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淚去往林風的住處,而薛仁卻擅作主張,去了參加青年大師賽的幾位學員專用的煉器室。
歷屆青年大師賽,清風學院都專門為參賽的學員準備了一個單獨練習用的煉器室,煉器室內各類鑄造工具一應俱全,四周環境安靜優雅,數十丈范圍內,只有這么一個煉器室獨立于此,平日里幾乎沒有人來打擾。
煉器室內。
幾個青年正練習著技巧,彼此互不理睬,令室內的氣氛頗為沉郁。
忽然之間,煉器室大門被推開,刺眼的光線投了進來,給這沉冷的屋子,注入了一絲鮮活氣息。
幾人同時停下了鑄造,望向了大門的方向。
“薛導師。”看見來人,他們的神色一緩,因為被打擾而生出的些許不滿情緒,也隨之一散。
不錯,來人不是薛仁還能有誰?
薛仁微笑著走了過來,對三人道:“怎么樣,有幾天沒來看你們了,練習得如何了?”
三人對視一眼,互不認輸,皆是露出一絲自傲之色:“有所收獲。”
“那就好。”薛仁贊賞地看著三人,“越是到這緊張時刻,便越是要沉下心,將精力盡數投入到練習之中,你們三個皆是天縱奇才,只要不自亂陣腳,青年大師賽上必有你們的一席之地。”
話是說得漂亮,不過他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若說天賦,他自認比眼前這三位學員高出不少,在他面前,這三位學員又如何敢自稱天才?
三個青年學員心中自有一股傲氣,聽薛仁如此說,自然當不得假,俱是笑道:“承你吉言。”
薛仁點點頭,隨即語氣一黯,似是自嘲:“對了,我今日來此,是有件事要告訴你們一下,希望你們提前做好準備。”
“什么事?”三人疑惑地看著薛仁。
只見薛仁苦笑一聲,道:“近日,我們清風學院來了一位煉器導師,名叫林風,不知你們是否聽說過?”
其中一人想了想,道:“我聽一位低年級學員提起過,這林風,似乎是一個廢人。據說,學院里許多人都對其不服,甚至對院長的決定十分不滿,說是院長如此決定,恐怕會毀了一年級煉器師班級的學員。”
“恩,我也聽過此事。”另一人也點點頭。
薛仁嘴角勾了一下,但臉上的笑容,卻是更加苦澀:“不錯,林風導師的確是一個廢人,不過,其煉器能力卻頗為不俗,連我,也只能甘拜下風。”
離得最近的一位青年頓時不以為然道:“那林風,區區一個廢人,縱使有一些教導能力,但也極為有限,如何能與薛導師相比?薛導師,你可不要妄自菲薄啊!”
“不不不,我并未妄自菲薄,而是事實確實如此。”薛仁表現出一幅大度的模樣,臉上盡是佩服之色,“那林風導師,的確有些本事,單論教導能力,我只怕真比不過他。”
幾人心中不禁好奇,林風作為一個廢人,為何會擁有如此出色的教導能力?
他們心中,依然保持著懷疑。
畢竟,薛仁的教導能力,他們有目共睹,首席煉器師的名頭并非浪得虛名,若是沒有幾把刷子,薛仁又如何能得到他們這幾位天才學員的認可?
須知,他們一個個都是心高氣傲之輩,一般人根本入不得他們的法眼。
對于薛仁的話語,他們只當做薛仁在謙虛,心中不禁對薛仁好感更甚,這位導師的確是一個謙謙君子。
“薛導師無緣無故提林風干嘛?”另一人疑惑地問道。
薛仁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學員的問題,而是嘆了一口氣,失落道:“江峰、郭強、羅文山,今日我過來,其實是來見你們最后一面的,或許,過了今日,你我便再無相聚之日。”
幾人頓時一驚。
“發生了什么事?”
“薛導師何出此言?”
只見薛仁握了握拳,表現出一幅不甘、憤怒的樣子,但又極力地收斂自己的情緒,仿佛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最終嘴角泛著無奈:“就在不久前,院長召集我等,聚于院長室內,隨后院長宣布了一個決定,今年參加青年大師賽的幾位學員的帶隊導師,由林風導師取代我。”他看著眼前三人,語氣盡可能地低落,“不過,林風導師的教導能力的確不錯,因此由他來教導你們,或許真的比我好。并且,院長力排眾議,態度堅決,盡管許多導師都不滿意院長的決定,激烈反對,但院長依舊一意孤行。我權衡許久,最終還是認同院長的決定,主動讓出了這個位置。”
“院長怎么能這樣!”三位學員頓時替薛仁憤憤不平。
同時,他們心中愈發地厭惡林風,且不說林風只是一個廢人,有沒有真本事還兩說,即便他真的有真本事,又如何比得過薛導師?
在他們看來,院長這個決定,簡直荒唐、愚蠢!
“薛導師盡管放心,這件事,我們不會袖手旁觀。”一位學員冷聲道。
其余兩人也點頭道:“學院是給我們三人選擇帶隊導師,理當征得我們的同意,若是院長選擇薛導師,我們自然沒有異議,但若是那林風……絕對不行!”
薛仁眼中閃過一抹陰謀得逞的意味,表面上卻連連勸道:“萬萬不可,選擇林風,是院長經過慎重考慮后的決定,對于這個決定,我個人無條件支持!”
然而他越是這樣,幾位學員,便越是認同他,越是對林風不滿,甚至對院長不滿。
幾人沒再說話,但他們心里,卻暗暗下了決定。
秦無淚回到副院長的院長室后,終于褪去了堅強的偽裝,一臉失落與無助,無力地坐在木椅上,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呆呆地看著桌上的瓷杯,一動不動。
很顯然,她的請求,遭到了林風的拒絕。
不過,她也沒有怨恨林風,畢竟,林風沒有義務幫她,而且,站在林風的立場上,謝秋風是他的恩人,而秦無淚此舉明顯是針對謝秋風,林風自然不會站在她這邊。
只是……
“六年的努力,付諸東流。”秦無淚滿嘴苦澀,“六年啊!”
秦無淚剛離去不久,謝秋風便派人過來,請林風過去見他一面。
“這事兒處處透著古怪。”林風眉頭擰成一團,心情愈發沉重,若是可以,他真的想弄明白這一切,這種被蒙在鼓里的感覺并不好受,尤其是其中隱隱藏著幾分不可測的危險。
他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或許,他真的不該趟這灘渾水。
不多久,林風便來到了院長室。
謝秋風依然是那一幅淡然高深的樣子,眼中則是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林風導師。”謝秋風神情凝重地道:“有關帶隊導師的事,想必你也意識到了其中不同尋常之處吧?”
林風緩緩點頭:“請院長如實告知。”
謝秋風嘆了一聲,道:“其實我本來打算晚一點再告訴你的,只是想不到,秦無淚秦導師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地去見你,那我便不得不將這秘密透露給你了。”
林風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后文。
“其實,這件事一直都是我們清風學院……不,應該說是我們謝家的一個秘密。”謝秋風語氣沉重,“整個清風學院,除了我,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以往每一屆的帶隊導師,也同樣不知道這個秘密,但這個秘密,卻與參加青年大師賽的學員與導師,息息相關。只是不知為何,似乎已經有人知道了這個秘密,并偷偷藏身于清風學院,意圖不軌。若不是此次感覺到有人不懷好意,我也不會如此急切地向你解釋這一切。”
感覺到林風的疑惑,謝秋風語氣更為沉重,甚至連他的表情,都顯得格外肅穆。
他緩緩地道:“其實,這一切都與一件寶物有關,一件……驚世之寶!”
“驚世之寶?”林風心中一動,暗暗猜測,“難道是山魂?”
在林風的意識中,能稱得上驚世之寶的,似乎也就只有山魂了吧?
“不錯,就是驚世之寶!”謝秋風道:“這一件驚世之寶,乃當年名震天下的謝家老祖宗謝清風付出生命的代價才得到的,對于普通人,低階武士和低階法師,它沒有任何作用,但對于高階武士、高階法師,以及煉器師,它卻有著不可思議的效果!”
林風精神一振,究竟什么樣的寶物,需要一個九級高手付出生命的代價才能得到?
關鍵時刻,謝秋風卻停了下來,目光銳利地掃向了林風,道:“在我說出這件寶物之前,你必須先發誓,決不向任何人透露有關這件寶物的信息,也決不依靠任何手段來奪取它!”即便他對林風的性格極為了解,也十分信任林風,但他依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可想而知,這驚世之寶,究竟有多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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