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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天賦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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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駕,駕……”

  荊門城省到江龍縣的大道上,一匹烈馬呼嘯奔馳,速度極快。

  齊鳴派出的信使從傅府離開以后,便連夜加急,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往回趕。

  熬幾天不睡,對于一個四階武士而言,倒也不會存在太大的問題,只要事后補一覺就行了。傅遠山親自交代下來的事情,當然容不得他輕視,更何況,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傅遠山賜予他一件凡器,他當然得把事兒辦得漂漂亮亮的,至少要對得起傅遠山的這件凡器才行。

  與此同時,傅遠山和宋明遠也在做臨行前的準備。

  時間悠悠流失,宛如那溪水流淌,無聲無息。

  不知不覺,已經是月中了,距離林風回家,還有半個月時間。

  清風學院。

  依然是那一個小樹林,依然是那兩道年輕的身影。

  “你真的不打算去見你哥哥?”韓薇薇坐在長長的石凳一角,纖細的長腿在石凳下方擺來擺去,百無聊賴地問了一句。

  林云還是一副孤獨而憂傷的樣子,他平靜道:“放長假的時候再去找我哥哥也不遲。”

  韓薇薇鼓著眼睛,一副匪夷所思的樣子:“真搞不懂你們倆兄弟,一個……”她停了一下,又搖頭道:“算了,我不管你了,你愛什么時候見他就什么時候見他吧,反正我是不喜歡看到你那個哥哥。”在她心里,林云可比林風優秀多了,只是這家伙就像一根木頭似的,根本不開竅。

  她的心思,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但這家伙卻始終無動于衷,看起來就像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總是氣得她牙癢癢。

  “我哥哥,他是最了不起的人!”林云嘴角一翹。

  “行了,我承認,你哥哥很了不起,行了吧?”見林云又要長篇大論,韓薇薇趕緊阻止,她已經聽得夠多了,耳朵都已經起繭了。

  轉過頭,她撇撇嘴,心里十分不舒服:“每次和這呆瓜在一起,他都要說他的哥哥,真不知道他哥哥到底哪點好。”

  她有時都忍不住吃林風的醋,這家伙,太可惡了!

  林云沒有理會她,細算時間,離回家只有半個月了,他微微一笑:“半個月之后,我就可以見到哥哥了。也不知,哥哥他長高了沒有?”雖然他年紀比林風小了兩歲,但他的個子卻比林風還高出半個頭,足足一米八五,算得上人高馬大,而林風卻只有一米七五,這輩子怕是很難再長到一米八了。

  一米七五,雖算不上矮,但離最完美的高度,卻還有一段距離。

  以前,他可沒少用身高的事兒打趣哥哥。只是,自從蕭然蕭大哥離去以后,林家就像是蒙上了一層霧霾,氣氛壓抑、緊張,兩兄弟臉上也很少再露出笑容。

  “蕭大哥他……”林云低嘆一聲,“差不多兩年了吧?也不知他現在過得如何了。”

  在家里,他從來都不敢提‘蕭然’這兩個字,否則林濤必定大怒,因此,‘蕭然’這個名字,是林家的禁忌,誰也不敢提起。

  “老師,根據古籍記載,塔羅沙受熱易軟,但是經過千鑄技巧的鑄造以后,變得極其堅硬,但也易脆,卻幾乎不受溫度的影響,不利于二次回爐鑄造,而別的材料,包括鐵質在內,基本都不存在這個特點,您知道這是什么原因嗎?”喬文蒼老的聲音在鐵匠鋪里響起。

  “啾啾……”

  林風摸了摸諾諾的頭,安撫一下它的情緒,隨即道:“其實這個問題要牽扯到塔羅沙的內部構成,眾所周知,塔羅沙是從砂礫中提取出來的,實際上,這些提出出來的塔羅沙,仍然是由無窮無盡的微小粒子組成,這些粒子就像砂礫一樣,只是其體積比普通砂礫小許多倍,肉眼難以看清,同時,這些粒子的排列是有規律的。不同的粒子,形成不同的材料,從而導致各種材料的性質各不相同。”

  “原來這些材料竟這般神奇!”喬文算是長見識了,這樣的理論,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一旁休息的江鶴,也聽到了林風的解釋,不禁深深感慨:“煉器之道,博大精深,我現在才發現,即便已經成為了三星煉器師,我依然只能算一個菜鳥。”

  喬文深有同感地點頭:“確實如此。”

  兩人心里幾乎同時生出一個想法:“難怪老師能在三星武士學徒的時候,就能通過三星煉器師的考核。老師他,懂得的東西太多了,遠非我們所能及。這其中,可沒有半點僥幸啊!”

  “你們繼續鑄造吧,我去別處逛逛。”林風站起身,道。

  “好的。”兩人連忙點頭。

  不過他們心里涌起一絲疑問:“老師這幾天,看起來似乎很閑啊!”

  最近幾天,林風會騰出許多時間來教導他們,可讓他們受寵若驚了好一陣,令一旁的傅義羨慕不已,心里也更加苦澀:“他寧愿抽出這么多時間去指點那些老鐵匠,卻不愿意分出一丁點的時間來指點我。”但他也說不出任何怨言,誰讓他不是林風的弟子呢?

  于是,對于拜林風為師的念頭,他更加堅定了。

  若是林風知道,只怕也會有些哭笑不得吧?

  轉悠了一圈,耐心地講解了許多問題,林風才回到了自己的鑄造位,他給諾諾喂了一顆龍須果,隨即便閉上眼睛,進入了一號空間。

  他的表情,無喜無憂,外人一點也看不出來,但他的心情卻糟糕透了。

  “一號,立即啟動教學模式。”林風深深吸了一口氣,對一號道。

  一號面無表情道:“主人,你已經連續三天進度緩慢,幾乎停滯不前,分析結果表明,你的天賦已經接近極限,再往后,學習的速度會比現在更慢,甚至即便給予你無限的時間,你也無法掌控后續所有的技巧,你仍然確定要學習嗎?”它的語氣十分平淡,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只是在讀一段文字,僅此而已。

  但這話,卻令林風拳頭裹得很緊很緊!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從一號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了,但每一次聽到,他都不禁一陣沉痛,“這么快就到極限了嗎?”他真的很不甘心。

  七八個月了吧?

  現實中七八個月的時間,一號空間里,卻已經過去了幾十年!

  幾十年的時間,再加上最完美的教學模式,終于將林風的潛力,壓榨得一干二凈!

  然而,成為偉大的煉器宗師,這不僅是林風的夢想,也是其父親林濤的夢想。

  林風的肩膀上,承載著兩個人共同的夢想!

  他不能輸,他輸不起。

  “開啟教學模式。”林風沉聲道。

  他捏著拳頭,表明他心里并不平靜。

  “主人。”一號第一次對林風的行為表示極不支持,“我建議……”

  “閉嘴,我讓你開啟教學模式!”林風粗魯地大吼一聲,打斷了一號的話,這還是他與一號接觸以來,第一次沖一號發脾氣。雖然一號空間里的身體是模擬的,但他臉上那一根根青筋依然十分明顯,他已經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但他的情緒,已經壓抑到了極點,一點就爆。

  一號靜靜地看著林風,程序思維高速運行,卻始終都無法理解林風的行為。

  林風喘著氣,臉色脹紅,低聲喃喃:“如果是在學習煉器之前,或許我會選擇放棄,但如今我已經踏上了這條路,就沒有辦法回頭了。”

  “哪怕我十天、一個月、一年,乃至十年才能學會1種技巧,我也不會放棄。”林風看著一號,“無論未來有多黑暗,無論這條路有多艱難,我都必須堅定不移地走下去,我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

  注視林風許久,一號才終于說道:“啟動教學模式。”

  四周環境迅速變化,一號的打扮也隨之變化,手里多了一根教鞭。

  林風恢復了平靜,他看著一號,認真地道:“謝謝你,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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