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
騎著火紅烈馬的馮辰香一開口,樓上看熱鬧的貴女們,包括涼棚里的葉秋,都在瞬間齊齊罵了這三個字。
就算蒙著臉,誰聽不出來這是個女人?
只不過人家都比較含蓄,頂多在心里罵一罵,葉秋比較直接,直接的就說了出來。
小地瓜睜大眼睛看著他娘,這回葉秋終于看見他了。
略有些尷尬的眨了眨眼,葉秋決定給兒子一個合理的解釋,“地瓜,你記得,做人最要緊的是實在。不管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哪怕做錯了也不要緊。千萬不要象那個人一樣耍心機,裝模作樣的吸引人家的注意力。往后要是有姑娘這樣對你,你可千萬不許搭理她。哼,這樣愛算計,誰愿意跟她過日子?”
這話里的信息量頗大,小地瓜頗有些聽不懂。不過看他娘理直氣壯的樣子,似乎挺有道理,所以小地瓜懵懵懂懂點了點頭,卻是又問,“那個人在算計叔叔對吧?她是姑娘嗎?”
“她就是南楚國的懷淑公主,特意來求親的。只是這么個出場,倒真讓人,呵呵。”簡單做了個介紹,顏老夫人就笑了起來。
看那神色,對這位異國公主出人意料的行事方式,也是不大看好的。
旁邊有位貴夫人明顯很是贊同,開了口道,“我們西秦的男兒勇武,難道女兒家就柔弱了么?便是顏老夫人你們家這樣的書香門第,幾位小姐都是騎得了馬的,身手還很不錯,對吧?”
對這樣明顯捧場的話,顏老夫人當然也要投桃報李。“那可比不上薛夫人你們家,上回齊王妃做壽的時候,你們家幾個丫頭獻上的一曲劍舞,那可是有真功夫的,老身至今記憶猶新。”
薛夫人給夸得面上有光,故作謙遜的道,“什么真功夫啊。沒得讓人笑掉大牙。那不過是她們幾個小姐妹胡鬧。硬是逼著少卿幫她們編了一套劍法,就跑出來貽笑大方了。”
顏老夫人假裝沒聽出話里的賣弄之意,繼續捧。“哦,怪不得這么好看,原來是天師府的絕學。”
她望著看過來的葉秋一笑,“薛夫人家的長子就是因為武藝出眾。才選到天師府,侍奉天師的。這在西秦。可是了不得的榮耀。那一身好本事,就是進了軍里,想來也不愁立不下赫赫軍功。”
伺候她神棍哥哥的?葉秋莫名就對這位薛夫人多了幾分親近。唔……或許還有幾分同情。她哥那么龜毛的人,要伺候好他。應該不容易吧?
小地瓜忽地想起來了,“我好象見過那個薛叔叔,我拉粑粑。他還給我擦過屁屁。”
呃?這事葉秋怎么不知道?
薛夫人也怔了怔,隨即笑道。“不可能吧?我兒子雖然護送我們母女一路來此,但在定襄城就分了手,他說要出門辦點事,你又是在哪里遇到的薛叔叔?”
“小孩子肯定是弄錯了,天底下同姓之人多的是,您可千萬別在意。”葉秋趕緊賠著笑臉,把兒子打斷了。
人家好歹也是貴族公子,還是侍奉天師的人,這當著眾人的面,說他給自己兒子擦屁屁,這象話嗎?
唔……好象還有更不象話的。
小地瓜突然想起,自己不僅讓人家擦了屁屁,還狠狠詛咒了人家一把。害得薛大公子如今摔得鼻青臉腫,根本沒辦法出來見人。原本還滿懷憧憬的來相個媳婦,也徹底泡湯了。
小地瓜是個挺聰明的孩子,在想起那個薛叔叔的慘狀后,就乖巧的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娘都說了不許他亂詛咒人的,萬一知道他又不聽話,倒霉的可是他的小屁屁!
所以小地瓜立即機靈的扭頭去看叔叔了。嗯嗯,看叔叔在干嘛!
李雍什么也沒干,只是命人把馮辰香射來的箭還給她,再送上一句,“你不是我的對手。”
打你沒意思。
如果說馮辰香之前被清水營的士兵攔下,還只是覺得有些下不來臺,李雍這句話,就是徹底連她最后的梯子也撤了。
馮辰香心中又羞又怒,但面上還得保持她的公主儀態,“李營長,沙場較量,難道全憑武力么?點兵布陣,難道不要兵法謀略的較量?論起打打殺殺,我可能是不如你,但若是比試起來,你卻未必能夠贏得過我。”
男人沒吭聲,反倒是陳仁勝哈哈大笑起來。反正馮辰香也沒通報姓名,他也無需太過恭敬,照直說就是了。
“我說丫頭,不要讀了幾天兵書,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戰場上謀略是很重要,但如果有絕對的武力,那一切都不是問題。你別不信,除非你帶上一千人,否則就憑你那一百人,還不夠我們營長塞牙縫的。到時打得你落花流水,說不定你還要哭鼻子,又鬧起別的花樣。算啦,咱們別的也不必多說,你趕緊回來,找個象樣的隊長下去。喏,就讓我們底下圍著你的這隊人,陪你們玩玩得了。”
馮辰香給說得顏面掃地,心中慪得快吐血了,卻偏偏沒辦法反駁。
她再覺得自己有能力,可人家完全不放在眼里有什么用?萬一真的上了場,又打輸了,到時自己要怎么下臺?
看這兩邊打不起來了,侯亮趕緊出聲,斥責陳仁勝道,“大膽,怎敢對公主不敬?”
陳仁勝故作不知,“什么公主?哪來的公主?”
馮辰香發現,劇情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就聽侯亮用一種她最不喜歡的方式,把她介紹了出去,“這位,就是南楚的懷淑公主!”
陳仁勝才想不痛不癢的賠個不是,李雍面無表情的出聲了,“堂堂一國公主,怎會暗箭傷人?如果是想試試李某的武藝,還請換國中勇士來。這樣隨隨便便讓一個婦人出戰。李某便是勝了,也覺羞辱!”
哈,陳仁勝這才連道歉的話也不說了,就站一旁瞧起熱鬧。
不過心中還是挺欣慰的,果然沒有白把這小子拉扯大,關鍵時刻還是知道護著他們這幫老頭子的。
哼,別看他們阿雍不愛說話。真正說起來。氣不死你!
侯亮給噎在那里了,李雍把矛盾爭端直接從私情提高到國家立場上,他難道還能幫著南楚說話?
而馮辰香面罩下的臉。也已經燒得滾燙,可心中更多的是不甘。
這個男人,他怎么能如此無情?
就算他不喜歡自己,可想想她以一國公主之尊。勞師動眾的來到西秦,還追他追到這個小破地方來。他怎么就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情?
“你們誰出來給我打敗李雍,本宮就賞他黃金百兩,連升三級!”
馮辰香真是氣極了,回身沖自己的親衛大喊。
可是。沒有人應戰。
誰都不是傻子,就看李雍剛剛露的那一手接箭的功夫,就知道是個勁敵。而且更要命的是。別看他們的公主這會子叫得兇,可她來西秦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嫁給他?
就算他們能把李雍打敗,若是回頭公主又任性起來,覺得他們掃了這位李營長的面子,又要殺了他們怎么辦?
這種可能性還很不小。誰在這時候出頭,那就是不要命的傻子。
可這樣的傻子,還真的有一個。
就在馮辰香怒極,想把那些不吭聲親衛全部砍頭的時候,有一個小隊長站了出來,單膝點地道,“屬下愿意領命,與李營長麾下一戰!”
“好!”不管這時候出來個什么人,總算是解了馮辰香的圍。所以她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轉身看向男人,“李雍,你如今可要應戰?”
“屬下愿意領命,與公主麾下一戰。”
沒有等到男人答復,指揮圍困馮辰香的小隊長也站了出來。正是莊林。
陳仁勝笑了,“這樣好。讓他們底下的人打,是輸是贏各憑本事,也不用咱們營長下去占便宜,也不傷了和氣。”
馮辰香原本是不肯的,可聽到最后那句話,卻又瞬間冷靜下來。
她是來結親的,可不是來結仇的。
這世上大凡有本事的男人,哪有幾個沒脾氣的?李雍越是囂張,就越是證明這個男人是有本事。看看剛才的軍演,也確實如此。
那自己干嘛非要激得他不快,弄得最后對她的印象更糟?
此時,再遠遠的瞟一眼葉秋,馮辰香覺得自己忽地弄錯了一件事。
或許男人是不喜歡矯揉造作的貴女,但他可能也不喜歡太過強勢的女子,反倒是那樣溫柔小意,乖巧聽話的才合他的心意。既然如此,那自己何不讓他看看自己另一面的本事?
心思急轉之間,馮辰香就收斂了怒意,重又變回了她那個端莊大方的公主殿下。
吩咐那個主動應戰的小隊長去做準備,她干凈利落的下了馬,優雅高貴的走到李雍面前,儀態萬方的揭開了自己的頭盔。
然后,不出意外的聽到一片倒吸氣的聲音,和無數灼熱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馮辰香知道,自己有這個驕傲的資本。
可萬千人中,馮辰香只看著那一個人,那一個男人,慢慢的彎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去,取我的琴來。既然要戰,本宮就親自撫琴一曲,為我軍將士助威!”
那一邊的葉秋,在看清她的臉后,森森的妒忌了。
某馬:哎喲,腫么辦,公主長得比村長漂亮咧!
某豬:你們見異思遷好了。先把吃了我們的,喝了我們的,全都吐出來!
某豬:那是必須的。村長,拿泥巴甩她!
地瓜:我娘說,她要用更高端的手段。
某馬:不會是做肉包子砸她吧?那太浪費了,不如砸糖,申請砸糖!
地瓜:有糖也只砸我,才不砸你。哼,讓你們瞧不起我娘,明天村長要給你們好看!
ps:忘了說清楚了,桂子是拖把壞了,想著要買拖把,所以昨天干脆出去大采購,回來得晚了,趕不上19點更新,所以昨天就一更了。
不過這不能算斷更吧?我還是更新了的。而且之前也解釋了,年底確實事多。難道你們沒發現嗎?一到年底,什么燈啊啥的都容易壞,桂子去年光換燈就花了90塊。ol
所以一更大家也表急,看我今天,不就很努力的三更了?比起那啥2k黨,還不時斷更的,桂子真素很乖的。
表對乖的要求更高,不乖的反而更寬容喲。
這樣會打擊桂子的積極性的,對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