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林浩宇越走越近,那林可茹的眼中絕望越來越濃重。她就站在那里,動也不敢動,任憑林浩宇扯下她的面紗。
但林浩宇伸到一半的手突然停下,他靜靜地看著林可茹,露出一絲微笑。
“你……你要干什么?”
林可茹的聲音顫抖著,他知道盛京城中天王杜傲天,也理解魔教在這北地的威勢,但她從未想過在露面的第一天就被杜傲天手下的人盯上。
林浩宇突然笑了笑,轉過頭來對蘭雪說道:“你把她帶回去就好了,這么婀娜的身段,想必長得也不可能差了,小爺我就不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驗貨了,自己的女人,還是留著自己看的好。”
蘭雪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伸手攙住林可茹,向外面的馬車行去。而林浩宇則轉過身來,面對杜傲天。
“能俯視得了螻蟻,能駕馭得了下人,現在的你,本座很滿意。”杜傲天的聲音很輕,也很淡然,林浩宇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身后,附耳傾聽。
杜傲天轉過臉,看向林浩宇,問道:“那你說,你現在還欠缺什么呢?”
林浩宇的回答不假思索:“最重要的一環,實力。”
“是啊,實力,只有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本座的威名,或者說兇名,也就只能影響這盛京城的一畝三分地。而你如今在盛京城可以如此囂張跋扈,也就是仗著本座的威名。”
杜傲天淡淡地說道,“可是,你注定不會再盛京城這一地耗下去,本座更不可能永遠在這里廝混。天下五域,浩瀚無邊,甚至還有那個地方,暢游、甚至征服這一切,才是本座的理想!”
見林浩宇仍舊附耳傾聽,杜傲天低沉地說道:
“如果今日,本座沒有遠遠地觀看,憑你的身手,是注定被拋出去的。那樣,丟的不光是你的人,也是在打本座的臉。”
林浩宇的眉宇間閃過一絲厲色,他有些兇狠地說道:“所以,還請您傳下功法,容我自己去闖出一片天地!”
“好!”杜傲天拍拍手,然后拿出一本布包的秘籍、一瓶丹藥,“這秘籍,就是我說過的法門,必須要配合這丹藥才能進行。不過修行過程中,你將遭受極大的痛苦,甚至生不如死,我問你,你怕么?”
林浩宇猛然抬頭,直視著杜傲天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怕!”
深深地喘息了一口,他慢慢說道:“若不是被您相救,我定然已死在那空色賊禿的手上,這便是沒有實力的壞處。如今,有這樣的契機擺在眼前,我若不珍惜,又豈能去斬殺那空色賊禿,為我爺爺報仇雪恨?”
喘著粗氣,林浩宇毫不顧忌地訴說著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在盛京城這幾日,我體驗了一番權勢的好處,我愛這種權勢,所以我不想失去這種權勢。所以,我要變強,我要靠著自己的力量,讓這些北燕朝的權貴拜倒在我的腳下!”
“好心性,果然是我魔道中人!本座沒有看錯人!”
杜傲天哈哈大笑:“碧秀,準備車馬,送林公子去城外的別院閉關修行,多多預備辟谷丹!”
那碧秀嬌滴滴地應了一聲,便去準備。杜傲天轉頭看向林浩宇,問道:“你要帶回去的那個美人,你打算怎么處置?”
林浩宇雙目微暝,沉聲答道:“先放放吧,待我有了實力,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何苦急于一時!”
“好,你且安心修煉,其余事宜不用操心,由本座安排,本座看好你!”
林浩宇的馬車回來沒過多久,一輛標著杜傲天徽記的馬車緩緩駛出東門,在無數行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進入離城十余里的一座莊園內。
這莊園依山而建,自下而上四重建筑,端的是華麗無比。這是魔教在盛京城外最大的據點,做的就是為盛京城一代閉關的弟子護法。
如今這盛京城一帶,魔教勢力盡屬杜傲天統帥,因此林浩宇進入這里沒有絲毫的壓力,反而很強勢地將最好的閉關場所霸占下來。
本來那位占據此處的魔教弟子頗為不服,還想上門理論,但在看到碧秀的那一刻立即遠遁。魔教上下都知道碧秀是杜傲天的禁臠,在他們這個層級的,還沒有幾個有資格去觸杜傲天的霉頭。
林浩宇此刻心急若渴,只想著去迅速提升實力,哪里有閑心去欣賞這山中景物?因此,一到這山莊,他便進入密室開始閉關。
他打開那個布包,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本秘籍,看了一眼封皮,就見上面寫著四個大字,雙脈秘典。
“雙脈?想必就是杜傲天所說的,能讓我擁有第二條暢通無阻的經脈的意思了。”林浩宇這樣想著,伸手翻開封面,開始仔細閱讀起來。
其上,有一紙條,似是杜傲天或者其他人書寫,與秘典里面的其他字體毫無相似之處:“本秘法,偷天取勢,乃以三轉魔體丹為材料,以血魔重鑄經為根基,在人體內鑄造第二套經脈、丹田。普通武者習之,真元翻倍不在話下;經脈壅塞者習之,仙道有望。”
“但我魔教雖行逆天之事,卻還在天道之內。故此功法修習之時,必然痛入骨髓,難以忍耐,稍有疏忽便有爆體而亡之險,若非走投無路,我魔教門下眾人慎重習之。”
看完紙條,翻開正文:
“魔與道,通也;道與魔,一也;天道之下,魔道無分,退則為道,進則為魔;非天地分陰陽,實人心分善惡,我心執也,我心動也,執則悟道,動則入魔,其心如一,道魔歸一也。
天之道,可執之,可逆之,非道以求人,乃人以悟道。
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故天有五魔,見之者昌。五魔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機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發,萬化定基。性有巧拙,可以伏藏。九竅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動靜。火生于木,禍發必克;奸生于國,時動必潰。知之修煉,謂之圣人。天生天殺,道之理也。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三盜既宜,三才既安。”
一句句地讀者這本書上的內容,林浩宇是越看越心驚這部秘典,簡直是奪天地之造化,偷天取勢的方法簡直運用到了極致。
那血魔重鑄經本就是魔門中堪比佛教涅槃的大神通、大法門,是給魔教那些渡天劫無望、卻不愿頂著散仙之軀滿世界亂轉的魔教高人重鑄軀體之用,但在這里,參合道門經典,被修改一番,直接給活人造第二條經脈!
而那三轉魔體丹,名字好聽,卻是魔教中最不值錢的玩意。魔教弟子的功法均講究吞天噬地,自成一體的,行功之際身體最易留下暗傷。這三轉魔體丹,便是用來治療這些暗傷的。
仔細參悟了大半天的秘籍,林浩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一粒三轉魔體丹吞入腹中,頓時一股酸麻癢痛夾雜的感覺遍布全身,猶如萬蟻噬體一般。
“這靈丹的藥效,也太過詭異了吧?都是修補肉體的,為何四叔那丹藥就是一陣清涼?”林浩宇喃喃自語,一時間也忘卻了這正邪兩道的差別。在這種酸麻癢痛的感覺下,他連五心朝天的姿勢都無法維持,就更不要提運功了。
到了最后,林浩宇很干脆很干脆地倒在了地上,張開嘴,一縷黑血從他的口中流出,帶著一點點細不可查的硬塊。
當這縷黑血流干,林浩宇體內那酸麻癢痛的感覺逐漸消失,他也逐漸恢復了對肉體的感應。此刻的他只感覺一陣饑餓感襲來,連忙將一粒辟谷丹服下。待腹中有一絲飽足感,才五心朝天開始內視。
只是這一看之下,林浩宇不由得大喜過望。經過這一粒丹藥的洗伐,他的體內光亮了不少,顯然,某些他根本發現不了的暗傷愈合了。
“難道……必須先將暗傷治好,才能不經歷那酸麻癢痛,好好地運功么?”林浩宇略一沉吟,再度拿起一粒三轉魔體丹服下。
依舊是那種無法忍受的酸麻癢痛,依舊是嘴角一縷夾雜著無法察覺的細微顆粒的黑血流淌而出……
五次之后,林浩宇再度內視,除了體內那被尸氣纏繞、無法用內視察覺的經脈外,整個軀體已然變成很凝實的一塊血肉,散發著一股從來沒有見過的寶光。
“正教專注于法力神通,這魔教一心鉆研肉體,這種不同在治療外傷的丹藥上果然體現的淋漓盡致。這還只是最低級的三轉魔體丹,要是有機會那道最高等級的九轉魔提丹,又會有怎樣的療效?
這樣想著,林浩宇緩緩伸出手,又捻起一粒三轉魔體丹,就要放入口中。就在這時,只聽碧秀帶著一點點嫵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小兄弟,可別太心急。修煉一道,無論是正是邪,都講求一張一弛,張弛有度。若是一味強求,反而落了下乘,甚至枉費心力。”
林浩宇聞言,緩緩地站起身來,恭聲說道:“若不是姐姐提醒,小弟險些著魔,大恩不言謝。”
“嘻嘻,你想怎么謝我呢?為了你,姐姐我可是在門外等了足足三天,只等你這體內黑血耗盡暗傷痊愈。就這三天的時間,你怎樣才能補償姐姐呢?”碧秀的聲音瞬間就帶上了一點點魅惑,仿佛是在誘人犯罪。
只是,這碧秀是杜傲天的禁臠,誰碰都是死。有些話,她敢說,別人可未必敢聽,因此林浩宇連忙心中默念常清靜經穩住心神,使得自己不至于出丑,一邊打開門恭恭敬敬地說道:“姐姐可萬勿再開這等玩笑,小弟承受不起的。”
“又是個沒膽鬼,真是無趣。”
碧秀有些無聊地搖搖頭,突然間向前一步,把臉貼在林浩宇耳邊,輕聲問道:“那你可要告訴我,你在那青霞觀中都學了些什么東西?明明內力差得一塌糊涂,卻能從姐姐的媚功中緩過神來。”
林浩宇緩緩地后退了一步,苦笑著:
“姐姐要問,小弟自然是和盤托出。只是那等親密的舉動,萬勿再有,否則……”
“只要你說了,姐姐必然不會在**與你。”碧秀很堅定地說道,“姐姐真的很好奇,那座傳承已經失了很久的破道觀里,還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