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大祭司所說的那樣,屋子里的布置很像是小旅館,不過比小旅館要寬敞一些,由于之前住在這里的是一對中國人夫婦,所以各種眼熟的擺設給了南克一種親近感。
“屋子是不錯,可惜在中國那邊剛起床,有點睡不著啊……”
南克里里外外轉了一圈,現洗手間的淋浴噴頭和屋頂的太陽能加熱器接駁在一起,從里面流出的水是溫熱的,洗漱池的鏡柜上也擺好了沒有拆封的牙刷和牙膏,生產地清一色是“made_in_netbsp;
出于節省魔力的考慮,翡翠等到南克洗漱完畢以后,也用人類的方式進行了洗漱,這讓南克想起,千雪和自己建立契約的次日也在刷牙。
屋子里沒有廚房,格局上除了洗手間就是主臥室,因為贊梯村沒通天然氣,所以就算有廚房也不能用天然氣做飯。
從洗手間出來,南克一屁股坐在主臥室的雙人床上,他用遙控器打開電視,卻現電視信號極差,基本是半屏圖像半屏雪花,為了視力著想他關了電視,百無聊賴地等著翡翠洗漱完畢。
扯掉了損壞的白襯衫,南克光著上半身在雙人床上半躺半坐,翡翠從洗手間毛玻璃透出來的身影讓他心猿意馬。
(跟同齡的異性晚上共處一室,感覺有點奇怪呢……臥室里連長沙都沒有,呆會我們要怎么睡呢?)
越這么想,本來就不困的南克便越睡不著了。
出于身為忍者的職業素養,翡翠將整間屋子上上下下地搜查了一番,甚至跳上房梁去查看是否有陷阱,在得出房間安全的結論的同時,也找到了手機萬能充——made_in_neta——這下子南克不用擔心手機電量用盡了。
“我早該想到能找到充電器了,”南克接過萬能充插上手機之后說,“贊梯村雖然信奉伏都教,但不是遠離文明的野蠻之地,熊孩子們沒少看中國功夫片和日本動漫,還有一個十幾歲的黑妹子天天扮成綾波麗的樣子走來走去,先不說她那厚嘴唇和綾波麗相差甚遠,光是那劣質假就把我嚇尿了……”
翡翠搜查完屋子以后顯得心事重重,她還在想自己和司馬翎關系鬧僵的事。
(石井裕朧曾經使用我的魔力化作群蛇侵擾司馬翎的住宅,司馬翎對我初始印象不好也不奇怪,可她畢竟是法皇大人的姐姐,就算她罵我癡女我也應該忍下來的……為什么這么急躁呢?是因為身處異國他鄉擔心危機四伏,覺得司馬翎為了無聊的事浪費克總的手機電量,還威脅說要讓荒夜殺死我嗎?)
(總之法皇大人的利益是應該擺在第一位的,我被殺死對法皇大人沒有任何好處,即使我完全不是荒夜的對手,到時候我也不會坐以待斃……另外克總添了我這個戒靈好歹也增加了幾分實力,司馬大小姐你不但不為了弟弟感到高興,還因為我是比克總略微年長的異性而懷疑我嗎?為什么我就要被責罵?荒夜難道不是跟我同樣,是比法皇“略微年長”的異性嗎?自己可以,自己的弟弟卻不可以,豈不是太自私了!?)
“怎么了?你也睡不著嗎?”南克找了一張薄毯蓋上了自己的肚皮,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讓翡翠坐過去。
“對戒靈來說睡眠并不是必須的,”翡翠表示,“克總您盡量早點睡,倒好時差,我在床邊給您放哨就好了。”
南克擺了擺手:“我不覺得有什么放哨的必要,贊梯村里除了那個黑妹綾波麗以外,我沒看見什么特別可怕的東西,另外就算要倒時差我也一時半會睡不著,你坐過來陪我說會話吧。”
翡翠扭捏了一下,以試探的語氣問道:“我剛才檢查房間的時候,現床底下有圍棋和棋盤,大概是之前的中國工程師夫婦留下的……克總您睡不著的話,可以在說話的同時,跟我、跟我一起下圍棋嗎?”
南克不太明白翡翠為什么會對圍棋有這么大的執念,他想自己反正也睡不著,便大方地同意了翡翠的請求。
翡翠喜上眉梢,她把棋盤放在雙人床正中,跪坐在南克的對面,堅持讓南克執黑自己執白,請南克先走。
南克拈著手中很有質感的玉石棋子,在棋盤左下角的星位上“啪”地落下一子。
熟悉的落子聲回蕩在空曠的房間里,翡翠心頭一顫,她似乎看到曾經那位年幼法皇的形象和南克相互重合。
輕輕捻起一枚白子,翡翠跟隨著南克的黑子在棋盤左下角展開了游戲,之所以說是“游戲”而不說是“爭奪”,是因為翡翠完全沒有拼殺的欲望,只想靜靜地沉溺在這場事關回憶的對局當中。
跟翡翠不一樣,南克更習慣盤腿坐著,而且還不是和尚、道士的那種“雙盤”,而是非常隨意的,基本上是個人就會的“單盤”。
“日本年青一代似乎也不經常跪坐了吧?”南克在下棋的間隙問道,“你跪坐的習慣是在日本游歷時養成的?”
“應該不是,”翡翠輕聲答道,“前世的記憶對我來說非常模糊,不過我應該是從中國的春秋時代就養成跪坐的習慣了。”
南克心道:春秋時代的習慣被你沿用到現代,你可真夠傳統的!
“哈哈,你不提我還真容易忘掉,其實你們說不定跟許多歷史名人生過交集吧?春秋時代的話……難不成你還給孔子做過保鏢?可是那時候你又沒有忍術可以學……”
“我記不清了,”翡翠倏忽間又落一子,她渾然天成的動作處處透出古人的韻味,“但我應該不屬于儒家,而是屬于墨家。墨子門徒的武功、行為都和后世的忍者有相通之處,而且忍術這種概念源于姜太公的《六韜》,對日本來說,忍術也不過是舶來品。”
南克點頭表示同意,對各種游戲都有很多研究的孫小龜有一次曾經在考證之后驚呼:“原來著名忍者服部半藏是中國人后代,祖上姓秦,是在中國混不下去了才渡海逃到日本的嗎!”
在日本現代的某本忍者小說里面,也曾寫到過類似的情節:主人公被敵人打敗,流落到某個荒島上,結果荒島上有一個身患絕癥的中國人是忍術大師,于是本著國際主義精神,中國人把各種秘奧義都傳授給主人公,讓主人公回到日本大殺四方去了……
聯系到真人級英雄美劇《綠箭》里面,主人公也是在荒島上遇上了一個中國人師傅,然后這個師傅同樣是教會主人公箭術沒多久就掛了——難道中國人在外國文藝作品當中只是為了給主人公開掛而存在的嗎?
廢鐵的分隔線廢鐵的腸胃不適已經痊愈,從今日起恢復雙更,大家別忘了給廢鐵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