兄弟們就去后面車廂里,我能進來擠擠不?”
“進來吧。”徐海山很大度地說道。
“小孫、小劉、老馬,你們上車廂去,我幫這位老板指路。”
“干了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邪門的事,還真有人往這湊的。”
老馬在上車廂的時候很是匪夷所思的嘀咕了一聲!
開了差不多有三四里路的樣子,前面一片燈火通明,好多人的樣子。
“這么多人啊?”徐海山張大了嘴。
“對,對,我們在聯合辦——辦貨。”那人笑著說道。
“哥們,那是警燈不?”
“假的,假的。”
“假警燈你們都敢做?”
“敢啊,為你們保駕護航啊,有警察罩著誰敢拿我們怎么著?一會,我派一輛警車送你們出去。”
“別了,我這自己有車呢。”
“您這車坐著不舒服。還是警車坐著舒服,司機,停車。咱們那,到地方了。”
車子停了下來。
到處都是穿著警察、工商制服的人。
還有很多穿著普通衣服的人抱著腦袋蹲在地上。
到處都是閃著警燈的警車。
到處都是一箱箱的酒。
“這,這,這,這什么啊?”
從卡車上下來的徐海山看傻了。
“老板,這是一個大型的造假酒的地下酒坊啊。”那個人繼續客氣地說道:“附近各個城市的假酒基本都是從這里流出去的。”
“啊!”徐海山看的是呆若木雞:“這些警察和工商呢?都假的?”
“真的,都是真的,啊,對不住,忘記做個自我介紹了。”那個人一拍腦袋說道:
“我是衡陽市工商執法大隊的大隊長杜建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