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旅程才剛剛開始,就已經要宣告結束了么?
  看著這位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年輕男人,蘇銳的心情可不怎么好。..
  他想要拋開生活中的煩亂,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舒緩放松一下心情,但是現在看來,這種可能性已經太低太低。
  首都的那些人在觀察了局勢之后,便匆匆忙忙的做出選擇,然后匆匆忙忙的付諸行動。
  “我不是什么蘇少,我想你認錯人了。”蘇銳淡淡說道。
  “蘇少,您可真會開玩笑,我叫蔡少安,受家父之托特地來到這里。”年輕男人開始自報家門了。
  “沒聽說過。”
  “我們小門小戶的,蘇少沒聽說過也很正常,只是我們今天來,就是想要向蘇少表明我們的誠意。”
  這蔡少安在說話的過程中一直是半躬著腰,而蘇銳則是面無表情的靠在座椅上,兩個人的地位高低立刻被顯現無余。
  車廂里的人都完全愣住了,而周圍那四個大學生也同樣不知所措,一個在幾分鐘前還被稱為Lser的家伙,怎么轉眼之間就變成人生贏家了?
  難道說他是富二代喬裝打扮體驗生活來著?
  “把那個學生放出來吧。”蘇銳淡淡說道。
  “可是他對您出言不遜啊,蘇少,您是不知道,我聽到那貨說的話,當時就想把他塞到火車下面去,軋成三截才好。”
  四個學生聞言,齊齊打冷顫。
  “你要是不放也沒關系。”蘇銳冷冷丟下一句,繼續轉臉望著窗外。
  “放,放,蘇少說放咱就放,絕對謹遵您的吩咐。”蔡少安連忙給手下示意。
  “你們可以走了。”蘇銳說道。
  他不想讓自己這場旅途的心情這么早便被破壞掉。
  “可是蘇少……”見到蘇銳如此反應,蔡少安似乎有些著急了。
  “沒什么可是的,我接受你們的友誼。”蘇銳的語氣很淡,甚至沒有抬起頭看蔡少安一眼。
  “多謝蘇少,多謝蘇少,多謝蘇少……”
  蔡少安不禁大喜過望,對著蘇銳連連鞠躬!
  而此時,那名男學生已經被從衛生間里放回來了,蔡少安見狀,直接一腳踹上去:“還不多謝蘇少開恩?”
  男學生知道了眼前都不是善茬,他剛才在廁所里被修理的可夠慘的,終于知道了人外有人,盡管心中憤懣,但嘴上仍是連連道歉。
  他的門牙掉了,說話跑風,聽起來頗有喜感。0
  蘇銳懶得看他一眼,干脆直接閉目養神。
  蔡少安重重的一拍那名男學生的腦袋:“好好伺候蘇少,如果讓我知道你有什么不老實的舉動,當心我把你全家都辦了!”
  男學生連連點頭,看向蘇銳的眼神則是更加驚恐。
  這個剛剛在他眼中還是Lser的人物,此時搖身一變,甚至已經有資格主宰他們的生死大權。
  這就是顛覆!
  等到蔡少安走后,蘇銳則是長嘆了一口氣。
  身份公開之后,那么快就產生了連鎖效應。
  這個蔡少安是誰他并不知道,但是在以后的時間里,還有更多類似于他這樣的小人物會找到自己,繼續竭盡奉承巴結之能事。
  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為自己有了一個“私生子”的身份。
  對面的圓臉女生醞釀很久,終于結結巴巴的說道:“請問……請問您到底是誰?”
  “我是個Lser。”蘇銳攤了攤手。
  這幾個學生還以為蘇銳說的是氣話,于是互相對視了一下,都不敢再說什么。
  等到火車進站,蘇銳拎著包便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看著他的背影,之前被關進廁所的男學生憤憤的吐了口唾沫,道:“富二代還來窮游,真裝逼!”
  可是,他的話才剛剛說完,便感覺到自己的后腦勺被重重的扇了一巴掌!
  轉過臉,他又看到了蔡少安!
  “敢在背地里對蘇少出言不遜,你想死嗎?”
  蔡少安的出現,只是旅途中一個小小的插曲,但蘇銳卻不能不放在心上。
  他隨便找了家餐廳,吃了具有當地特色的午餐,便找了個青年旅社,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然后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太陽下山。
  這一趟火車坐下來,饒是以他的身體都覺得有些扛不住,兩條腿都開始有點浮腫了。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蘇銳下樓吃了個晚餐,便去參加了青年旅社的聯誼活動。
  這一場歡樂的聯誼活動結束后,蘇銳的手機里已經存上了十幾個女生的號碼,接到了五個共同過夜的邀請。
  當然,他無一例外的都拒絕了,對于年輕人這種“充滿活力”的行為,他只能表示遺憾。
  如果想要艷遇的話,那就去旅行吧,絕對沒錯的。
  不過,雖然沒有接受這些艷遇,但蘇銳的心情也好上了不少,他的自我調節能力一貫強悍,但是這一次卻一直是時好時壞。
  第二天一早,蘇銳便與幾人拼車前往了加查縣,他要去看看向往已久卻從未來過的拉姆納錯。
  拉姆納錯被稱為“圣湖”,傳說前去朝拜的人可以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對于這個說法,一貫堅持唯物主義的蘇銳自然是不會相信的,以往都是聽聽就算了,付諸一笑而已,可是,當他知道了自己可能擁有的身份之后,便忽然想來看看,當然,或許這只是心靈上的慰藉而已。
  當蘇銳站在海拔五千一百米的雪山峰頂,看著鑲嵌在群峰之間的拉姆納錯之時,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心曠神怡。
  他就靜靜的站在那里俯瞰著,宛若一尊雕塑,良久都不動一下。
  足足一個小時之后,他才從好似入定的狀態之中解脫出來。
  “兄弟,你看了那么久,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了嗎?”一名旅客好奇的問道。
  蘇銳淡淡一笑:“沒有前世,只有今生。”
  說罷,他大踏步的離開。
  回到拉薩住了一晚,蘇銳再次收拾行囊離開了,今天,他要去墨脫。
  墨脫之所以能夠吸引那么多人前來,并不是因為這小小縣城擁有多么大的魅力,而是在行走的過程中,你可以翻很多山,看很多景,見很多人。
  一路有四季,十里不同天。
  徒步墨脫,是一場對于身體的拷問,是一場對于靈魂的凈化。
  而現在的蘇銳,迫切的認為自己需要這么一場凈化,他要把心中的繁雜念頭全部驅除出去。
  蘇銳并沒有參加任何的組團,一個人帶上足夠的干糧和水,背著行囊便出發了,看起來有種靈魂旅者的感覺。
  他跨越了雅魯藏布江,翻過了嘎隆拉雪山,走進一片充滿了希望的綠色之中。
  一步一步,丈量人生。
  在進入密林的第一天,蘇銳遇到了第一場刺殺。
  這場刺殺比他預料的要來的晚上很多天,甚至比蔡少安這種來表達友誼的家伙還要晚。
  在無人知曉的西藏密林之中,一場針對蘇銳的圍殺早已布局多日。
  當他的身影出現在前往拉薩的車廂內時,這邊的暗殺計劃就已經在幾個人的秘密商討之中敲定了。
  如果蘇銳想要躲開這些人,以他的隱匿能力,這些刺客根本發現不了他,更遑論蔡少安之流了。
  可是蘇銳并沒有任何隱匿潛行的意思,他就這么光明正大的踏上火車,來到了拉薩。然后光明正大的背上行囊,前往墨脫。
  這是他的選擇,主動入局,以力破局。
  深夜,蘇銳站在一處樹杈之上,清楚的看到前方的灌木叢中趴著一個人,穿著黑色的夜行衣,端著一把狙擊槍,正在偷偷瞄準著自己的帳篷。
  帳篷里沒有人,完全就是個誘餌。
  蘇銳搖了搖頭,他總不能讓這個討厭的家伙打爛自己的帳篷吧,不然還得重新買一個。
  于是乎,他的腳在樹杈上輕輕一蹬,整個人便飛撲而下!
  “蘇銳,都說你厲害,我看你也沒什么了不起。殺死了你,我在華夏地下世界里的傭金可就能水漲船高了。”
  這個狙擊手看著兩百米外的目標,瞄準鏡下移,對準了帳篷的下部。
  在他看來,此時的蘇銳應該是平躺在帳篷里,這樣瞄準就可以打爆對方的身體。
  “去死吧,蘇銳。”這個殺手仿佛已經看到了蘇銳慘死的模樣。
  不過,很可惜的是,他還沒有來得及扣動扳機,便忽然聽到身后響起了破風聲!
  而下下一秒,蘇銳的雙腳便和他的背骨親密無間的接觸在了一起!
  咔嚓咔嚓咔嚓!
  一連串讓人感覺到牙酸的聲音響起,在這強大的壓力之下,斷裂的背骨直接扎破了心肺,這名殺手瞬間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是的,蘇銳事先并沒有任何要留活口的打算!
  這個人帶著一身先進裝備出現在這里,說明他本來就是個職業殺手,他們是不可能知道雇主的身份信息,蘇銳也別想通過他們來報仇。
  想要殺自己,死了就死了吧。
  如果這名殺手泉下有知的話,恐怕會氣的再死一次,他好歹在殺手界也算是名聲不小,卻被蘇銳一腳踩死,不能不說是憋屈到了極點。
  蘇銳撿起他的狙擊槍,身形再一次騰空而起,攀到了一處樹杈上。
  他端著狙擊槍,用瞄準鏡觀察著四周,每一個角落都不曾放過。
  很快,在蘇銳的瞄準鏡中,又出現了一個身影。
  那個人影靜靜的趴在一處月光照不到的陰影中,極為的隱蔽,就連蘇銳也差點沒發現他。
  不過,既然發現了,就不會錯過,蘇銳再一次扣動了扳機。
  一聲槍響驟然而起,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第二天,蘇銳醒來,用自帶的礦泉水洗了把臉,便繼續踏上了前往墨脫的路。
  只是,出乎預料的是,在路上他卻遇到了一個人,熟人。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