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常天青的話,秀云轉過頭睨了他一眼,寒聲問道:“有話快說,本小姐可沒那么多閑工夫陪著你們在這閑聊。”
被噎了一句的常天青面色不變,他對著秀云說道:“我們兩個可以退去,并保證以后再也不踏足中域疆土,但是杜傲天必須離開北疆,否則我們面子上也過不去,更何況到時候暴熊一脈的那幫莽漢出山,到時候麻煩的可就不是我們了。”
暴熊一脈從來都是蠻不講理的族群,崇尚的就是護短和暴力,若不能將他們徹底打服,杜傲天面臨的必然是明里暗里無數暴熊族高手的追殺。
杜傲天雖然有化液期的力量,可他若是面對一群凝丹甚至以上修為的人,那即便是他也承受不了。
秀云心中也在琢磨,現在的時節元嬰期高手紛紛隱遁,可若是一群凝丹期出手,她也沒有那個余力和心思每天十二時辰守在杜傲天的身邊,可若是杜傲天現在死了,碧秀肯定發飆,說不得還會找自己算賬,在她看來這事情比和暴熊一族還要麻煩,故而杜傲天的離去也就成了定數。
秀云沉吟了半晌,點點頭:“那就照你說的辦吧,但是之前的那些條款你們兩個都要發下心魔血誓,否則……”
常天青和胡桂武二人聞言面色發苦,任何誓言對于修真者而言都是束縛,一個沒有完成或是無法完成的承諾,在關鍵的時候,都極有可能引發心魔天劫等玩意讓修者萬劫不復,更何況是這高級的心魔血誓?
但形勢比人強,秀云的瞳術實在驚人,再次與她對上,自己二人硬拼之下定會元氣大傷,若是碧秀身上還有法寶法器一類的話,那就更加麻煩了。
當下,常天青和胡桂武二人咬著牙發下心魔血誓,一縷紅光從他們的眉心涌出,消散在天地之間,兩人的氣息也頓時弱了一瞬。
秀云滿意地點點頭:“那就照著約定來吧,撤軍!”
常天青無奈地揮了揮手,北域的鐵騎不甘地撥轉馬頭向北方退去,他們雖然有心要戰,但現在的情況顯然是打不起來的,凝丹期的強者可不是他們能觸怒的。看著鐵騎退去,常天青和胡桂武向秀云拱了拱手,也追了過去。
中域這邊見到了秀云大發神威,也是精神大震,雖然戰斗還沒打起來,可已經讓這些北域的騎士吃癟也是好的。
秀云看了看場上的局勢,身形一閃便來到了杜傲天消失的地方,手上奪魂鉤一動,只見一股黑光爆發開來,瞬間撕裂了空間:“此間事了,出來吧。”
杜傲天捂著右手從那道裂縫中鉆了出來,最后與胡桂武硬拼的那一下,讓他受到了不小的創傷,此時的杜傲天臉色蒼白,氣息也衰落了不少,但他身上的那股氣勢倒是依然還在,戰意不減。
“方才我和他們的對話你都聽見了吧?我會向斷天齋如實匯報這里的情況,你可以先行離開北域戰場。”秀云在說這段話的時候面無表情,以她的脾氣稍微吃點癟都會不爽,若不是形勢所逼,她早就將那兩個北域的修士給干掉了,哪還會給他們討價還價的道理?
秀云看了一眼面色慘白的杜傲天,說道:“不是有一個叫做林浩宇的小家伙流落到西南了么,你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去找找,也免得碧秀牽腸掛肚。”
杜傲天看著秀云,她雖然說得好像很關系碧秀一般,但那臉上的表情怎么看都怎么讓人覺得不懷好意。
杜傲天剛想要說話,一股氣血就涌了上來,他只好點點頭,服下丹藥開始調息……
南疆城中,林浩宇并不知道北方發生的變故,他現在正在房間之中盤腿入定,研究著玉佩傳給自己的招式。
房中青光一閃,黃興真的身形就顯露了出來,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道士走到林浩宇的近前,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一股真炁直接涌入林浩宇的體內。
這股真炁若亡若存,以林浩宇的修為根本察覺不到它的存在,甚至連沉睡中的玉佩都沒有做出有效的應對,它大搖大擺地順著林浩宇的經脈走了一圈,又在玉佩盤踞的胸口處轉了三圈,這才退了出來。
“這易形換影的功法倒也中正平和,似乎在哪里見過一樣,那個玉佩……”黃興真喃喃自語著,他的聲音不算小,但詭異的是,一直都在分出心神戒備外界的林浩宇,此時竟然半分都沒有聽到黃興真的話,也更是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黃興真右手引了一個法訣,向著林浩宇的胸口看去,在黃興真的眼前,林浩宇的一切瞬間變成了透明,只留下一枚玉佩在那里載沉載浮,散發著蒙蒙的清輝,似乎失去了所有神識,對黃興真的動作毫無反抗之力,隨著定幽珠內絲絲靈氣被提取,玉佩上那個“喆”字越發的清晰了。
黃興真收了法訣,眼神里就帶著一點玩味:“這小子好大的緣法,重陽祖師當年的玉佩怎么落他手里了,雖然失了大半的靈氣,現在……噫,怎么還有一道熟悉的氣息?”
只見黃興真伸手一抓,林浩宇貼肉藏著的修仙許可證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上,僅僅是看著封皮,他的臉色就有著說不出的古怪,當他翻開修仙許可證,本來模模糊糊的師父名諱那一欄,竟然顯現出來一個名字,看到這姓名后,黃興真臉色更是精彩到了極點:“這下子好了,想不帶他回去都不成了,這凡間果然神奇,貧道出門辦個事都能撿到一朵奇葩,想不管都不成了,本以為撿到個好苗子,誰知道現在成了幫人養徒弟……”
黃興真掐指算了一下,又思慮了一會兒,隨后將修仙許可證放回,同時一股真炁打入林浩宇體內,引導著他進行修煉,等看到林浩宇的氣血逐漸活泛起來之后,黃興真后退了一步,身形逐漸變淡消失,整個房間中根本找不到半分他來過的痕跡。
在這股真炁的引導下,他真炁的恢復和運行的速度提升了十倍不止,但更奇特的是,打坐之中的林浩宇根本沒感覺到異常,那股涌入的真炁及其龐大,甚至讓他產生了接觸到了天道的錯覺,可他在入定之中,就是沒有察覺到這股真炁的異常。
直到那股真炁完全消失,林浩宇才從入定之中醒來,他看了看天色,已是紅日西墜,皓月初生,日月交輝之下的南域別有一番風景。
“不過是半天的功夫,功法竟然便有了如此的精進,看來我的悟性也不差啊。”林浩宇微笑著。
從床上站起來,林浩宇隨意地運轉了三次真炁,他的氣質便經歷了儒雅、陰戾、霸道三次變化,這種變化通過真炁的波動激發自己相應的記憶并將其擴大,不憑借任何外物,尋常人根本無法發現絲毫端倪。
林浩宇緩緩收斂了氣息,他又似乎變成了一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改變氣勢需要配合易形換影的法門才能做到最好,這功法是玉佩臨時改想出來的,林浩宇能夠在這一日就修到如此,已經是非常精通了。
從客房中走出,林浩宇就坐到了旁邊的酒樓吃了些飯菜,居塵得道也離塵,道門從來都不避忌凡俗修行,反而將紅塵煉心作為很重要的考量,甚至有人提出過“尋己道方可為道士,外成士方可為隱士”,首先要在紅塵中找尋自己的“道”,才有資格真正出家或是隱居。
“是那人!”
就在他轉身準備回去的時候,忽然就瞧見前面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之前被玉佩鎖定氣息之人,前面這地方挺熱鬧,這家伙也圍在這里,似乎是在看熱鬧。
林浩宇不動聲色,收斂了氣息,運動法門將自己的氣息改變,雖然他暫時還沒有辦法完全改頭換面,但是在臉上稍稍做些修改,混到人群之中,對方也發現不了自己。
他朝著這邊湊了過去,發現這里一群人正圍著一個小方桌議論著什么,難道這里是有人要和這個賊人接頭,可他側耳傾聽,卻發現不對。
“這大師真的是太準了,神算啊。”
“就是,方才那人,十歲還在尿床都被算出來了,嘖嘖,從出生開始一點點分說,不對不要錢,這位大師果真是高人啊。”
“別插隊,稍后我要向大師問問姻緣,先來后到,都給我閃開啦!”
林浩宇定睛望去,才發現那是一個算命的攤位,一個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子后面,拿著一支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同時不斷向桌前坐的女子問話。
與其他算命的不同,中年男子的問話很簡潔,女子回答也只是“是”或“不是”,但每一句問出,女子的臉上都會露出敬佩的神色,顯然這位男子所說的絕無半點虛假。
以紙筆計算命數,這是鬼仙的手筆,擅長這個的除了北域的冥鬼一脈、東域陰陽師某個分支之外,就只剩下了南域的古曼童。
測字也好,八字排盤也罷,都歸于卜算一類,屬于要泄露天機的,這個行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話只說三分,說的太多自身沾了因果不說,被卜算者的命數也會因此而改變。
像現在這位卜者,把人家從小到大的所有事情都弄了出來,只差把人家的祖墳刨出來,那么沾到的因果絕對不會少,除了自身之外,子孫都有可能受到影響……(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