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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最大的酒館“城堡美人”今晚依舊坐無虛席,這座屹立于城東山間,可以眺望城下無盡平原的建筑深得樸素無華四人真諦。那與衛墻無異的灰樸墻面從外表看,絕對無法和酒館里頭奢華裝飾聯系到一塊。不說別的,單就酒館下層偌大一個蒸汽房,由上百人不斷工作以使酒館在營業期間,升騰熱氣可通過埋設酒館里頭上百條通風管輸送往酒館內部,讓館內溫暖如春,便可見酒館的手筆。
其它的像入門的石雕噴池,內外三進,低矮四層的格局分布,大大小小近百間私人廂房和一個每天都有新節目的歌劇舞臺更是不勝繁數。至于城堡美人背后的大老板,自然是雷克德的家族。事實上雷克德家族也是經營酒館出身,才逐漸發展到現在的規模。
此刻,一個私人包廂中突然響起成片驚呼。包廂的大門往外裂開,一個青年滾了出來,把路過的幾名客人嚇了跳。這躺在地上的青年滿臉是血,嘴中牙齒更是少了兩顆,他一手捂嘴一手按胸,在地上呻吟不已。
包廂里一個惡少模樣的年輕人走了出來,這人身材高大,四肢粗壯。一頭短發像鋼針似的豎起,兩顆銅鈴大眼更是襯得他兇形惡想。青年穿著華貴衣飾,上前往地上男子又踩了一腳吼道:“在這山城里,除了老子和我那兩個兄弟外,誰敢在我面前自稱貴族公子?就你一個外地佬也配,笑話。”
又對周圍圍觀的人吼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們的眼睛都挖出來!”
一個酒館管事無奈地走過去,拉著青年的胳膊道:“雷明頓少爺,就不要和他一般計較了。來來來,我讓人送兩瓶好酒給你消消氣。”
青年這才獰笑了聲,收回大腳往包廂里鉆去。
管事看了看地上的年輕人,嘆了聲。這種場景他已經見怪不怪了,對于地上那位他也不好說什么。要怪只能怪他有眼無珠,誰不好惹,偏是去若雷克德家的這條瘋狗。
在正對著出事包廂的對面,有三個人站在走廊上,將剛才發生的一幕盡收眼底。
艾倫瞇了瞇眼說:“剛才那個就是雷克德的第二個兒子,雷明頓?”
站在左邊的是貝爾摩德,居右的則是個長相普通,但穿著講究的中年男人。男人極似富賈豪紳,皮肉保養得極好,眼角嘴邊無不掛著笑意,看上去就像個好好先生。這位化名為斯伯萊登的男子是愛德華安插到山城的一顆棋子,他在山城這半年做的也是正正經經的生意。像這樣的棋子還有兩顆,不過另外那兩顆一直處于暗處,做的便是見不得光的活了。
斯伯萊登這時點頭道:“沒錯,二子雷明頓在伯爵三個兒子里頭最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是山城里最大的惡人,怎么荒唐怎么來。有雷克德這個父親,城中領民對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惡人?”艾倫點頭,又問:“雷克德其它兩個兒子又是什么樣,你給我說說。”
“是,大人。咱們回包廂里說?”
“聽說城堡美人最擅長的是釀烈酒?”艾倫做了個請的手勢。
斯伯萊登欣然道:“沒錯,大人要嘗嘗?”
“不了,還有正事要辦,就隨口問問而已。”
斯伯萊登“哦”了聲,低下頭,不敢讓這位年輕的子爵看到自己臉上的苦笑。
他完全把握不了眼前這個主子的想法。
包廂里頭很暖和,昂特干脆和衣睡去。艾倫搖了搖頭,請斯伯萊登坐下。后者坐得拘謹,一半是做出來的,一半卻是發自內心。他理了理頭緒,道:“雷克德伯爵那三個兒子,大子約普尼是伯爵指定的繼承人。這位約普尼公子也當得起伯爵對他的期望,年經輕輕就加入軍隊,從一個小兵做起,干到現在的百人長。本來以他的軍功,完全可以升任副團長一職,但一直停留在百人長這個位置上直到現在。”
“那應該是伯爵有意磨礪這個兒子。”
“是的,約普尼在軍隊中也有些聲望,待人接物也極有風度,想必以后接他父親的位子并不難。”斯伯萊登笑了笑,說:“如果說這位大公子得伯爵傾力栽培,那二公子雷明頓,簡直就是放任不管。雷明頓在山城里是出了名的瘋狗,逮誰咬誰。除了對他兩個兄弟還算客氣,其它的管你什么人,只要踩著他的尾巴,就咬到你不死也脫一層皮。”
艾倫點點頭,示意對面這男人繼續說下去。
“至于三公子帕森,聽說自小多災多難,身體比起他兩個兄弟來大是不如。一年到頭三百多天,幾乎都呆在城主府里不見天日。他沒傳出什么惡名,可也沒什么可與人稱道的地方。甚至比他那二哥雷明頓還要沒存在感,只知道他很喜歡城里一個歌女。每逢她演出的時候,帕森必去捧場。”
“能夠了解這么多,你做得很不錯。將來山城里頭,斯伯萊登先生必會是最大的商人。”艾倫略帶暗示性地說道。
斯伯萊登極力掩飾心中的狂喜,有艾倫這句話,他的前途可以說是一片光明。這時艾倫站了起來,也不帶赤王,對貝爾摩德丟下一句話道:“帶昂特回旅館等我。”
貝爾摩德什么也沒問,只是照做。斯伯萊登怔了片刻,才大著膽子問:“大人這是去哪?”
貝爾摩德看了看對面相隔甚遠的那間私人包廂,笑了笑:“大概是去折磨惡人吧。”
斯伯萊登愣了,這就光明正大去找對方的茬兒?
包廂里頭,燈紅酒綠。
一條長桌上頭,酒瓶雜物被掃至兩邊,三個妖嬈少女在桌上搔首弄姿,擺弄著些撩撥的姿勢。更有一女大膽跳到素有瘋狗之稱的雷明頓身上,用一口貝齒輕輕扯掉雷明頓上衣的口子,用靈蛇般的舌頭在他胸口寸寸滑過,引得兩邊男子起哄。雷明頓哈哈大笑,任由女子施為。
這女人香舌一路滑過小腹,故意點著了雷明頓那團火,卻來了招欲擒故縱。不再往下探索,身體就要往桌上縮回去,意在挑逗。可惜雷明頓不是那種有風情的人,頓時罵了句扯過女人的頭發,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腰間吼道:“給老子咬。”
那女人給他扯得兩眼直泛紅,想哭又不敢哭。再看其它人都看往兩邊,不敢為她說上一句話,只得認命。便要張嘴給這個惡少服務,突然那扇好不容易才裝回去的廂門被人一腳從外頭踢爆,炸成兩段的門扉飛了進去,嚇得包廂里頭一眾男女上竄下跳。
雷明頓當下把腰上這女人往旁邊一推,站了起來吼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敢來這里惹事?”
艾倫笑瞇瞇地走了進來,看著眾人道:“我聽說這里有條瘋狗,剛好我缺了條看家狗,就過來看看合不合眼。”
頓時包廂里頭響起一片倒吸氣的聲音。
雷明頓怒極反笑:“行啊,要老子替你看家,你膽子不小。”
“膽子小的,現在敢站在這里?”艾倫朝雷明頓走過去道:“你要是乖乖給我趴下舔鞋,可以少斷幾根骨頭。”
“放你.媽.的狗屁!”雷明頓掀掉桌子,朝艾倫撲了過去。
他本來想一拳砸在這小子可惡的嘴臉上,突然不知怎的天旋地轉起來。接著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對面墻壁上。正要滑下,艾倫閃至,一腳撐出踩在他的胸口。墻墻轟然塌下,把隔壁包廂里幾名客人嚇得大叫起來。
再雷明頓踩在腳下,艾倫微微一笑。腳掌輕頓,四周碎石桌椅皆是一跳,一圈氣勁拂出,雷明頓再忍不住,張口吐出一口淤血,胸口更是火辣辣的痛,不知道斷了幾根骨頭。他縱有沖天氣焰,也給艾倫這兩腳踩得蕩然無存。他是瘋子,但不是傻子。傻子才會不敵還拼命,他不會。
“你知道我是誰?”
艾倫“喲”了聲道:“現在才知道擺身份顯地位?會不會遲了點,雷明頓少爺。”
“你知道我是誰!”雷明頓眼神有些閃縮,對方知道他的身份還敢動手,自然有持無恐。這時酒館的管事和護衛一起趕到,看到雷明頓被艾倫踩到腳下,均是既怒且驚,卻不敢上前,怕救人不成反累了雷明頓。
艾倫低頭道:“告訴你的人,不準他們離開酒館。如果驚動了城防衛兵,那么今晚之后就再沒有什么雷明頓了。”
雷明頓汗如雨下,朝外頭吼道:“都聽到了沒有!”
然后才看向艾倫:“你究竟想干什么?”
艾倫露出一個真摯的笑容:“我剛才也說了,我缺少一條看門狗,替我看著山城這座城市,就不知道雷明頓少爺有沒有興趣?”
雷明頓聞言大震,喃喃道:“你瘋了嗎?”
“我沒瘋。”艾倫繼道:“坐擁山城這種事,本來怎么也輪不到你。所以你才自暴自棄,當起一條瘋狗。外人看著你是個瘋子,其實你是在報復雷克德伯爵和你大哥吧?你看,只要他們一日健在,你就只能當一輩子瘋狗。如果我告訴你,這兩人至多活不過三天,你敢不敢接下城主這個位置?”
雷明頓睜大著眼睛看艾倫:“你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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