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紫煙朝馬爾大夫拿的藍色便壺看了一眼,瞳孔立即縮小了三號。風云網 “我寧愿去死!我才不想活得像一塊在床上蠕動的肉!”
“四肢癱瘓也沒有什么值得羞愧的,”馬爾大夫語調平靜仿佛只是單純在陳述事實,“你看霍金天天坐在輪椅上照樣能成為大物理學家,近來有個天生沒有四肢的澳大利亞演講家四處活動,不也蠻勵志的嘛?”
“他們是男的,我是女的!而且我是能力者!我絕不過那種生活!”
赫連紫煙之所以癱瘓,是因為她為了騙過腐鷹,超負荷構建并使用紫靈替身,而紫靈替身的四肢被腐鷹切斷,導致了她的真身靈威脈絡受損,反噬肉身。
從某種意義上講,赫連紫煙的完全正常,正因為她是能力者,才會導致生命網絡的整體失衡四肢無法行動,如果用機器人作比,就是四肢的零件沒有任何損壞,但電壓極度不穩,無法正常操控。
想要恢復對四肢的控制,方法有二。
其一,提高星級到八星,鑄煉穩定的紫靈替身,打通壞死的靈威網絡。紫靈替身這種類似內侶的存在,普通能力者要到九星之后才能鑄煉內侶,紫星云家族則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其二,借助外力,用同樣的紫色靈威“移植”進赫連紫煙的體內,讓她的紫靈替身“斷肢再植”,從而讓她的身體恢復正常。
復原的方法不是沒有,但都難度頗大。
赫連紫煙目前是五星半能力者,要讓她在臥床不起、心亂如麻的狀態下短期內提升至八星簡直是癡人說夢,赫連紫煙自己都不信。
靠同樣的紫色靈魂擁有者對她實行幫助也不現實,目前赫連羽鴻被腐鷹奪舍,而赫連紫煙的叔父和堂兄弟們明顯要在家族內奪權,不可能對赫連紫煙伸出援手,不來殺她就不錯了。
“身體不方便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一直沒有和赫連紫煙交流的千雪這時說道,“戰警里邊不是也有天天做輪椅的教授嗎?跟自強不息的教授比,你是不是太容易自暴自棄了?”
赫連紫煙氣的都要原地爆炸了:“教授只有腿不能動,而且他是光頭,光頭!”
其實南克并不明白赫連紫煙為什么這么介意光頭,不過當赫連紫煙屏氣寧神,孤注一擲地打算耗盡自己所有的靈威來重鑄紫靈替身的時候,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別沖動,你這是自殺,雖然你死了以后下輩子可能轉世成男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話剛出口南克就捂住了嘴,滿臉疑惑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又突然說出了歧視女性的言論,這時把便壺舉了半天的馬爾大夫發話道:
“南克說的沒錯,你把自己的靈威耗盡也沒法重新打通脈絡,反倒讓自己復原的希望更加渺茫了要不然我給你一份在西伯利亞改造營當肉便器的工作?”
幸虧了馬爾大夫,千雪的本來要追究南克的性別歧視論調,結果注意力被說風涼話的馬爾大夫吸引走了。
“蒙古大夫,我知道你在說反話來刺激赫連紫煙,但是能不能考慮一下其他在場女士的感受?”
“是啊,”南克也站在千雪旁邊幫腔道,“雖然說女孩要跳樓的話,在下面說丨你敢跳我就敢趁熱丨也算是一種救人的辦法,但是現在不合適吧!”
“誰說我要救人了?”馬爾大夫托腮道,“我是很認真地在詢問她要不要考慮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要知道我是西伯利亞改造營里面唯一的醫生,這幫人特別難伺候,有人肯幫忙就太好了。”
“你們你們都是壞人!如果站不起來我寧愿去死!!”
終生臥床的恐懼催逼著赫連紫煙,讓她將軀干部分的靈威拼命向四肢擴散,這對能力者來說相當于把心臟的血液強行抽進四肢,在靈威低落時屬于相當危險的行為。
“這是不行的,”馬爾大夫繼續搖頭,“就好像圣斗士里面紫龍體力低落不能用升龍霸一樣,軀干部分的靈威必須保有最低量以維持靈威網絡,否則引起陽魂崩塌你就連肉便器也做不成了。”
南克奇怪道:“你是德國人吧?我聽阿方索副團長提起過,怎么德國電視臺也播過圣斗士?”
“我在法國長大的,法國有許多喜歡圣斗士的腐女。”馬爾大夫輕飄飄地回答。
“原來如此,看來你很好地繼承了法國人的不負責任和德國人的重口味。”
說這話的時候南克朝身后望了望,生怕司馬翎突然出現,其實司馬作為中法混血兒還是比較負責任的。
忽然之間,光線昏暗的醫務室里面光華大盛,赫連紫煙兩只手上都戴著顏色介于白色和粉色之間的露指手套,此時她右手的手套被紫色靈威包圍并且急速燒成了碎片,露出了其內的纖纖五指和手背上的如意金箍棒刻印。
“愚蠢!這樣下去你連刻印都要失控了!快幫我按住她!”
馬爾大夫臉色一變,丟了藍色便壺按住了赫連紫煙的左手腕,在另一邊的南克下意識地按住了赫連紫煙的右手腕。
“啊!”
赫連紫煙發出了一聲尖叫,聲音高亢,腰背都挺了起來,紫色的瞳孔在眼眶里快速顫動,看上去仿佛心臟病發作,生命會隨時離她而去。
南克心下悵然,不由得生出想幫助她的想法,不知不覺中,他的所羅門之匙刻印被激活并和近在咫尺的如意金箍棒發生了聯動,南克的無色靈威隨后變成了紫色,一絲一縷地開始向赫連紫煙的手臂上注入。
“唔哦”如同溺水之人回到水面,赫連紫煙幾乎是在瞬間就找回了意識,而且被南克握住的右手竟然恢復了對五根手指的操控,屋子里的三個人都愣住了。
“克總你的靈威為什么變成紫色了?背著我和赫連紫煙發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嗎?”
千雪一臉狐疑。
“我我能動了!”來不及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赫連紫煙在南克給她“傳功”之后整個身體都活絡了起來,她急不可耐地光腳跳下床沖進了距離最近的洗手間,估計是再不去就要噴出來了。
南克卻一臉腎虛的表情,喘了半天氣才道:“不對呀,我明明連怎么把靈威修煉成紫色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突然改變靈威的顏色再加上我腦子里時不時就會冒出一些不屬于我的想法,難道我也被奪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