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看來,許巖這小青年的腦洞實在大得沒邊際了。
那位露出了笑容:“這個想法,有點略微簡單了。要放棄玄洲,但他們要想重新回來,那就很難了。無威不立,威信一旦失去就很難再重新樹立了——這可不是小孩子的游戲,覺得不好玩就能不玩了。”
眾人一片哄笑聲,笑聲中,許巖有點難堪,也有點疑惑:在他看來,事情是很容易理解的:如果金國人跟自己一樣,發現了箱根危機事件的原因,在面對一個涌涌不斷地涌出強大怪物的時空縫隙,他們肯定也會感覺受到很大威脅的,這該是一種很正常的反應吧?
許巖不明白,為什么大家會覺得這是一個好笑的想法呢?
文修之顯然看出了許巖的困窘,他干咳一聲,不動聲色地幫許巖解圍:“好的,大家暢所欲言,這次的會議開得很好。這次計劃,這不但是一個簡單的問題,所以,我們要從更廣闊的視野、更高的高度來認識這次行動,一些新穎的、甚至看起來像是異想天開的想法都是可以接受的。
好了,今晚的會議就到這里了。明天下午,各單位結合本部門職能,將會議議題的相關報告上來——就這樣,散會了吧!”
會議結束了,大家紛紛站了起身,三三兩兩地向外走去。許巖在座位上伸了個懶腰,他也站起身,正想回自己住處休息呢,但這時候,文修之走過來,拍拍他肩頭:“巖子,來,跟我來我辦公室,咱們再喝杯茶——哎,不要怕累!年輕人,遲點睡不算啥!”
聽文修之用這么親熱的語氣跟許巖說話,在場的們卻是投來了艷羨的目光——要知道,按照規矩,大會之后被留下來開小會的,那都是絕對親信才有的待遇。
可是,對于這些艷羨的目光,許巖能回報他們的,就只有無奈的眼神了:這會還真是開得沒完沒了了啊!
因為剛剛被眾人笑話了,許巖也是心灰意冷,他是寧愿回房間上網打游戲都不愿意再跟文修之扯這些廢話了。
養不活自己的窮漢往往有一大堆小孩,身家億萬的富豪卻是膝下無子,所以說啊,人生總是無奈,我們得到的,往往都是我們不需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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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巖跟著文修之,坐著電梯上了五樓,進了文修之的辦公室。
文修之的辦公室很寬敞,一面墻裝著寬大的落地窗。許巖一進門就被吸引了,他很自然地走到窗前眺望著群山,只覺視野開闊,心胸頓時為之一暢。
看著許巖欣賞風景的樣子,文修之笑著問道:“如何,巖子?你有興趣的話,我在這層樓也給你安排一個辦公室?說起來是我疏忽了,你該有辦公室的,但你一直沒來,我也忘記這事了。”
許巖回過頭來:“不要了。我也不常駐,安排了也是浪費了。”
因為剛剛被笑話了,許巖心中有些不爽,他張望左右辦公室的豪華擺設,陰陽怪氣地說:“這布置真是不錯啊!接下來,是不是該有個穿著超短裙的美女秘書出來給我們端茶倒水了?”
文修之哈哈一笑:“巖子,你小覷我了。我不是假正經的人,要說我是一塵不染,估計老弟你也不會信,但工作歸工作,玩樂歸玩樂,這個我還是分得清的,我的秘書,你也認識的,就是小常。
說著,文修之連連搖頭和嘆息,一副深有感觸的樣子。
許巖不禁在肚子里嘀咕了:搞不好,在女人的問題上,文修之以前是載過跟頭的,所以他才這么有感觸?
倆人坐在沙發上談笑一陣,文修之親手給許巖泡了茶,然后,他才說到了正題:“巖老弟,方才這幫人不懂事,讓你受委屈了。”
文修之主動為剛剛部下的失禮而道歉,許巖倒也不好意思再計較了,他爽快地說:“其實沒什么。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職業權威,我是個什么都不懂的新人,說錯話被笑話,那也是正常的事吧。”
“老實說,老黃他們說什么,我還真是沒啥興趣。因為,他們跟我一樣,思維模式不會有太大的差別。他們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得到。倒是跟巖老弟你這個外行人談談,我感覺收獲很大。”
文修之認真地說:“其實,有件事是不該現在就跟你說的,但我怕你被打擊了信心,還是干脆跟你明說了吧:要你親自來,就是有人想親眼見一下你,跟你當面詳談你報告的事。”
剛剛的會議上被眾人笑話了一番,許巖還有點沮喪呢,卻沒想到,自己的報告居然能得到重視,他不由得精神一振:“啊?我還以為,不會相信我呢!可是,剛剛他們不是說。。。”
文修之擱下了手上的茶杯,他搖頭說:“老寧他們的思維模式太陳舊了,他們還是在老圈子里面打轉,沒辦法接受新局勢——而且,他們也不清楚想法的。
你在報告里提出,我們在未來很短的時間內,很可能會大規模遭遇到一個未知的邪惡位面,與那位面的生物接觸,而那個世界的生物對我們人類是充滿惡意的。
現在,發生的很多事已經驗證了,你的這個說法是對的,已經采納了你的報告!
我可以跟你透露:就是因為相信你所說的,所有才有后續的行動!”
許巖頓時興奮起來,但他還是有點疑惑:“可是,文哥,你剛剛不是說,不是為了對抗啥的。。。”
文修之倒是顯得很自然的樣子:“也有一些這方面的原因吧,但不是真正的主要原因——他們自己逃跑回國內了,我們對抗有什么意義呢?
我們先前一直說這些,其實是找個明面上的理由,省得大家想法一下子轉不過彎來罷了。”
許巖“哦”了一聲,他隱隱明白過來:“文哥,既然這樣,我們干嘛還要去幫?跟魔物打仗是要死人的啊!你看他們發現不對之后,馬上就開溜逃跑了!”
文修之嘆息道:“沒辦法,我們不是他們啊!他們的地理位置太好了,他們足足隔著一個太洋呢,上萬公里的距離,很難影響到他們。
而我們太近了,所謂的‘一衣帶水’,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們多半也是躲不過的。
最好能把災難控制在他們國內——就跟當年一樣,很多破壞力巨大、污染嚴重的新武器,我們可以毫無顧忌地在那邊使用,不用顧忌什么后果。
如果說,最終還是抵擋不住還是淪陷的話,那我們起碼也能積攢一些戰斗經驗,對這種新型敵人有所了解。”
說到這里,文修之頓了下,他笑道:“這樣,巖子,你明白了吧?這才是我們真正原因——咱們可不是傻瓜,不是說兩句好話就能把我們糊弄了。
當然了,明面上,還是要說,為了世界和平!這樣說的話,是方便敲人竹杠——咱們這么夠意思,這么高大上,你們好意思小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