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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皈依上表玄裔子,玄天觀里見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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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皈依上了表,林浩宇便算是真正入了道門,成為三清弟子,在三官大帝處標了名掛了號,只等在這玄天觀之中住滿三年,便可以真正地冠巾做道士了。☆→☆→,

  事情辦完,林浩宇回了房間,就見到黃興真,他這個時候正得意的坐在蒲團上面,瞧著林浩宇。

  “師叔。”林浩宇趕緊行禮。

  “你現在這可算是正式入門了。”黃興真對著林浩宇露出了一個和藹的微笑,“不知道感覺如何?”

  林浩宇的臉上露出了贊服之色:“雖然不知道師父究竟何人,但是師父的神通,我可算見識到了。”

  “嘿嘿,別的不說,這等神通,你想要在這凡間見到,絕對易事,除了我玄天觀,你就算是在昊天宗,恐怕也見不得此番景象。”

  若是在此前,林浩宇只會覺得黃興真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牛皮都沒吹爆了,然而在有幸得見黃興真的神通之后,林浩宇此時只剩嘆服。

  “只是浩宇愚鈍,看到了師父的畫像,卻依然不知道師父究竟是何方神圣。”林浩宇遺憾的說道。

  聽到林浩宇的話,黃興真的臉上倒是露出了得色,他笑著說道:“這畫作乃是我師兄親手所畫,這等真跡,別說是凡間了,就算是修真上界之中,也是罕見珍貴的。這也就你師父,若是換了別人,這真真是千金難求。”

  他話鋒一轉,又道:“好了,廢話不多說。現在該做正事的時候了。”

  黃興真說罷,又是一道五岳真形符打在了林浩宇的身上。這一次,林浩宇的真炁再無法抵消壓力。他腳下也迅速的陷了下去!

  “哈哈哈哈,這道符就當是師叔我送你的見面禮了,好自為之吧!”黃興真說完之后,身形一轉,整個人就消失在了林浩宇的丹房,只留得林浩宇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上完表的林浩宇,生活并沒有任何的不同,每天要做的除了早晚課之外,依舊是雜務、雜務和雜務。大抵唯一的變化就是黃興真給自己打下的這第二道五岳真形符了。現在的林浩宇每一次邁步,必然會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不過黃興真做事極有分寸,雖然這道法術拖慢了他走路的速度,卻也讓他不至于在下坡的時候滑倒。

  這一日,林浩宇擔著柴擔,一步一個腳印地行至后山,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吟誦之聲,這聲音渾厚而悠揚。誦念的正是《道德經》:“……致虛極,守靜篤。萬物并作,吾以觀其復。夫物蕓蕓,各復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曰復命。復命曰常,知長曰明。不知常,妄作兇。知常榮。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歿身不殆。……”

  他轉頭望去,就見一個身穿青布長衫的青年倚松靠石,坐在一眼山泉邊,手捧一卷《道德經》,正在高聲誦讀,書聲瑯瑯,那聲音似乎暗合某種道韻,讓人禁不住沉醉其中,遠望其氣,乍看之下浩如煙海,及細看時又是若亡若存,猶如半空之云霧,讓人難以捉摸其深淺,不知其法力如何,單單是這道行境界,就是高的嚇人。

  似乎是感覺到林浩宇的到來,青年放下了手中的書卷,轉過頭來笑著問道:“這位便是廟中新來的林浩宇林居士吧?”

  林浩宇點點頭,放下扁擔,拱拱手說道:“正是在下,這位同道好生的面生,如何稱呼?”

  “道名頑石,只是道門一居士,林居士客氣了,我隱居與這玄天觀后山已然數年,少有外出走動的時候,林居士見不到我也是實屬正常。”頑石居士笑著回答,轉而問道,“林居士來著玄天觀中,轉眼已是月余,每日里跳水劈柴,洗衣做飯,不知有何感悟?”

  “動靜早晚,陰陽生化,此乃大道,我也不過是感悟了一個皮毛。”林浩宇謙遜地笑了笑,“道友誦讀《道德經》暗合大道,想必是已經有了獨到的理解了吧?”

  頑石居士沒有客套,而是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說道:“《陰符經》中有云:‘天性,人也;人心,機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想要悟道參玄,自然要從心開始,你的心,現在向往的是哪里?”

  林浩宇一怔,過了稍許便想明白對方要問的是自己的志向,隨即張口答道:“自然是明心見性,悟道參玄,一路勇猛精進,直至與道合真。”

  頑石居士沒有多說,只是嘆了口氣,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腳下:“根呢?”

  林浩宇聞言,下意識地開始思考自己這段日子的作為,修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但根基還在船上,蓋因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就像悟道能使人長生、悟錯道卻會走火入魔一樣,若是只顧前行而忘卻了對“舟”的理解和控制,自然是船傾人亡、走火入魔的下場。

  很自然地,林浩宇想到了自己前次的走火入魔,正是根基不穩,只顧著法力的精進,險些將這些年的苦修翻為畫餅,再想想自己求道,不正是逆水行舟,艱辛無比,雖有所得,最終卻是忘卻了根基,尤其是忘記了紅塵中的悲苦。

  “世間百態,非在乎心機計算,尋常百姓的喜怒哀樂也是大道。”頑石居士說罷,再度拿起《道德經》開始誦讀:“太上,下知有之;其次,親之譽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猶兮其貴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

  在頑石居士的誦經聲中,林浩宇不禁陷入沉思,從入魔教以來,他所經歷的一切都在所謂的上層社會,心機計算、權謀傾軋,這些雖屬紅塵,卻是遠離了紅塵,世間疾苦,有怎是那些高居廟堂之上、深居帷幕之后的掌權人所能體會,有怎是刀頭舔血、殺人如麻的江湖豪客所能經歷?

  想到這些,林浩宇的眼前浮現出李家莊中的那段時光,或許那是他距離紅塵最近的時候,但他依舊將自己與紅塵之間設了一個障礙,沒能真正地走進紅塵之中。可即便如此,那段時光、那段經歷,依舊讓他受益匪淺。

  轉過頭看了看山下,那里隱約間可見一縷炊煙,正是玄天觀中眾道士熬粥帶起的,那里應該還有不少的難民等待著接受救濟吧?

  林浩宇向頑石居士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擔起扁擔,向著玄天觀的庫房走去,他打定主意,稍后便與無爭道人分說一番,讓自己下山去參與施粥,雖然不是親身經歷,但民間的疾苦僅僅是見一見,也能有些許體會。

  當下柴擔,林浩宇抖了抖身上的浮灰,向著無爭道人的丹房走去,同時開始思考著怎樣說辭,可他剛剛踏入丹房,說了句“師兄”,就聽見無爭道人問道:“師弟這是想去山下施粥吧?”

  林浩宇心中一動,點點頭:“師兄明鑒。”

  無爭道人搖搖頭,笑道:“后山那個小居士修為頗高,道心堅定,雖然因為某些關礙,至今未曾冠巾,正式入道,卻是精明的緊,一眼看出你的癥結所在,給你數句提醒,也算是一片慈悲之心。”

  頓了頓,無爭道人繼續說道:“道在紅塵中,也在書中,但終究是要你自己去經歷,去體悟,若是沒了親身的經歷,頓悟也還是差了些火候,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見而名,不為而成。此言不假,但首先,你要是圣人。”

  林浩宇點頭應諾,將無爭道人這些話記在心中,轉身出門而去,無爭道人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那頑石不善言辭,稍顯木訥,卻是宅心仁厚。”

  短短一句點評,卻讓林浩宇想到了另外一層,他的腳下停了一下,隨后向著后山走去,腳下的步伐雖是沉重依舊,但他的心情卻瞬間好了不少。

  林浩宇雖然一直都是以玄門正宗自居,但對于道教思想、經典的了解,實際上都是在青霞觀中學的那些,一身的功力雖然早已在玉佩的幫助下轉化為玄門正宗的功法,但沒有了作為根本的經義的支持,這些都是無根之水、無本之木,若是還不能早日補全這些缺陷,再次走火入魔幾乎就是必然。

  可自從拜師那日見了黃興真之后,林浩宇就再也沒見過黃興真的面,而這位被他命令“代師授業”的無爭道人,整日里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就連呆在丹房中的時間都很少,莫說是請教問題,就是日常見面都是困難。

  如今得了此番點悟,林浩宇心中也在默默思索,這是否就意味著自己在這個方面有了補足的途徑?

  他的目光不由得看向后山方向,若是可能,他真想現在就去那里,尋找頑石居士聽聽經典,學學教義;只是,如今紅日西墜,天色已晚,以自己的速度,即便不吃晚齋,也不定能夠趕回來,他細細想下,也只能作罷,等改日尋個好時辰再去好好找他討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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