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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4章 千葉為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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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夏傾月淡淡點頭。

  夏傾月是復仇者,亦是勝利者,但她毫無喜悅激動之態。

  千葉影兒即將面對的,是無比殘酷,會讓她為奴千年,更毀去一生尊嚴的奴印,但她卻是平靜的異常,感覺不到任何悲哀或憤怒。

  一直沉默的宙天神帝近距離看著兩人,已活了數萬載的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覺到,女人在很多時候,要遠比男人還要可怕……不,是可怕的多。

  尤其夏傾月,這個才繼位三年,他也只見過數次的月神新帝,在他心中的形象和層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宙天神帝,”夏傾月道:“在云澈為她種下奴印之時,還要勞煩你與本王一起,最大程度上壓制她的玄氣,以防她忽然出手攻擊云澈。”

  千葉影兒冷笑:“夏傾月,你也太小看我了。”

  “是你不配讓本王信任!”夏傾月反諷道。

  “梵帝神女,你若當真決定如此,再不反悔,便依月神帝之言吧。”宙天神帝平靜道。

  種下奴印時,兩人必須近在咫尺,這個時候,若是千葉影兒稍生異念,一個瞬間便足以將云澈滅殺。他也絕不會容許這樣的可能性存在。

  “好……”千葉影兒不抗拒,也不憤怒,嘴角的那抹凄冷笑意不知是在笑夏傾月,還是在笑自己:“來吧,一切如你們所愿!!”

  她的雙臂緩緩張開,身上的玄氣完全斂下。

  她本就無路可退,她的條件,夏傾月也都答應,時間也從三千年變成一千年,已比她預想的后果好了太多。

  夏傾月的看似退讓,實則,卻是無聲斷了她所有后退的念想。

  夏傾月身影一晃,已是立于千葉影兒身側,手掌一伸,未碰觸她的軀體,一抹紫芒釋放,橫壓在千葉影兒的身上,短暫停滯后,直侵入千葉影兒的體內,生生壓制在她的玄脈之上。

  千葉影兒的確沒有抗拒。

  宙天神帝向前,站在千葉影兒另一側,一道白芒覆下,同樣壓制在千葉影兒的玄脈之上。兩大神帝的力量齊壓玄脈,縱是千葉影兒,也別想忽然掙脫。

  “梵帝神女,雖然這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連老朽都無法同情,但,以你之性情,能為你的父王做到如此地步,亦是讓老朽刮目相看。”

  宙天神帝有些感慨的道。

  “云澈,過來吧。”夏傾月道。

  云澈走出玄陣,腳步緩慢的走至,來到了千葉影兒的前方,與她正面相對。

  他七尺半的身長,比之千葉影兒只高出不到半指,而那股屬于梵帝神女的無形靈壓,讓習慣于面對沐玄音和夏傾月的云澈都生出深深的窒息與壓迫感。

  “云澈……”千葉影兒發出低沉的聲音,云澈本以為她要在極度的屈辱下向他怒罵,卻聽她緩緩說道:“奴印償還梵魂求死印,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不過……你最好小心你身邊的這個女人。她對你好時,可以毫不猶豫的將我獻你為奴,若有一天她要害你……你十條命都不夠死!”

  “說的很好,希望這些話,你接下來的主人能記得足夠清楚長久。”夏傾月淡淡而語,目視云澈:“開始吧。你總不會拒絕吧?”

  拒絕?除非云澈腦子被驢踢了!

  但,眼前之人,是千葉影兒……是梵天神帝之女,未來的梵天神帝,是與“神曦”其名的東域第一神女!

她的出身,她的地位,她  的實力,她的心機手段,她的一切,無不立于當世的最頂峰,而單單她的風姿容顏……讓茉莉的哥哥溪蘇甘愿為她赴死,讓南域第一神帝都神魂顛倒。

  同時,千葉影兒亦是他所有人生之中,給他留下最深恐懼,最重陰影的人。

  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將由他種下奴印,接下來的一千年之內,成為他一人之奴,對他言聽計從,不會有丁點的忤逆!

  若說不激動,那絕對是假的。不說云澈,世間任何一人面對此境,內心都會有無盡的虛幻和不真實感……甚至會覺得哪怕是最離奇的夢境,都不至于如此荒謬。

  云澈手臂伸出,沒有說話……也幾乎說不出話來,手掌很是僵硬的抬起,置于千葉影兒額前,險險碰觸到她的金色眼罩。

  他從未見過千葉影兒的真顏。

  同時,他有些懷疑,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容顏上能和神曦相較的人嗎?

  “你還在遲疑什么?”

  夏傾月淡淡一句話,將云澈從輕微的失神中喚回,他輕舒一口氣,奴印快速結成,直侵入千葉影兒的心魂深處。

  眼罩相隔,無法看到千葉影兒此刻的瞳光動蕩……但她形狀色澤都嬌美到不可思議的唇瓣一直都在輕微發顫,當云澈結成的奴印侵魂的那一剎那,千葉影兒的身體微晃,奴印瞬間崩散。

  “千葉影兒,”夏傾月幽幽緩緩的道:“你若要反悔,本王現在便可以放你回去給你父王收尸。”

  宙天神帝別過臉去,沒有說話,心中前所未有的復雜。

  “不用你廢話!”千葉影兒冷冷出聲,雙齒微咬……緩緩的閉上眼睛。

  夏傾月用目光示意了一下云澈,云澈頓時手勢稍變,新的奴印快速結成,再侵千葉影兒的心魂。

  這一次,奴印的侵入沒有受到任何的阻隔……唯有千葉影兒的雪頸和小半張裸露之外的玉顏呈現著輕微的寒栗……

  奴印入魂,然后深深的銘印在了千葉影兒靈魂的最深處……除非云澈主動收回,或將她的心魂完全摧毀,否則幾乎沒有解除的可能。

  成……了……?

  感覺著自己結成的奴印深深打入了千葉影兒的心魂,那種特殊的靈魂聯系無比之清晰。云澈的手掌依然停留在半空,久久沒有放下,目光也是呈現著長時間的怔然。

  因為這種不真實感,實在太過強烈。

  夏傾月的手掌放開,紫光消逝,宙天神帝的力量也同時收回,再無力量壓制在身的千葉影兒定定的站在那里……此刻,只要她想,稍稍點出一指,都會讓近在眼前的云澈尸骨無存。

  但,夏傾月毫不擔心,因為在奴印入魂的那一刻,千葉影兒便成為了這世上最不可能傷害云澈的人。

  相反,誰敢傷云澈一發,無論是誰,都會成為她不死不休的仇敵。

  “唉——”宙天神帝又是長長的一嘆,他竟然默許、見證、甚至助成了奴印的施加,心中之復雜可想而知。

  “千葉影兒,還不趕緊拜見你的主人。”夏傾月似柔似冷的道。

  “哼!”千葉影兒聲音冷徹:“夏傾月,我還輪不到你來管教!”

  她目向云澈,一瞬間,面對夏傾月時的冰冷與恨意全部消散,所有外放的氣息全部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謹慎與惶恐……這一生只拜過,也發誓只會跪拜千葉梵天的她在云澈的身前屈膝拜下:

  “千葉影兒……拜見主人。”

  她的話語依舊習慣性的冰寒,但卻沒有了一絲一毫面對他人的冷傲威凌,無論夏傾月還是宙天神帝,都聽出了一種近乎虔誠的恭敬。

  “……”看著恭敬跪在自己面前的梵帝神女,云澈的眼前一陣恍惚。

  這個世上,有幾人見過她的跪姿?

  她長長的金發輕拂在地,折射著世上最華貴的明光。那金甲之下美到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無法以任何丹青描繪的軀體,以最卑微恭敬的姿態跪俯在那里……在他出言之前,都不敢抬首起身。

  云澈并不知道,千葉影兒哪怕在千葉梵天面前,也最多只會短暫屈膝,而不會俯首俯身。

  “宙天神帝,這樣一來,云澈身邊便多了一個最忠誠的護身符,少了一個最有可能害他的人,連帶梵帝神界也不會再敢做什么對云澈不利之事,可謂一舉數得。想必如此你老也可安心的多了。”夏傾月平靜的道。

  心中依舊復雜難名,但宙天神帝卻也認同的點頭:“你說的不錯,如今的局面,云澈的安危的確勝過一切。”

  看了一眼宙天神帝的臉色,夏傾月勸慰道:“奴印的確是忤逆人道之舉,宙天神帝定心中難容,但此番為我雙方皆愿,既算是稍解往日仇怨,亦是百利而無一害之舉,且宙天神帝只是見證之人,并未參與其中分毫,因而無須過于介懷。”

  “呵呵,”宙天神帝淡淡一笑:“你放心,老朽雖然嫉惡,但非迂腐之人。既愿為見證,便不會再有他想。而且,你所言的確無錯,不論其他恩怨,單憑她曾給云澈種下過梵魂求死印,這般代價……可謂應當!”

  夏傾月不再說話,向宙天神帝淺淺一禮。

  同一時間,梵帝神界。

  在梵帝神界,古燭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極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更幾乎無人知曉他真正的身份來歷,只知他常伴神女之側,神帝亦對他格外器重,在界中地位之高,不下于任何一個梵王。

  古燭身若幽魂,無聲來到梵天神殿,未經通報,直接入內,又如幽魂般閃現在千葉梵天身前。

  “主人,老奴有事相報。”他發出著低沉、難聽到極點的聲音。

  全身纏繞著劇毒和魔氣的千葉梵天睜開眼睛,徐徐道:“你們全部退下。”

  眾守護在側的梵王微微愕然,但不敢多問,包括中毒的梵王在內,全部離開。

  一時之間,殿中只余千葉梵天與古燭二人。

  古燭伸出干枯的老手,一道金芒閃過,他掌間現出梵魂鈴,無比恭敬的呈到千葉梵天身前:“小姐托付,讓老奴將圣鈴交予主人。”

  千葉梵天的臉色冰冷沉靜,竟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訝異,口中淡淡的“嗯”了一聲,手指輕點,梵魂鈴已回到他的身上,消失于他的手中。

  然后,他整個人歸于平靜,對于千葉影兒為何通過古燭交還梵魂鈴,還有她的去向,沒有半個字的詢問。

  寬大的灰袍之下,古燭比枯樹皮還要干枯的老臉無聲動蕩,從不會多言的他在這時終于詢問出聲:“主人,你似乎早知小姐會將它交還?”

  “呵呵,”千葉梵天笑了起來,雖是很淡的一笑,但配合他在劇毒之下青黑的面孔,顯得尤為森然可怖:“梵魂鈴是她一生的夙愿和目標,我若不用這梵魂鈴推她一把,她又怎么會乖乖的去救我的命!”

  “……”古燭定在那里,許久無聲,灰袍之下,那雙亙古無波的眼瞳正在劇烈的瑟縮著……好一會兒才緩緩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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