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找到韋斯特沒有?”
一回到賓館里,雷歡喜立刻打通了安妮的電話。
“沒有,這小子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安妮的聲音里明顯有些無奈:“我聽大富貴的經理說,韋斯特前天認識了一個女的,結果對那女的展開了瘋狂追求,追到手了,現在好像帶著那個女的到哪旅游去了。”
我擦!
雷歡喜恨得牙齒癢癢的:“出去旅游怎么把手機給關了?”
“韋斯特就是這樣的人,一看到美女腳都軟了,而且出去玩肯定關手機,就怕被人打擾到他。歡喜哥,出什么事了,你這么急著要找到他?”
“杭雨來要出大事了。”雷歡喜到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了:“安妮,我在芝加哥還會繼續待上一段時候,你無論如何都要向辦法找到韋斯特,告訴他,立刻讓他父親從期貨市場里脫身。危險,告訴他,極度危險,立刻撤離!”
“我知道了,歡喜哥。”
當掛斷電話的時候,盡管內心還存在著一絲僥幸,但理智卻告訴雷歡喜,晚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杭雨來已經沒有辦法挽救他的命運了……
喬遠帆掛斷了電話,然后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怎么了,老喬?”梁雨丹問了聲。
“剛剛盧卡斯給我來了電話,杭雨來在做期貨。”喬遠帆苦笑著說道:“而鉆石聯盟正在對他進行狙擊。”
梁雨丹也是面色一變。
“糊涂啊,糊涂啊。”
喬遠帆連聲說道:“鉆石聯盟本來就在準備干掉國雨集團,杭雨來這個時候進入期貨市場,不是等于把一塊大肥肉送到鉆石聯盟的嘴里嗎?”
梁雨丹也算是明白了:“老喬,杭雨來我們雖然不認識,但是他的孩子慕白是我們歡喜的好朋友,你看是不是能夠幫幫他?”
“晚了,晚了。”喬遠帆連連搖頭說道:“除非有巨額資金能夠進場,反狙擊鉆石聯盟,IFO能夠做到,我也可以發起緊急提議,但這就意味著IFO直接和鉆石聯盟開戰了。我承擔不了這樣的責任,IFO也沒有誰能夠承受這樣的責任。”
IFO和鉆石聯盟一直都是死對頭,雙方都想吃掉對方,但大家都知道自己并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所以這對死對頭一直都保持著微妙的平衡,雙方誰也不愿意觸碰到對方的核心利益,即便在某些方面發生了一些小的摩擦,但兩家也都盡力會克制和約束自己的部下。
有時候甚至還都會做出一定程度的讓步。
因為誰都知道開戰會給彼此帶來什么樣可怕的后果。
IFO不會同意自己的這個提案的,他們怎么可能為了一個和自己沒有一毛錢關系的杭雨來而承擔起和鉆石聯盟全面開戰的可能呢?
“歡喜現在也在芝加哥。”喬遠帆沉吟著說道:“也好,讓他親身的體驗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戰場,什么才是真正的可怕,什么才是真正的鉆石聯盟。”
“老喬。”梁雨丹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歡喜將來肯定要接你在IFO的位置,而且根據你的三年安排,已經越來越近了。他現在和鉆石聯盟走的那么近真的好嗎?”
喬遠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腦海里想著的都是那天和哈特曼說的話。
那是一個瘋子才會想出來的計劃,以喬遠帆那么冷靜的人按理說是不會贊同的。但是偏偏喬遠帆就同意了哈特曼的計劃,甚至連自己也加入到了這一計劃中。
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自己是不是沒有為歡喜考慮過?
一旦失敗的話不僅僅是自己,就連歡喜也會被毫無懸念的拉到可怕的未來中。
可是喬遠帆并沒有后悔。
如果狂風巨浪遲早要來,那就來吧。
很多事情的確已經到了改變的時候了……
下午的玉米定格在了350的價位上。
整個市場彌漫著一片的驚慌。
沒有人知道應該怎么辦。
杭雨來同樣也不知道。
盡管在外人面前他依舊保持著鎮靜。
但其實這個時候他的內心是慌亂的。
也許——明天價格就能夠上去吧?
也許——不,明天,價格,一定要——上去!
要不然國雨集團和自己就真的完蛋了!
“雨來,咱們去吃點東西。”何碧蓮微笑著挽住了自己丈夫的胳膊:“中午到現在你一點東西都沒有吃過,聽說附近開了一家不錯的飯店。”
“走,吃飯去。”杭雨來也不想讓自己的妻子失望,當他走出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股份質押出去沒有?”
“質押了,你放心。”何碧蓮覺得自己還是必須有責任提醒一下丈夫:“雨來,如果我們把質押股份的錢繼續投進去,但依舊沒有起色呢?”
“那就繼續質押。”杭雨來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一直質押到我們的最后一股股份也都沒有了。碧蓮,這場仗我們不能輸,也輸不起,輸了,我們就一無所有了。公司、房子、車子,我們會徹底的破產,徹底的淪為乞丐。不,比乞丐還要不如。”
他不會忍受這樣的生活的。
他辛辛苦苦創建了國雨集團,辛辛苦苦擁有了今天的一切。
失去?
不,絕對!
他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我在擔心朱國旭那里的1億美金怎么辦。”何碧蓮低聲說道:“老朱幫了咱們那么大的忙,萬一,我是說萬一我們失敗了,這錢怎么辦?這是害了老朱啊。”
“不會的,不會的。”杭雨來喃喃地說道:“我不會失敗的,絕不會失敗的。就算我真的失敗了,還有慕白呢。他會幫我還的,他一定會幫我還的。”
說到他的兒子,何碧蓮拿出了杭雨來一直在國內使用的電話:“雨來,還是給慕白打個電話吧。”
杭雨來接過了電話,手指按在了開機鍵上,但遲疑了好大一會還是沒有按下去,而是把電話放到了口袋里:“暫時不打了,再等等吧,慕白還沒有原諒我,我現在打過去肯定是自討沒趣。”
哪有老子打給兒子電話都不敢打的?何碧蓮有些無奈。打一個電話怎么了?問候一聲怎么了?慕白絕對不是那種真正的冷血動物,他會原諒自己父親的。
何碧蓮堅信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