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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各有時運成天驕,人生得意誰嘯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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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如梭,轉眼之間,林浩宇來到這玄天觀中也有近一個月的時間了,除了戊日能有時間休息之外,其余的時間,他都在反復地做著灑掃、漿洗、挑水、劈柴等等枯燥的工作。至于無爭道人的符篆,除了剛剛到的那天之外,林浩宇可真就再沒讓其發作過一次,而觀中這些道士看林浩宇的眼光也是漸漸地產生了變化,畢竟能夠吃得了這份苦的,大多是潛心向道的,見了林浩宇這個模樣,他們也都對林浩宇刮目相看,特別是之前那個對林浩宇不冷不淡的胖道士,他現在每次與林浩宇照面,都會微微點頭,對林浩宇更是多了一點親近。

  不過對于林浩宇而言,收獲最大的并非勞作本身,而是在黃興真那道五岳真形符的壓迫下,他的身體、真炁逐漸適應了高壓,已經有了緩慢運轉的能力,到時候只要黃興真解開符印,他的實力就會有一個新的突破。

  玄天觀雖然只是一個半山腰上的小廟,但是在凡俗之中的名聲極好,在凡俗看來,玄天觀那是極其靈驗的,因此在這方圓百里之內,也算得上是聲名遠播,來往的香客絡繹不絕。

  基于這些個緣故,于是此地便常常有善信居士到山上幫忙,或是做飯,或是灑掃,識文斷字、粗通玄學的還能幫忙寫寫表文。

  不過,這玄天觀香火雖盛,卻只有大殿修的好些,道士們的丹房并不比青霞觀好上太多,屋中陳設簡陋依然,或許唯一的好處就是不漏雨、床結實。若非事先知曉了黃興真、無爭道人的實力,依照慣性思維,林浩宇八成會認為香火錢又被貪了過去,只是林浩宇有些不明白,此地香火興盛。也不知道這些錢財究竟是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直到一次林浩宇下山取物,這才明白香火錢的去向,只見山下處搭著幾處粥棚,一些衣衫襤褸、疲憊不堪的人坐在粥棚下狼吞虎咽地喝著粥,林浩宇有些驚訝。正巧,在他前面就有一位道士。這一月之中,林浩宇雖然沒有和這些師兄弟有太過深入的暢談,但這稱呼還是知曉的,他拜首問道:“寶心師兄,這些人都是從何而來。為何如此狼狽?”

  寶心道人一邊給一個漢子盛了一勺粥,一邊說道:“師弟你上山不久,自然不知道其中的關節,北魏、北周、南齊三個王朝近兩年里互動刀兵,邊民流離失所,賦稅連年上漲,官家還不斷地抽丁入伍,據這些人的消息。南齊已經是三丁抽二了,這些人不堪重負,自然是背井離鄉。”

  林浩宇沉默地點點頭。正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無論盛世亂世,受苦的永遠都是百姓,一旦遇到這種刀柄四起的時候。百姓們更是苦不堪言,田園一片荒蕪。再加上官府抽丁妻離子散,能夠選擇的也只剩下逃荒一途。

  然而。在官府的層層壓迫之下,這些選擇逃荒的人又能帶走多少東西呢?那點少的可憐的口糧,估計剛剛逃出國境線就被吃了個干凈,而這玄天觀在地理位置上,正好又處在上述三個國家與西方梁國的交接處,上天有好生之德,道士們有則能坐視他們餓死?也只能咬緊牙關從香火錢里省出些糧食來,賑濟災民。

  林浩宇長嘆一聲,提著東西向山上走去,他莫名地想到了臥虎莊,臥虎莊實在是太小了,即便是南唐境內,比他大的都有十多處,更何況放在五域之中?要知道,就連南唐與北燕的戰事,都被淹沒在情報的海洋中,難得窺見真相,再加上凡俗中的情報系統根本聯系不到修真界的消息,因此自從被爛柯真人破了《雙脈秘典》之后,他再也沒有得到過有關臥虎莊的消息。

  頂著五岳真形符,扛著一大包米上山,即便是以林浩宇現在的狀態,也是累的滿頭大汗,剛剛在伙房放下米袋子,就見無爭道人幽靈一樣閃到他的身后,悠然說道:“小師弟啊,師父那邊剛剛傳來消息,說是明日可以給你上表了,今天的活你就不用去做了,沐浴更衣一番,明日午時陽氣最盛,便由師兄我給你上表天庭,將你的生辰八字告訴師兄罷。”

  林浩宇聞言,心里打了一個突,也不知是激動還是其他,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報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庚申年四月初八,午時。”

  無爭道人聽完,點點頭。

  林浩宇趕緊追問:“師兄,不知我的師父究竟是何方神圣?可否告知一二?”

  然而聽到林浩宇的問話,無爭道人卻只是搖搖頭:“不可說,不可說,時機到了,一切明了,你只需好好修行便是,此事只待水到渠成而已。”

  “可我連自己的師父都不知道,又怎能安心修道?”

  “你連安心修道都做不到,知道師父何人,又有個甚用?!”

  聽到無爭道人這句話,林浩宇恍如當頭棒喝,他立刻后退了一步,盡管依然滿心疑惑,但林浩宇卻說道:“多謝師兄指教,是我執著了。”

  “無妨,你且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說完這句之后,無爭道人便飄然離去……

  修真界,天誅峰。

  峰頂的黑云濃郁依舊,道道粗大的閃電宛若一條條狂舞的銀蛇,在云層中翻滾著,在彰顯自己存在的同時,也為天誅峰帶來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光輝。

  外事府中,杜傲天單膝點地,向著堂上的老者致敬,老者看面相已然是年逾古稀,一頭花白的頭發略顯稀疏,古拙的臉上滿是慈和的意味,只有從半閉的雙目中偶爾透出的金光,才能看出些許殺氣,他便是外事府的一把手、魔教長老會的六長老,人送綽號“千里獨行”的揚長辛。

  所謂的千里獨行,并非是和和氣氣地走上千里,而是他當年在正道門派的圍追堵截中逃了上千里,還葬送了正道四名凝丹后期高手后被送給的外號,當時有一句話叫做“千里奔波千里血,狂刀西向自獨行”,指的就是他的這番傳奇經歷。

  此等前輩高人,縱然狂傲如杜傲天,此時也不得不地下頭顱,獻上自己最崇高的敬意。

  揚長辛低頭看了看杜傲天,看著他即便單膝點地也難以掩飾的霸氣和殺氣,不由得點點頭:“好氣勢,好修為,好毅力,我魔教后繼有人啊!”

  氣勢,指的是杜傲天渾身的殺氣和霸氣;修為,指的是杜傲天化液后期的修為;毅力,指的是杜傲天苦修練成雙脈秘典,擁有者常人所不能及的大毅力。三者綜合,自然是杜傲天最傲人的優點的集合,感嘆后繼有人正是合乎其理。

  聽了揚長辛的贊許,杜傲天并未推辭,而是大聲說道:“晚輩自入教依賴,晝夜不敢懈怠分毫,誓將真魔的光輝傳遍天下五域!”

  揚長辛哈哈大笑,伸手一揮,將杜傲天隔空扶起:“說得好,好男兒自當為真魔的榮耀而獻身,不愧是我魔教的種子!”

  說罷,他偏過頭看了看一邊的侍從,問道:“杜傲天此次外派,功績如何?”

  侍從打開本子,開始念誦:“平定北燕之亂,恢復了我教對于北燕的控制力,同時清除北燕境內所有的正道施禮;南下攻擊南唐,斬將千員;派人直入臨安城,擊殺靜云派弟子,爛柯真人憤而出手,后放出天地教,使正道陷入內耗;北拒北域王庭……”

  隨著侍從一樁一樁地誦念,杜傲天的面色不變,揚長辛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盛,當侍從最后一個字吐出后,揚長辛揮了揮手,道:“以破障期出山,化液后期而回,前后不過數年,能夠立下如此功勛,又豈是‘人才’二字所能概括?傳本座令諭,杜傲天此次軍功的犒賞翻倍領取!”

  十三長老之一的揚長辛如此說法,自然不會有人敢提出異議,當下便有侍從記下這樁吩咐,直接往內事府方向去了,杜傲天的神色依舊沒有變,只是躬身向揚長辛表示敬意。

  杜傲天明白,當自己邁入化液期之后,魔教中種子的爭奪戰便算是正式開始了,“種子”由魔教內的各個派系推舉,最強者最后將坐上教主的寶座,為那一系帶來無窮的利益,因此,這些長老在紛紛戰隊,拼命拉攏自己,為自己的派系爭取利益。

  揚長辛這一脈,正是自己出身的一脈,也是碧秀所在的一脈,自己和碧秀的理念都與這一脈相同,因此拉攏自己,明顯比拉攏其他人要好辦得多,也更容易與本派系中的其他人形成良好的合作,現在這般以公肥私,實際上就是為了將自己綁在這家戰車上。

  就在杜傲天施禮要走的瞬間,揚長辛的傳音突然進入了他的耳朵:“稍后,你可以去律殿一行。”

  杜傲天聞言就是一個機靈,他曾經想過自己派系的強大,卻從前因為修為、地位的緣故,一直沒有接觸道核心層面,律殿長老在自己的派系之內,他還是頭次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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