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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事到臨頭誰是誰,德貴德貴德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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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隨身只帶了兩個隨從,但這時候卻陸陸續續來了四五十人,這五十人都是孔武有力之輩,雖然一身全覆蓋式的重盔甲讓他們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同時也遮掩住了他們的容貌。

  世俗之中的官府可不敢惹這些強大莫名的修道者,在這五十人也沒有惹是生非,攔海城的縣太爺和縣尉也不敢稍起干戈,城門上的士兵更是送瘟神一般看著這五十人遠去才松了一口氣。勿論實力,這五十人身上的甲胄裝備,跟士兵們身上這些簡陋的棉甲皮甲相比,簡直就是天上地下,而這些人帶著的高頭大馬無一不是千里良駒,他們就算所有的身家性命加起來,恐怕都買不起。

  這些人簇擁著那女子,就向著都天山脈玄天觀一路飛奔,一個侍從隨手將胡德貴抓到馬上,生硬地說道:“你指路。”

  胡德貴忙不迭地點頭,雖然這個人的口音有些古怪,但一心放在如何修仙上的他卻根本沒在意這些,在他的指揮下,他們很快來到了山腳下,遠遠地甚至可以看到玄天觀修的還算好的大殿。

  “停!”

  女人突然一揮手,那些寶馬在這時候同時停下,一名侍衛有些疑惑地問了一句,嘰里咕嚕的話并不似中域官話,胡德貴聽不懂,他只覺得這話語似乎和西域的語言有些像,不過他還是壓下了心頭的疑問,與能夠修仙相比,這些人的來路并不重要,想想出城是自己一步三丈的英姿。胡德貴就有些飄飄然。

  女人同樣嘰里咕嚕地回了一句,五十名騎兵當即分散開來。留在女人身邊的還是最初的兩名侍從,一人看向胡德貴的眼神里寫滿了戒備。右手不自覺地摸上了腰間的劍柄,胡德貴被這目光一看,頓時就是一個哆嗦,嘴上有些結巴,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女人擺了擺手,那名侍衛這才恢復了常態,女人柔聲問道:“你說玄天觀的觀主無爭道人,是那個林浩宇的師兄?”

  胡德貴這才緩過神來,點頭說道:“是。反正他們倆之間是這么稱呼的,具體些的我也不太清楚……對了,那個林浩宇上表的時候我還在一邊看著。”

  說著,就將林浩宇上表時的那份神異說了出來,那名侍衛聽了,身上金色的光芒一閃即使,偌大的威壓讓胡德貴直接坐在了地上,他的長劍直接出鞘一半,陽光下的長劍如同一泓秋水。晃得胡德貴眼睛生疼,雙腿一哆嗦,一股尿意上涌,他拼命地夾起雙腿。這才勉強憋住。

  “不要責備他了,一個連入道期都沒有的小子,這么逼迫他有什么用?他只會以為那是道教的祖師爺顯靈。”女人擺了擺手。侍從這才收回長劍,她低下頭看著胡德貴。輕輕地搖了搖頭。

  女人眼中的失望神色毫不掩飾,胡德貴眼中的恐懼從無到有:“我真的什么都不明白。若不是那日林浩宇和那條蟒蛇戰斗,我都以為修仙不過是民間的謠傳……”

  輕輕地拍了拍他的頭,女人說道:“我知道,所以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去道觀中,看看林浩宇夜里在哪里修行,然后出來給我一個消息,事成之后,我自會交給你修仙的法門。”

  胡德貴連連點頭,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連滾帶爬地就向著玄天觀跑去,背后傳來一名侍衛生硬的聲音:“表情做得自然一點,不要被抓到把柄,無爭道人可比你想象的要厲害得多,要是漏了馬腳……”

  雖然沒有激發任何的氣勢,但語言中的威脅意味卻是毫不掩飾,胡德貴連忙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番心情,這才向著玄天觀走去。

  遠遠的看見胡德貴,今天看門的王克昌滿臉的疑問,大聲問道:“胡德貴,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寶心呢?”

  “寶心師叔讓我回來拿幾道劉萬民師叔的符篆,城里有個善信被邪祟附了身,寶心師叔說自己沒有那個能力直接攘除邪祟。”胡德貴很恭敬地回道。

  王克昌臉上懷疑的神色消散,揮了揮手,讓他進去,同時說道:“劉萬民在他的丹房呢,直接去就好了。”

  每一個道士擅長的東西都不一樣,寶心道人擅長經懺,就必須用嚴謹、完整的科儀,才能完成某些事情,比如祈福消災,比如超度亡魂;王克昌擅長道醫,就是給人診治一番,開幾記藥方子解除病痛;劉萬民擅長符篆,就是通過符篆達到鎮宅、攘災、辟邪等等事情……

  正因為道門學問的博大精深,這才有了“拜先生”這個說法,因為沒有人能夠精通所有的學問,自己收的徒弟卻未必只能繼承自己的衣缽傳承,師父,侍之如父,一個人一輩子只能有一個父親,也就只能有一個師父,任何叛師的人結局都不會好,祖師爺也不喜歡悖逆人倫的孽障,而拜先生就像是老百姓的上私塾,雖然未必能夠得到毫無保留的傳授,卻是可以學到東西的途徑。

  深吸了一口氣,胡德貴快步走進了玄天觀,奔著劉萬民的丹房走去,劉萬民聽說有人被邪祟附了身,不由得苦笑連連:“貧道辟邪攘災的符篆,前幾日剛剛用完,還沒來得及繪制,這樣吧,你再在這里呆上一夜,明日下山,貧道這就為他們繪制符篆。”

  胡德貴點點頭,心中大喜,直呼自己得了上蒼的庇護,原本他還在擔心著劉萬民手中還有些符篆,今日天色尚早,一旦這老道慈悲心發作,要自己拿了符篆直接下山,今夜就無法掌握林浩宇的動向了,如今劉萬民自去畫符,而畫一道符篆也需要經過嚴格的科儀,絕對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畫完的,自己在山上盤桓一夜也是沒有問題的。

  至于寶心道人,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回來的,一則是柿子餅沒有賣完,二則是寶心道人的脾氣,在沒找到自己之前,是絕對不會回來將自己出走的消息帶回來的。

  帶著點興奮,帶這點解脫,胡德貴在玄天觀中轉悠著,尋找著林浩宇的蹤影,他可不會去管林浩宇到底是不是修真界中正道的通緝犯,也不會在乎自己的作為會引發什么后果,反正他在找到林浩宇之后,就能得到一部修仙的法訣,跟隨者那個美得讓人心悸的女人離開這個地方。

  如他所料,這個時候的林浩宇依舊在挑著水,從山下的小溪走上來,步履輕盈,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壓力,甚至在秋日的烈陽下,腦門上連一絲的汗漬都沒有,似乎那重達數十斤的水和扁擔根本不存在一般。

  胡德貴的臉上閃過嫉妒的神色,但很快就變成了釋然,那個女人答應了自己,只要找到林浩宇的所在就會付給自己相應的報酬,只要有修真法訣,自己很快也會達到這個地步,至于女人能不能成功,看看女人帶著的那五十名騎士,他的心里就不會再有任何的疑問,在這種百姓的心中,實力一向是和裝備的華麗程度、身體的強壯程度呈正比的。

  所以胡德貴決定拋棄心中的那一絲憤懣,對于一個即將被正道修士抓住的魔頭,他顯得很是寬容,他笑著走過去,和林浩宇打了一個招呼,臉上燦爛的笑容和一掃而空的陰郁,讓林浩宇大感詫異,認為最初那個話嘮一般的胡德貴又回來了。

  “頑石居士前些日子給我們講的《黃帝陰符經》中,我有幾句話沒有理解明白,今天晚上你能不能抽個時間給我講解一下。”胡德貴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他低著頭,眼角的余光不斷地打量著林浩宇,生怕他從自己的身上看出什么異常。

  林浩宇當然感覺到了他的異常,這幾日纏著自己要學習神通術法,突然改成了經典,如何讓他不詫異?他在糾結著,要不要回絕他的要求,倒不是害怕胡德貴因此接近自己死纏爛打,而是今天晚上他要去藏經閣溫習一下《周易參同契》。

  糾結了許久,林浩宇還是決定告訴他實話,雖然這很可能讓他的心更加的偏激:“今天晚上恐怕不行,我還要去藏經閣參閱經,你若是真的有問題,自可以在后天晚上找我。”

  后天是個戊日,雖然不能誦讀祖師的寶誥,但講解些經典還是沒有問題的,林浩宇看著胡德貴,他本以為對方會有些失落甚至是憤怒,但是再看對方的模樣,胡德貴卻似乎對此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情,到仿佛是有些開心一般。

  胡德貴笑了笑,就像他最初認識的那個嘮嘮叨叨的小子:“也好,我就后天晚上再叨擾你好了。”

  林浩宇點點頭,他也不知道胡德貴這究竟是個什么想法,只是隱隱約約覺得胡德貴有些不對勁,但又不似邪崇入體的模樣。

  興許胡德貴是真的已經想通了?

  林浩宇也拿不準對方的想法,最后只好說道:“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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