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易剛想騰出手來,幫這可憐的花斑毒蛇一把,扔他進須彌護臂里,陡然一個剛才吳易還聽過的聲音響了起來。⊙,
而且還是未變聲的童音!
“咦,好大一條泥鰍啊!”
只見一雙白嫩嫩的直接朝正扭得身姿的睚眥抓了過去!
睚眥下意識想要躲開,卻見到那小鬼的衣袖里又彈出一根看起來顏色像是紅木的夾子來!
沒等睚眥反應過來,紅木夾子已是“啪”地一聲夾住了睚眥,即便這可憐的毒蛇拼命掙扎,可那紅木夾子就好像生了根,粘在了它光滑的鱗片上一樣,怎么樣都掙不脫!
“好玩,好玩……”此時一身粗布衣服的譚杰看著被架子吊在半空中的花斑毒蛇,玩心頓起。
他伸出手來,惡作劇般地戳著睚眥白花花的肚皮說道;“這泥鰍好好玩啊,怎么看起來跟蛇一樣!”
這一下吳易可真是有點無語了,有些無奈地在額頭上按了一按,說道:“這的確是一條蛇,你的確沒看錯!”
“吧嗒!”本來緊緊夾住睚眥的紅木夾子頓時一松,可憐的花斑毒蛇就好像一大攤肉似的悶哼一聲砸在了地上。
“蛇……蛇……蛇……蛇?”譚杰這不連貫,“你……你……你怎么不早說!”
吳易俯下身來,撿起地上的花斑毒蛇,扔進了須彌護臂里,對著譚杰笑道:“你剛才抓這蛇的時候,彈出來的紅木夾子是你做的?”
譚杰聽到吳易詢問,立刻點頭道:“是啊,是啊。是我做的!”
說著,他就好像是邀功討賞似的,又好像是孩子在展示自己心愛的玩具一般,“唰”地把身上的粗布衣服給掀了開來。
“你看,我還做了好多呢!”
一開始吳易不過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哪知道一看到這小鬼衣服里藏著的東西。居然不自覺地伸手去抹額頭上的冷汗了。
抹了一次,冷汗又流了出來,只得再抹第二次……
只見譚杰在粗布衣服下面貼身還穿了一個馬褂,這上面密密麻麻裝著的機關,簡直讓吳易這個有兩世經驗的人都覺得汗顏。
什么毒針,毒刺,那都是小意思,甚至還有吳易還看到有鎖在馬褂里面,可以伸縮的彈孔。還不知道里面會彈出些什么東西來!
如果說剛才穿著粗布衣服的譚杰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鬼,掀開衣服的這家伙,簡直就是一頭武裝到牙齒的小怪物!
“這……這些東西的威力怎么樣?”吳易光光看著這小子身上的“武裝帶”就已經覺得汗顏,當然不會作死到去碰,只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使用的次數不多,只是前幾個月,有一次出去的時候,用這些機關殺死過一個很大很大的怪物的……”
譚杰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來,把手舉過頭頂。還踮起腳來說道:“不僅他一個,身邊還跟了十幾頭怪物!”
“是不是身上都披了骨甲?”
“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的?”譚杰有些奇怪地問道。
“看來還是中看又中用啊!”吳易心里已經做出了判斷,憑借這些木質的機關,居然都可以殺掉十幾頭妖將。如果給這小子一套鋼鐵,或者是用其他珍稀材料打造的機關,這小毛頭還不得去殺妖王了?
看到吳易的臉色似乎不太好,譚杰不禁笑了起來:“怎么了?師姐夫,你好像臉色不太好啊!”
“你……你就不怕傷到自己人嗎?”
“這個啊!”譚杰不僅笑著抬起手來。指了指自己里面穿著的馬褂,果然,吳易看到了那里有一處好像是扳機的地方。
“你看,我不按下這個扳機,所有的機關都是使用不了的,當然就不會誤傷到自己人了……師父把這個東西叫做‘保險’!”
“保險?”吳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得不說,0取的這名字很貼切。
如果沒有這“保險”,以后生死谷里怕是沒人敢跟這個小討債鬼走在一起的!
“對啊,對啊,就是叫‘保險’,師父取的名字雖然古怪,但是很有意思啊!”譚杰說得正開心呢,陡然從他的身后,一只大手用力一抓正纏在了他的肩膀上,不由分說直接把他給拎了起來。
“你這死小鬼,又在這里跟別人吹牛皮了!”
說話的聲音是黎淳道!
吳易循聲朝譚杰的身后望去,果然看到一身青木長袍的黎淳道正拎起譚杰,面帶笑意看向吳易說道。
“吳易,這死小鬼老是沒大沒小的,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哪里知道黎淳道這句話還沒說完,譚杰又大聲喊了起來:“哇,大師兄,怎么你也認識師姐夫啊?你們怎么認識的?什么時候認識的?”
“啥?”黎淳道被譚杰這一說,眼神不禁一懵,手一松,把譚杰給放了下來,卻聽得譚杰大聲說道:“是啊,你不知道火靈兒師姐跟他……”
“什么?”這一下黎淳道的臉色也跟著變了。
“好你個吳易,你居然不動聲色就把我師妹給騙跑了,該死的,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我竟然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我哪有!”吳易此時就差在臉上寫一個大大“冤”字了,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那這消息從哪里來的?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吧?”黎淳道似乎也是被吳易給刺激到了,他平日也不是大嘴巴的人,此時竟脫口而出道:“當初在漢陽城的時候,我也知道師妹對你有點意思,果然,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眼看著吳易再不說話,黎淳道要越描越黑了,他只得開口說道:“不過是火靈兒奉0之命接引我過尸魔花海,然后負責送我進窺天谷而已,路上遇到了譚杰,他吵著要吃火靈兒做的紅燒肘子就……”
吳易這才把自己如何進的生死谷,如何遇到了龐驚云和譚杰的過程,一五一十地講給了黎淳道聽了。
黎淳道這才按捺下自己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輕輕搖了搖手里的檀木折扇,突然壞笑了起來:“嘿嘿嘿,其實也沒事,有些事情,將錯就錯便是了,正好落花有意,就看你這流水是不是無情了!”
吳易聽得黎淳道的話,正要給他翻一個白眼,突然就看到一雙稚嫩的小手舉了起來,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耳邊傳來了譚杰歡快的聲音:“對的對的,將錯就錯就是了,這樣我就可以敲詐師姐兩頓紅燒肘子了!”
“你這死小孩,就想著吃!”黎淳道抬起手來輕輕拍在了譚杰的屁股上,做了一個要重重打板子的動作,把譚杰給趕了幾步說道:“你去修煉吧,我跟你師姐夫有幾句話要單獨說!”
譚杰畢竟也不是完全不懂事的小孩子,當即對著吳易作了一個揖,嘻嘻哈哈笑道:“那我走了啊,師姐夫,不要忘記催促師姐幫我做紅燒肘子啊!說話要算數的!”
黎淳道看到譚杰一蹦一跳地跑開了,目光卻是落在了吳易的身上,低聲說道:“吳易,你隨我到我的屋里來,有事要跟你說!”
“你又想說什么?”吳易嘀咕了一句,卻也是跟著黎淳道走了出來。
此時此刻,在一棵不遠處的松樹之后,就好像一張紙被揭了下來,空間驟然扭曲,一道人影緩緩從紙的后面顯露了出來。
正是身穿五色法袍的龐驚云。
只不過與之前吳易初見他時的陽光雍容不同,此時的龐驚云臉色陰沉,看向吳易離開的方向,更是充滿了敵意。
“落花有意……流水是不是無情……”
他喃喃自語道:“混蛋,這個野小子居然敢搶走靈兒,簡直不可饒恕!而且連大師兄都幫著他……該死的……”
就在這時,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剛才還陰森到烏云密布的臉上突然之間就出現了一道陽光,好像是想透了什么似的。
“落花有意又怎么樣?流水變成了死水,誰還會對他有意?”
想到這里,龐驚云抬起手來,輕輕一抖,在他的面前,一根地上的青草緩緩生長了起來,待它長到跟龐驚云腰身齊高的時候……
“去找一個叫吳易的人,他的仇家,誰都可以,把這封信送給他們!”
他抬起手來,一道光華投到那一株青草上,密密麻麻地寫在了它的根莖葉上。
片刻之后,青草居然人性化地對著龐驚云鞠了一躬,又縮回到了地底下,隨即“沙沙”幾聲輕響,那青草居然遁地走遠了!
待到吳易跟著黎淳道來到了一處磚瓦小屋之前,黎淳道抬起手來,托出了自己的混沌羅盤,灰蒙蒙的光華一下子籠罩在了小屋前的兩人。
吳易看到他如此小心謹慎,不禁問道:“黎兄,此處是生死谷,為什么還要這么謹慎?”
黎淳道看了看四周,緩緩開口說道:“因為我跟你說的事,跟龐驚云有關,而他繼承的是師尊的五行術,只要他想,萬事萬物都可以變成他的耳目,沒人在他周圍可以保留住什么秘密!”
“哦?”吳易聽到黎淳道的話,不禁訝異道:“這么強,那豈不是與《萬皆典》有異曲同功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