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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雞飛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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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胡寶虎家的院門大開,但院子里卻空落落的,半個人影也沒有,而且院子里亂糟糟的,明顯有打斗過的痕跡,很顯然,之前胡寶虎就是在院子里把黃文濤以及黃文濤的兩個助手給干了。

  寒心站在院子里喊了好幾聲胡寶虎,但屋里始終沒有人回應,寒心心中狐疑,于是就闖進屋門,依然是半個人影都沒有。

  “難道是去養雞場了?”

  想到這種可能,寒心當即邁開了步子朝著養雞場的方向飛奔而去。

  寒心還沒走近養雞場,遠遠地就能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那味道參雜了雞毛、雞糞,聞起來令人作嘔。

  “胡寶虎難道已經開始宰殺焚燒病雞死雞了?”

  這么一想,寒心跑得更快,甚至不由自主地用上了真氣,腳底板仿佛是抹油了一般,只片刻的功夫就沖進了養雞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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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在養雞場的大院里,胡大年正頹然坐在輪椅上,他的面前是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索方蜜和兩個養雞場的工人正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和手套在忙活,他們將一只又一只的死雞往篝火里扔。

  死雞有病死的,也有才被宰殺的,脖子處猶自流著雞血。

  另外又有兩個同樣身著白大褂工作服、戴著口罩和手套的工人正含淚從養雞場里將一只又一只剛剛宰殺的死雞擰出來,死雞扔在院子里,嘭嘭之聲不絕于耳。

  看著一只又一只的死雞從養雞大棚里扔出來,然后又被扔到篝火里去焚燒,坐在輪椅上的胡大年不由得老淚縱橫,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拼死拼活多年的心血全都被那熊熊燃燒的火焰燒成了灰燼。

  這不是在焚燒死雞,而是在灼燒老人家的心哪!

  越想越覺心酸,胡大年實在是憋不住了,別用手把滿是皺紋的臉全都捂住,他哽咽的聲音聽起來是那么的凄厲,那么讓人揪心。

  “胡大爺!”

  看到胡大年如此傷心難過,寒心只感覺自己的心仿佛是被到割了一般,生疼生疼的。

  他快步迎到胡大年的身旁,然后蹲在胡大年的面前,他握住胡大年的雙手,說:“您別難過,事情或許會有轉機的!老天爺絕不會虧待辛勤勞動的莊稼人!”

  “寒心,你胡大爺我心疼哪……”

  看著蹲在自己面前含淚安慰自己的寒心,胡大年的情緒更是失控,直接哭出聲來,不過,他是一個很明事理的老人家,他很清楚自己不該用自己的情緒來左右胡寶虎的決定,所以,哭出聲來的同時,他趕緊又壓抑住哽咽聲,頓了頓,他含淚對寒心說:“寒心,小虎正在大棚里宰雞呢,他比我更苦,你進去安慰安慰吧!你別記恨他,他之前之所以不愿意承認養雞場染了禽流感是因為不舍……”

  “胡大爺,我怎么會記恨虎哥呢?站在他的立場,我死也舍不得將自己苦心經營的養雞場毀掉!”

  寒心又安慰了胡大年幾句,然后才匆匆起身沖進養雞場的大棚區。

  “啊……啊……啊……”

  此刻,養雞場的大棚里,時不時會有胡寶虎的咆哮聲傳來,他每宰殺一只活雞就會咆哮一聲,聲音凄厲,如受傷了的猛虎。

  伴著他的咆哮聲,一只又一只被抹了脖子的雞被他從大棚里砸出來,然后由工人們擰著這些血淋淋的死雞拿到外面的院子里去焚燒。

  寒心快步沖進胡寶虎所在的大棚里,但見得此刻的胡寶虎渾身都是雞血、雞毛,因為不舍、不甘,他面目猙獰,雙眼泛著血紅,再配上他手中那把血淋淋的菜刀,整個人就仿佛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嗜血魔神。

  大棚里,雞飛蛋打,胡寶虎的腳下,盡是被抹了脖子的死雞。它們似也不甘就這么死去,所以一個勁地撲騰翅膀,垂死掙扎。

  胡寶虎的咳嗽越來越嚴重,每一次咆哮都會發出幾乎喘不過氣來的咳嗽聲,眼淚、汗水以及雞血混合在他的臉上,讓他那本就蒼白無血的臉看上去令人揪心。

  “胡寶虎,你也不戴口罩和手套嗎?難道你不要命了?”

  見胡寶虎竟然就這么光著膀子在雞棚里殺雞,寒心大驚,趕緊沖上去,一把就將胡寶虎手中的菜刀奪了過來。

  “咳咳……咳咳咳……”

  看到寒心,胡寶虎的咳嗽更加嚴重,幾乎咳出血來的那種,伴著他的咳嗽,他的雙瞳微微凸現出來,眼瞳里布滿了血絲。

  “心哥,你怎么來了?這里很危險,你趕緊出去!”

  頓了頓,咳嗽不止的胡寶虎緩過勁來,然后,他就如螃蟹一般張牙舞爪地撲向寒心,一邊要搶寒心手中的菜刀一邊要把寒心推出大棚。

  他說:“心哥,我之前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相信黃文濤的話,我不該懷疑你,更不該沖你發火!現在我已經想通了,絕不能讓禽流感從養雞場蔓延出去,我要親手把這些天殺的雞宰了!”

  “還有,大棚里很不安全,我不能讓心哥你染上禽流感,所以,你趕緊把菜刀還給我然后出去吧!之前我打了你,等我把這些雞全都宰了之后再跪你面前向你賠罪!”

  “胡寶虎,你聽我說!”

  見胡寶虎情緒激動,寒心索性一把將之推倒在地,然后大聲地說:“禽流感已經蔓延到了青城市,你現在殺雞已經晚了!”

  “什……什么……已經蔓延到青城市了嗎……”

  聽了寒心這話,頹然跌坐在地的胡寶虎只感覺天都快要塌下來,他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寒心,支支吾吾地說:“那……那現在應該怎么辦……心哥……你要幫我……我不能把無辜的人害死啊……”

  “唉!”

  見胡寶虎神色間盡是慌亂,寒心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后說:“禽流感發病是有潛伏期的,依我看,你的養雞場早在幾天前就已經染了禽流感,要不然也不可能會通過紅老板昨天從養雞場拉走的土雞蛋和土雞蔓延到青城市!”

  “幾天前就已經染上禽流感了嗎?”。

  聽了寒心的分析,胡寶虎只感覺自己的心陣陣狂跳,被嚇的,他實在是不敢想象昨天紅辣椒從養雞場拉到青城市的一千多只土雞、幾千枚土雞蛋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一時之間,跌坐在地的他就仿佛是石化了一般,久久不語。

  大概呆愣了半分鐘后,他的情緒突然失控,然后用急切的語氣對寒心說:“心哥,你要救我,你要救紅老板,你要救救那些無辜的人……”

  他說這話的同時,一下子就撲到了寒心的腳下,然后雙手死死地抱住寒心的腿。

  “胡寶虎,你他媽男人一點!”

  見胡寶虎竟然跪在自己的腳下,寒心又氣又恨又心疼,當即彎腰一把將胡寶虎直接拉起來,他怒視著胡寶虎,說:“兄弟,你要挺住,天塌下來咱們兄弟倆一塊兒扛!”

  “可是……可是……”

  胡寶虎目光呆滯,口齒模糊,一想到人口密集的青城市會因為他的養雞場蔓延出去的禽流感而被傷害,他就六神無主。

  不過,他終究是男人,終究是有魄力的,所以,頓了頓,他就壓制住了心中的恐慌,他問寒心,說:“心哥,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還宰殺這些天殺的雞不?”

  寒心也不知道“清心潤肺散”是否真能破解禽流感病毒,也不知道清心潤肺散是否對病雞也有治愈的效果,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他把兜里的十八副之前在家配制的清心潤肺散全都一股腦兒地掏出來,然后遞給胡寶虎,說:“先把這個藥用溫水沖泡,然后給在場的人都服用,每人一包,剩下的也用沖泡,然后給養雞場的雞吃!”

  “好!”

  雖然不知道寒心遞來的藥散是否真有效果,但胡寶虎卻如看到了希望一般,他雙眼放光,當即將和寒心出了大棚,然后徑自來到院子里。

  之前索方蜜高燒不退,寒心以北斗七星針為之退燒,不過畢竟體內的禽流感病毒并沒有被化解,所以這么一會的功夫,她又開始輕微咳嗽了。

  作為年輕人,索方蜜的身體素質其實挺好的,而且她之前也沒有直接接觸集群,之所以會這么容易就染上禽流感,大抵是因為她這幾天來了“姨媽”,身體比平時稍差,加上昨晚冒雨在村頭的菜園子里撒菜種,所以才會輕易染上禽流感。

  胡寶虎年邁,身體素質比年輕人要差一些,所以,他的情況也很不樂觀,高燒不止,咳嗽連連。

  倒是胡寶虎雇傭的四個工人,因為一直都穿著防毒工作服、戴著口罩和手套,所以,這四個人的情況要稍稍好一點。

  當然,病情最嚴重的要數胡寶虎,他這一天因為養雞場的事情急得不行,早就急火攻心,加上他剛才宰殺活雞的時候是親力親為,渾身上下都濺了雞血,與染了禽流感的雞群接觸最多,所以,此刻的他不僅高燒不退,不僅咳嗽不止,而且還胸悶氣短,偶爾甚至還會咳出血。

  索方蜜從胡寶虎的手中接過清心潤肺散,然后就開始麻利地沖泡。

  如綠豆糕一般的清心潤肺散被溫水沖開后,如獼猴桃果汁一般,賣相十足,被溫水沖開后,藥香四溢開來,令得在場眾人全都一陣神清氣爽。

  也難怪,寒心配制的這個“清心潤肺散”是由十幾種蘊含了蘊含了香味的藥草配制出來的,怎么能不香呢?之所以“清心潤肺散”會以“清心”二字命名,那意思就是說這藥非常香,沁人心脾。

  “咿呀!好香哦!”

  聞著那撲鼻而來的藥香,索方蜜不由得贊嘆了一聲。

  當下,包括寒心在內,胡寶虎一家三個人,四個工人,總共八個人,一人一杯清心潤肺散喝下去。

  被溫水沖泡的清心潤肺散喝起來的口感特別好,就真如喝果汁一般。

  緊接著,索方蜜又把剩下的十副清心潤肺散全都用溫水沖泡,然后讓四個工人拿去給雞棚里的雞吃。

  “會有效果嗎?”。

  喝過清心潤肺散后,寒心開始不安起來,畢竟清心潤肺散是否真能化解禽流感病毒,他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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