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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六章 沒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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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羲看著灑人,忽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人說最復雜的莫過于人類,因為人類有著最復雜的情感。但實際上,當任何一個種族進化到一定的地步之后,都會出現復雜的感情。

  灑人和燭離,這兩個人可能永遠也不會有什么真正意義的交集。但是,這不妨礙灑人一直喜歡著燭離。

  說復雜還在于,水熊是燭離的父親,灑人一心想殺了燭離的父親。

  陳羲看著這個人,最起碼從外貌上來看真真切切的一個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現在相信了灑人的話,因為那種從眼神里流露出來的感情是無法假裝出來的。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騙子,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但這不是兩個人之間的事。”

  陳羲問:“如果真的有機會殺了水熊,受牽連的不只是你自己,還有我的族人,還有你的族人。”

  灑人站起來,雙手按在桌子上:“我不管,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可以死,但燭離必須脫離水熊的魔掌。你無法想象這么多年我是怎么過來的,每一天我都在煎熬之中。但我卻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殺死水熊的實力,我一直在強迫自己不間斷的修行,強迫自己變得更強,但我還是不行。”

  陳羲問:“你為什么知道自己不行?”

  “因為我看的到。”

  灑人深吸一口氣:“你以為我會怎么幫你?我會和你一起離開這去殺死水熊?那是后話,現在我能幫你的,比你想象的更讓你驚喜。我剛才告訴你了,水熊為了脫離禁制,不惜讓自己回到原始狀態,藏在女人的孕肚之中離開。但這是極為兇險的,水熊怎么可能不有所安排。一旦他失敗,就是萬劫不復。”

  “所以,在這個基地里,有水熊的一點生機。水熊知道,自己在外面也會遇到真正的強者,萬一他被人殺了怎么辦。所以他把自己一部分肉身留在了基地里,只有我知道在哪兒。當然不是他告訴我的,而是這么多年來我苦苦搜尋到的。我可以告訴你水熊的那部分肉身在哪兒,不然就算你在外界殺了他,他還是會復活。”

  陳羲問:“你要什么?”

  灑人沉默,然后回答:“別殺燭離。”

  陳羲沒有給出答復,因為有些時候,答應了也未必能做到。燭離對人類的仇恨,似乎一點兒也不必對水熊的仇恨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灑人說道:“先去毀了水熊留在這的一部分肉身,然后我跟你們離開。我之所以一直沒有走,是因為我知道靠我自己殺不死水熊。除掉這里的肉身之后,我就和你一起去找水熊。如果我戰死了,麻煩你告訴燭離一聲,讓她知道我愛她。如果我僥幸活著,我會盡我最大的所能帶走她。”

  陳羲還是沒有給出答復,因為燭離的手里,死的人太多了。

  “你為什么一點誠意都沒有!”

  灑人怒吼。

  陳羲搖頭:“因為我做不到。”

  灑人的身子僵硬住,然后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你走吧,就當我對你說的話都沒有說過。我自己來想辦法,不需要你們的幫助。”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門忽然自己開了。陳羲和灑人同時看向外面,看到了淚流滿面的燭離。

  “你這個白癡,你有什么資格喜歡我?”

  燭離看著灑人罵:“你就是個懦夫,是個廢物。你眼睜睜的看著我被帶走,不是什么都沒有做嗎?現在你做的這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灑人呆呆的看著燭離,像一尊石像。

  “人類。”

  燭離看向陳羲:“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陳羲,是神域那些抵抗者的首領。我就是追蹤你們到了這的,其實從你們進入神域我就看到了,你以為自己的隱身能力很強?我只是沒有想到,追到這之后會聽到那些話。不過無所謂,那些話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如果是在我沒有離開之前,聽到這些話,我會感動甚至會感恩戴德,居然有人會真的喜歡我!但是現在,這些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個小花。灑人,你根本算不上一個男人。”

  灑人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話。

  “陳羲,你可以去死了。”

  毫無征兆,燭離出手。

  她的巨大鐮刀劈落,一道半月形的勁氣朝著陳羲劈了過來。陳羲單手往前一指,一道劍意沛然而出。劍意和勁氣碰撞,時間放佛都凝固了,然后就是一股浩蕩的力量迸發出來,直接將這個房間摧毀。

  巨大的蜂巢上漏了一個洞,陳羲和燭離一前一后沖了出來。

  蜂巢出現了烈風,一大塊一大塊的碎石往下面墜落。在那些碎石上似乎哈依附著很多蟲卵,看起來格外的惡心。

  陳羲負手而立,站在半空之中:“你很可憐,但你該死。”

  燭離呸了一聲:“誰也沒有資格教訓我,我自己活著,只為我自己。”

  就在這時候,灑人從煙塵之中沖了出來:“動她,我殺了你!”

  灑人手里擎著一條很大的長槊,槊鋒上寒芒閃爍。

  “你滾開!”

  灑人沖過來的時候,卻被燭離用鐮刀砸飛。不過她是平著拍出去的,而不是斬。所以這一下力度奇大,但并沒有真正的傷到灑人。可灑人毫無防備,被鐮刀平拍在胸口上,直接轟飛了出去。他的身體好像炮彈一樣撞進了最近的一個蜂巢里,也不知道被砸進去多深。

  陳羲深吸一口氣:“沒心情理會你們的這些事,因為你們的感情故事再怎么凄涼悲慘,都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是來殺蟲子的,能殺多少殺多少。”

  他手指向燭離:“滅絕!”

  緊跟著,一股毀天滅地的威勢就從陳羲身上蔓延出來。在這一刻,燭離竟然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

  在這種壓力之下,燭離的頭發狂舞,她忽然變得癲狂起來:“殺我啊,來殺我啊!”

  她猛的朝著陳羲沖過去,可是還沒有沖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之間被一種無形的力量轟飛了出去。

  劍意!

  無形的劍意突然出現在燭離身前,在燭離胸口上刺出來一個血洞。還不等燭離有什么反應,那劍意之中蘊含著的某種可怕的力量忽然爆發出來。那是來自于毀滅之鐵的力量,陳羲最強的力量。

  癲狂的燭離本來就輕敵了,她一直不認為陳羲的實力會有這么大的提高。上一次見到陳羲的時候,還是陳羲和端木骨聯手對付凝狂珠。但是現在,陳羲的力量之強大超乎想象。

  燭離的半邊身子血肉模糊,身子倒飛出去撞進了蜂巢之中。巨大的力量之下,她的身體從蜂巢的這一邊砸進去,從另一側砸了出來。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什么東西穿透了一個星體一樣。

  陳羲很清楚,必須速戰速決。如果燭離和灑人聯手的話,自己可能連一點勝算都沒有。

  自從提升了自己,陳羲有了和燭離一戰之力,并且一出手就在燭離輕敵的情況下重創了對方。

  “你敢傷她!”

  灑人從蜂巢里沖出來,長槊戳向陳羲。一道流光迅疾而來,陳羲避開,流光將遠處漂浮著的兩艘飛蟲戰艦直接絞碎。

  這個級別的交手太恐怖了,舉手投足,都有毀滅世界的威力。

  片刻之后,燭離從遠處沖了回來。兩個人不斷的朝著陳羲攻擊,陳羲的劍意凝聚在身前,密不透風,將兩個人的攻勢全部擋住。可燭離和灑人越殺越是性起,狂風暴雨一樣。

  陳羲陳羲還不知道水熊的一部分肉身在那,所以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用念力找到了端木骨他們:“你們離開這,我之前在山洞里留下了一部分毀滅之鐵,已經用我的修為之力穩定。你們盡快將這些毀滅之鐵安置在蜂巢上,越多越好,然后離開。放心就是了,我能安然脫身。”

  端木骨他們知道此時沒有時間來回爭執,立刻按照陳羲的要求去做。他們快速的穿梭在那些蜂巢之間,一邊和蟲族的軍隊廝殺一邊將毀滅之鐵盡可能多安置在那些蜂巢上。

  陳羲漸漸的感覺到有些吃力,燭離和灑人兩個人實力相當,若是單打獨斗的話陳羲都不會輸,但是面對兩個人聯手,陳羲的壓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來不及了。”

  陳羲道:“我送你們走。”

  他向后一撤步,然后雙手往前一推。

  天戮劍幻化出來,帶著霸氣無匹的劍意橫掃出去。

  一劍,蕩開了灑人的長槊。

  再一劍,將燭離的鐮刀崩飛。

  陳羲轉身雙手一分:“給我開!”

  浩然的力量之下,硬生生把蟲族基地進口的位置撕開一個黑洞。然后他的力量分散出去,將端木骨他們全都送到了黑洞之中。

  “我自會脫身。”

  陳羲說完之后,雙手一合,將黑洞關閉。

  砰地一聲!

  灑人的長槊戳在安爭的后背上,幾乎將執爭甲刺穿。

  陳羲悶哼一聲,嘴里溢出來一口血。

  “知道剛才我最想跟你說一句什么嗎?”

  陳羲一手握劍,將灑人的長槊崩開。一手向前,掌心出現一個黑洞硬生生把灑人的身體吸住。

  “正如燭離所說,你真的是個懦夫。你的一切抱怨,證明了你的懦弱。”

  他向前一刺,灑人的身體被黑洞定住,居然無法躲閃。

  “我殺了你!”

  燭離沖過來,鐮刀斬向陳羲的后腦。陳羲向前一沖,避開了燭離的鐮刀,劍鋒也刺穿了灑人的胸膛。灑人忽然伸出手緊緊的抱住陳羲,轉過來讓陳羲對著燭離。

  “殺了他!”

  灑人嘶啞著嗓子喊了一聲。

  燭離的鐮刀橫掃過來,直奔陳羲的脖子。

  陳羲的天戮劍倒轉過來,從自己的胸膛刺進去,刺穿了灑人的心口,然后劍鋒一轉,直接將灑人的心臟絞碎。

  “我不死,但你不行。”

  陳羲向后一撞,帶著灑人的身體倒了下去,兩個人重重的摔落在一個蜂巢頂端。而燭離的勁氣橫掃,將不遠處的一個蜂巢攔腰斬斷。

  陳羲從自己胸口里抽出劍,然后一劍轟碎了灑人的肉身。

  “不答應你,是因為有些事沒的商量,我不會因為任何原因和你合作。”

  陳羲起身,血糊糊的站在那,搖搖看著撲過來的燭離。

  “你可憐,但你該死。”

  這是陳羲第二次說出這句話,眼神之中的殺意,如滔天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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