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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武俠小說協會而言,眼下是不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不知道,起碼此時大家的反應是歷史性的。
說來也怪,鄧錚出道了這么久,最一開始的一兩年里其實也不算低調,但特別神奇的一點是,當下整個會場內大幾十號人物,囊括了可以說當前整個中冇國武俠小說界大部分精冇英同行,但除了鄭文翰外,竟沒有一人跟他真正照過面。也就是說,沒有一人在現實場合中見過他!
恩怨復雜的老冤家合琴生沒有。
對他從敵對到接受,再到推崇的李熱、王侯沒有。
被珈藍出版集團誘冇惑,虛晃了一槍,嚷嚷著要“革了金梁命”的凌風上人沒有。
所以此刻突然看到他笑容帶著些無奈,站起,脫帽,摘鏡,那張素未謀面但心儀已久的熟悉面龐顯露出來,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像是小學生看到班主任了一樣,大家不由自主的就站了起來。每個人的心思盡管各異,但有一點相同的是,眼睛都冒著光。
“各位好。不請自來,冒昧了。”
鄧錚說這話時,感受到了合琴生的復雜眼神,但他沒有望過去,勝負早已分明,在這樣的時候,任何形式的交鋒、交流都只會徒增尷尬,畢竟是同行、老前輩,何必呢?
隨著他這聲招呼一打,會議室里驟然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跟先前的起立一樣,說不上緣由,純粹自然而發。
主持人王侯離席,迎上幾步,親熱地拉起鄧錚的胳膊,朗聲大笑:“誰冒昧你也不冒昧。大家伙眼巴巴瞅著,就等你來插旗呢。快,這邊請坐。”
邊說著,邊把鄧錚讓到了主位。
鄧錚稍琢磨了下,也就沒多謙讓客氣,直接在那個位子上坐了下來。
眼瞅著他沒有推讓,大大方方直接在那里落座,會議室里其他作者竟暗自松了一口氣,不少人甚至還慶幸加謝天謝地,這種詭異狀況,擱在當前任何其他類型小說協會的會議現場,都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甚至完全不可想象的!
開玩樂,這可是堂堂協會會長的位子,并不是什么油刀火海老冇虎凳!
為別人愿意坐上去鼓掌叫好,還發自內心的歡呼愉悅?啊呸,誰特么鳥誰啊,早你來我往搶破腦袋了!
趁著與會眾人陸續就坐,竊竊私語,從一開始的驚詫中慢慢整理情緒的當口,鄧錚腦海中也飛速梳理著。
鄭文翰方才對于當前局勢的分析,對于科幻小說、類型文學的見解,對于武俠踏入校園意義的闡述,大部分都是出自他的述說。
實際上,他也是最近感受到了外界壓力,加之被某些人深深激怒了,于是迫切想要教好這門課,潛下心來扎扎實實做準備時,結合兩個世界武俠發展的異同,才豁然開朗的。
尤其是代課《千古文人俠客夢:武俠文化冇賞析》這件事,他之前看得太隨便了,跟鄒翁溝通后,去醫院跟高遠老師簡單聊了一個小時,翻了翻他的教案,便覺得以自己在這方面的見解水準,隨隨便便也準保比他講得有趣生動靠譜。但也就是在這兩天閉門下苦功的過程中,他用引擎看到了之前世界里一部極其專業的學術著作,作者是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陳平原。
這部學術著作,被眾多武俠文化研究者、“金學”人士,公認為“引領中冇國武俠文化登堂入室的里程碑式論著”、“武俠類學術研究執牛耳之作”,意義和影響可見一斑!
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甚至帶著點濃濃宿命意味的是——這篇學術專著的名字,就叫《千古文人俠客夢》!一字不差!
如果不是之前親自跟高遠老師聊過,清楚知道他不是穿越者,這響亮的課程名字也只是他福至心靈、妙手偶得,鄧錚估計當時就會被嚇尿!
也因此,盡管他一向不是個宿命論者,盡管之前世界這篇專著的出現時機遠比現在成熟得多,但在這件事情上,他還是選擇遵從天意——
反正從選擇連載《萍蹤》那一天起,就已經違背正常發展秩序,扛著武俠大跨步前進了,眼下也不在乎多拔苗助長一次,那么多食古不化的老派學究,那么多指點江冇山的酸腐文人,還有農黎、容茂實那種見不得別人好的小人,不是質疑哥們兒專業學術水平,小瞧詆毀我大武俠嗎?
那我就以這部牛哄哄的學術專著為骨架來講課,讓你們這些尸位素餐的牛鬼蛇神好好睜大眼睛瞅瞅,什么叫文化根基源遠流長,什么叫類型思想演變根紅苗正!
什么特么才叫專業?!
所以他今天來這里,自不是為了什么武俠小說協會主冇席的位子,主要還是聽鄭文翰說有這么個會議后,想親自過來看看,在眼前這種關頭,這個武俠小說協會到底值不值得去團結一下。
本來就只打算輕輕的來,輕輕的走,暫不準備照面,結果被鄭文翰這小子這么自作主張地一攪和,再藏著掖著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不過這樣也好,目前看來,整個武俠小說協會內雖存有小分歧,但整個大方向上還是相當團結的,倒是可以擰成一股繩,做些事情。最重要的一點是,興許長期寫武俠的緣故,像殺破狼、貓姐、李熱等很多作者言行舉止都蕩著一股子俠氣,這點他尤其喜歡。
終究只是第一次照面,他還是牢牢掌握著分寸,后邊熟悉之后,也沒有多談什么。
面對貓姐、殺破狼他們對于他接下來授課內容與其說好奇,不如說是小擔憂的問題,他也非常謹慎,守口如瓶。
只是在會議最后環節打雞血喊口號時,一句脫口而出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還是讓所有人齊齊一震,暗自欽服不已……
周三上午九點半。傳媒大學。
今天的校園里,車輛、行人都比平時多了兩三成,更是隨處可見扛著攝像機的媒體工作人員在抓著人采訪。
“同學,今天上午十點二十的……”
“會去。”
“呃,看來同學正好是選修了這門《千古文人俠客夢》的……”
“并沒有。”
“哈?那同學一定是武俠小說愛好者了。農黎、杜綏山、容茂實這些文壇大佬已經相繼對武俠小說做出了負面評價,同學你為什么還要……”
“因為我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