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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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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瑜放心了,快步走到門口,看向候在門外的家丁們,指著屋子里的蕭顧家,沉聲吩咐:“我祖父醉酒了,睡在這里容易著涼,你們快把他送回前院休息吧!”

  “是!”家丁們異口同聲答應著,紛紛進入外間,七手八腳來抬蕭顧家。

  蕭顧家睡得不怎么熟,被他們的動作驚醒,立刻生氣了。

  他睜開眼,用力掙脫他們的手,惱怒地瞪著他們,沉聲質問:“你們這些混帳東西居然敢抓我?是不是瘋了?”

  為首的家丁嚇了一跳,慌忙辯解:“不是,老爺,你誤會了,我們沒抓你,是怕你醉酒后睡在這里著涼,聽從三姑娘的吩咐,抬你回前院休息。”

  “是么?”蕭顧家心里恍然大悟,表面上覺得自己剛剛醉酒睡著是很丟人的事,不想承認。

  他故意嚴肅看瑾瑜和家丁們一眼,沉聲斥責:“你們可真是在胡鬧!我剛剛根本就沒有醉,更沒有睡著,只不過是稍稍喝高了點,在趴著閉目養神——”

  “喲,父親,你居然還有心情閉目養神?”蕭詒富聽到這里,再也聽不下去了。

  他原本正在前院跟四弟蕭詒貴一起陪族親們用午膳,誰知,羅傲綠突然過來找他,并拿出一份蕭顧家代他寫的休書,交給他看。

  他震驚不已,問羅傲綠是怎么回事。

  羅傲綠告訴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于是懷疑蕭顧家言而無信,趕緊帶著羅傲綠到麥香院來找蕭顧家。

  剛剛,在蕭顧家和家丁們說話之際,他和羅傲綠就已經走到屋子門口。

  是羅傲綠怕蕭顧家看到他們發脾氣,特意扯住他的袖子,讓他先聽聽屋子里的動靜再說,他才沒有馬上進門的。

  他轉頭安慰地拍拍羅傲綠的手,輕輕扯出被羅傲綠拉著的袖子,大步走到蕭顧家跟前,指著羅傲綠給他看的那份休書,憤然質問蕭顧家:“父親,你明明昨天答應我,不再追究綠兒的過錯,為什么現在又寫下這個,讓人交給綠兒?”

  蕭顧家正為蕭詒富突然帶羅傲綠出現、打斷他的話,沖他冷嘲熱諷而火冒三丈,被他這么一質問,更加火大。

  他狠狠瞪蕭詒富一眼,厲聲斥責:“孽子,你是被豬油蒙了心吧?我告訴你,我今天代你給羅氏寫這份休書,不是因為昨天的事,而是因為今天的事!”

  “哦?”,蕭詒富有些意外,連忙好奇地問:“是因為今天的什么事?”

  蕭顧家立即意識到蕭詒富是被羅傲綠給蒙在鼓里了。

  他狠狠瞪了依然站在門口的羅傲綠一眼,指著她,沉聲告訴蕭詒富:“羅氏今天早上在你母親院子里攛掇大丫頭來試探三丫頭的虛實,害得三丫頭被大丫頭氣暈,你母親失手把大丫頭的鼻梁砸傷,在族親女眷面前,丟盡了我們蕭府的臉面!”

  “啊?”蕭詒富看出蕭顧家并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更加意外。

  他轉頭看向羅傲綠,有些失望地沉聲質問:“綠兒,你昨晚明明向我保證,以后絕不會再惹父親生氣,怎么會這么快又犯糊涂了?”

  羅傲綠其實在接到翠兒送來的休書后,就立即去找孫大家的打聽情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故意在蕭詒富面前裝糊涂而已。

  她聽到蕭詒富的話,意識到這事已經搪塞不過去了,暗暗狠下心,裝成又害怕、又委屈的樣子,輕輕回答:“三郎,你別生氣,父親說的事,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說到這里,她突然低下頭,倏忽,又猛地抬起,露出一副壯士斷腕的悲壯神情,眼含淚光,繼續說:“今天早上,母親覺得三姑娘昨日死里逃生,像變了個人一樣,不僅遠沒平時那么好拿捏了,還攛掇得二嫂也遠沒平時那么好拿捏了,把她氣得不輕,要我替她分憂,悄悄讓大姑娘、二姑娘以探望三姑娘的名義,分別來麥香院試探三姑娘的虛實,我覺得這事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依了她的話。”

  “要是早知道事情會鬧到父親剛剛所說的地步,害得父親誤會我,代你給我寫休書,你誤會我,以為我在你面前言而無信,我是死也不會依了母親的話的!”說完,羅傲綠露出后悔不迭的神情,飛快垂下頭,“嗚嗚嗚”地低成啜泣起來。

  蕭詒富看在眼里,懊惱不已。

  他覺得羅傲綠是羅滿秀的親侄女,不可能做出栽贓嫁禍給羅滿秀的事,是自己不該不問青紅皂白質問羅傲綠,令羅傲綠傷心。

  為了彌補過錯,他把手里的休書遞給蕭顧家,鄭重其事地懇求:“父親,綠兒的話你剛才也聽到了,既然這事是我母親一時糊涂讓綠兒做的,自然怪不得綠兒。請你當著我和綠兒的面,把這份休書給撕了吧!”

  “哼,她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腦子都裝的是屎么?”蕭顧家信不過羅傲綠,恨鐵不成鋼地瞪蕭詒富一眼,沉聲提醒:“你母親之前已經跟我澄清過了,這事不是她吩咐羅氏干的!現在,除非你能讓羅氏拿出證據,證明自己的話是真的,否則,我不可能撕休書!”

  “那好——”

  “等等!”

  蕭詒富覺得蕭顧家的要求并不過份,正準備答應,羅傲綠突然大聲打斷了他的話。

  他感到很訥悶,好奇地看向羅傲綠。

  羅傲綠趕緊裝出十分無奈的樣子,輕聲提醒:“三郎,母親怕人多眼雜,把事情泄露出去,當時是背著他人悄悄吩咐我行事的,我根本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的話是真的。”

  “啊,那怎么辦?”蕭詒富嚇了一跳,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羅傲綠早有準備,故意大聲提醒:“這件事,母親的態度才是最關鍵的。假如我們能夠見到母親,說服她主動承認一切,那么,不是比任何證據都更有用么?”

  “對、對、對!”蕭詒富受到啟發,精神為之一振,興致勃勃地問:“母親現在哪里?”

  羅傲綠正為這事訥悶,茫然搖搖頭,指著屏風下面,一臉擔憂地告訴蕭詒富:“我來之前,聽翠兒說,母親突然得了失心瘋,在這里跟父親大吵大鬧,后來,鬧累睡著了,被父親安排躺在那張屏風下面的榻上休息,可你看,那里現在空蕩蕩的呢,既不見母親,又不見榻,真奇怪!”

  “是呀!”蕭詒富也覺得訥悶,馬上轉頭看向蕭顧家,好奇地問:“父親,母親呢?”

  蕭顧家已經把羅傲綠故跟蕭詒富說的對話聽在耳里,覺得羅滿秀既然之前不敢替羅傲綠擔責任,那么,現在被自己收拾得差不多了,應該更加不敢替羅傲綠擔責任,如實回答:“她在三丫頭的內室休息。”

  “哦……”蕭詒富放心了,認真跟羅傲綠商量:“母親還在睡著,我們不便打擾,不如就坐在這里,等她醒來,再去見她,說服她主動承認一切吧!”

  “好。”羅傲綠別無它法,點點頭,跟著蕭詒富一起找了座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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