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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節 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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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許巖那疑惑的眼神,文修之笑道:“巖子,我以前就碰過這樣的案例:有個三十幾歲的男子,他某天忽然發癔癥昏了過去,醒過來以后,他忽然說出很多莫名其妙的話來,跟以前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我們去調查的時候,那人跟我們說,他是另外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還能說出那個死者生前的很多生活細節來,甚至連死者生前的銀行賬戶密碼他都能說出來——巖子,你看,妖魔附體在黃丹身上的情形,跟這種情況是不是有點像?”

  “嗯,這兩種情形確實有點像——”許巖突然醒悟過來,失聲道:“文哥,難道,你是要找專門的人來對付黃丹嗎?”

  文修之一拍大腿,樂呵呵地說:“對啦!巖子,我們不擅長,但有人擅長啊!你想想,誰最擅?”

  文修之居然想請動那些驅邪的天師和神棍來對付黃丹?

  許巖腦子里一片茫然,他被文修之這種天馬行空的思路給震了,他結結巴巴地說:“可是,那些神棍,他們很多都是些只懂吹牛和坑錢的江湖騙子。我們要依靠他們來對付黃丹,只怕會把事情搞砸的吧?”

  文修之看著許巖,似笑非笑:“都是騙子?許師傅,你當初跟我家老爺子看病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啊?”

  許巖大囧,文修之一本正經地說:“許師傅,雖然你們這個行業里魚龍混雜,確實有不少欺世盜名的,但天下之大,草莽之中藏龍臥虎,許師傅您最好還是不要把小覷你的同行們啊——他們中間,還是有不少人是有真材實料的。”

  “文哥,咱們能不能不提這事了啊?”

  看著許巖困窘得臉都紅了,文修之笑了:“好吧,不開玩笑了!我想讓四局的李卜天過來幫忙,他比較擅長這個。”

  “李卜天?”許巖眼中茫然:“這個人,我一點都沒聽過。”

  “呵呵,你沒聽過他是正常的,不過青龍山李天師家族,你總該聽過吧?”

  “李天師?”許巖笑了:“文哥,你不是在跟我說電視上的事情吧?我記得以前好像看過一部電視劇,里面就有青龍山李天師出來抓鬼的事,他真是青龍山李家出來的?天哪,我還一直以為,這都是電視上虛構的呢!”

  “巖子,這就是你少見多怪,青龍山一脈的先祖李道君不但是青龍道派的創始人,也是我們北方道教的重要開創者。青龍李家是道教名門,歷朝歷代都是受朝廷封賜天師的!”

  不知是否許巖錯覺,他感覺,在文修之那淡淡的語氣里,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嘲諷味道來。他“哦”了一聲:“原來還真有這個青龍道派啊?他也是道士嗎?”

  “這倒不是。李卜天是這一代李家的三子,不是嫡子。按照他家的規矩,他是沒辦法繼承天師稱號的。不過李卜天在咒符和符箓方面很有天分,他的功力就遠超父輩和兄長了,是青龍教派中的第一高手。

  幾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前任發現李卜天的特殊才能,通過特招程序把他招進我們部里了——對了,巖老弟你也是通過特招程序進來的,這是為具備特殊才能的特別人才而準備的渠道。

  我很了解這個人,他絕不是那種江湖騙子,他是有真材實料的,處理過好幾件棘手的案件,尤其擅長處理這類案件,給他來處理比較合適的。”

  說著,文修之看了一眼許巖,他說:“巖子,你也不要多心。我不是說你比不上李卜天,不過術業有專攻,大家各有所長,那是很正常的。巖子,我覺得,你比較擅長對付那些有實體的異常生物——比如說這次的巨蛇,比如F病毒狂化癥患者,但是要對付那些無形無體的惡靈,只怕老弟你就不是很擅長了。”

  對于文修之的評述,許巖默默點頭——當初朱佑香讓自己選擇修真道路的時候,曾給自己兩條路的選擇,一是走“劍修”道路,學習無堅不摧的劍芒;一是學習“法修”,學習專門應對各種陰邪惡靈的“驅邪凈化術”。

  那時候,許巖選擇的是“劍修””,正如文修之所說的,自己擅長應對那些有物質軀體的異界魔物,卻不擅長抵御各種鬼魂、惡靈等邪惡靈體,缺乏強力攻擊手段。

  這時候,許巖真有點后悔了:倘若那時候,自己選擇學習“驅邪凈化術”的話,這門技能應該就是黃丹這種克星吧?自己現在就不至于束手無策了。

  旋即,許巖又灑然失笑:瞎想什么呢?倘若自己不是當時選擇了‘劍修’,使不出飛劍來,只怕昨晚碰到大蛇時候就沒命了,哪還有時間來后悔?魚和熊掌還不可兼得呢,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

  同時,許巖也在暗暗地心驚——文修之這家伙,表面上大咧咧的,但其實,他一直在暗暗地觀察自己啊!

  許巖點點頭:“這案子很棘手,他肯來幫忙的話,那就太好了。人多力量大,我是很歡迎他的。”

  “嗯,老李正在趕來,應該也差不多到了。”

  “啊,老李他現在人也在錦城嗎?”

  “當時接到你的電話,說這邊有個敵人比較擅長精神攻擊和蠱惑的,我就想到了他了,他可是好手,所以,我過來時候順手就把他也給帶來了。

  老李現在在醫院,看望張文斌他們,我剛剛通知他過來了,他應該在路上了。巖子,咱們也不用坐這干等了,叫點吃上來吧,咱們邊吃邊等吧。”

  許巖一愣:“文哥,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吃飯?”

  文修之一臉的詫異:“飯點了,怎么能不吃飯呢?”

  許巖真是佩服文修之的沉穩,碰到這種事,自己愁得不得了了,他卻還能惦記著吃飯!

  許巖出去喚來服務員,叫人上了菜。因為知道黃丹暫時不會來偷襲,許巖倒也放下心來,和文修之邊吃邊聊,氣氛倒也輕松。

  文修之告訴許巖,這次巨蛇事件驚動很大,今天已經緊急報告了,再三叮囑文修之,要他好好慰問有功的調查組的諸位同志,尤其是對其中起最大作用的許巖。

  “巖子,你立功幾次,大家對你的印象很好!”

  說到這里,文修之顯得很惋惜:“哎,巖子,你年紀還是太輕了,離上次提拔的時間也太近了,才一個月時間呢!這時間實在太近了,我實在不好開這個口,不然的話...

  你倘若有些什么別的想法和要求,你倒是可以跟我說下——比如要錢啊或者在京城要個房子啊,或者要個嘉獎啊,這都是好商量。我估計,你這次的成績報上去,起碼能弄個一等功,運作得好些,搞不好特等功都有可能。”

  許巖對這些事也是似懂非懂,他問道:“一等功,有什么用啊?”

  文修之笑了:“咱們有個順口溜,叫做‘三等功要汗,二等功要血,一等功要命’,一等功不是開玩笑的,要不拿命來換,要不就得實打實的成績,沒法糊弄的。

  這主要是個榮譽,雖然也有物質獎勵,但不多,也就那么幾萬塊錢,最重要的是那個前途——你這次拿一等功之后,以后,我再怎么給你提拔,別人都沒辦法說你閑話了。誰說閑話的,自己先去拿個一等功回來!

  如果能拿特等功的話,那就更牛逼了,以前拿這獎的,多半都是照片蓋黑布掛墻上的了,沒幾個能活生生地拿到這獎的。但真能拿特等功的話,呃,說得難聽點——只要你將來不犯什么大錯,就算下半輩子你什么都不干光喝茶看報紙了,光靠吃這資歷,這輩子你肯定也能給自己肩膀上混顆星星出來。

  不過,這個特等功能不能拿到,關鍵還是看上頭怎么看這次怪獸事件吧——這種事,說不定的。”

  “那也不要緊,有個一等功,我也很滿足了。文哥,如果我可以提什么要求的話——”

  說到這里,許巖遲疑了下,他低沉地說:“那兩位犧牲的同志——高峰和王志文——能不能給他們的家屬多點的照顧和撫恤?”

  說到這問題,文修之的臉色也黯然下來,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個煙圈,煙霧環繞中,他沉聲道:“巖子,你放心,家屬應該不會有什么生活困難的。

  巖子,這是你第一次帶隊執行任務,手下有了犧牲,你是不是感覺壓力很大,很愧疚,感覺很對不起他們的家人?”

  許巖遲疑了下,他反問道:“文哥,這樣想不對嗎?”

  文修之搖頭:“沒什么不對,當年我也是這樣過來了,誰都一樣,很正常——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是人之常情。不過,你若太沉迷在這里頭,甚至懷有負罪感,那就沒必要了。

  咱們是特殊戰線,給了我們遠超普通的優厚待遇,這錢不是白拿的——我們干這行的,本來就該有隨時犧牲的覺悟!

  巖子,你已經盡力了,他們也不是為你而死的——根本不存在誰對不起誰的問題!今天犧牲的是小高和小王,明天犧牲的,說不定就是咱們哥倆了!

  冒這個險,出生入死,這本來就是我們自愿選擇的道路,包括那些犧牲的在內,他們也早有這思想準備的——誰都只有一條命,愿賭服輸,生死無憾!”

  文修之用這么平淡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來,許巖不由得微微一震。

  倆人默然相對,然后,文修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對了,剛剛提起銀國的怪獸事件,有件事我還真忘記跟你說了:前天,聯絡過我們。”

  許巖心不在焉:“啊,銀國人找你干什么呢?”

  “昨天跟我們聯系,想請我們協助尋找朱佑香。他們認為,在怪獸事件現場出現的那位神秘女子,就是弟妹朱佑香。”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將許巖一下子給打得整個人凌亂了。他震驚地望著文修之,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后者卻不看他,而是自顧自地喝著茶,很平淡地說:“嗯,他們是通過正式渠道來跟我們聯絡,就讓我來接待他們。

  當然,我很明確地告訴銀國方面了,朱我們無法向他們提供她的信息。而且,朱小姐她并沒有回國。

  這時候,文修之才抬起頭,淡淡地看著許巖:“但是,盡管知道這樣,銀國人那邊還是不死心,他們還是希望能見你一面,跟你了解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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