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話呢?也不給我注意點!什么老秦家祖上冒青煙,我看你能嫁進秦家,是你們老張家祖墳上面冒青煙吧!”
三嬸張玲這樣講話,惹得剛才的三叔也不滿意了。
毫無疑問,剛才自己媳婦那沒腦子的話,無疑把老秦家一家人都給罵進去了。
秦悅心的嘴角微微翹起,但是眼睛中卻流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擔心。
妹妹的事情,一直是她們姊妹幾個的牽掛。
秦悅然在少年時期就被首都某位名聲極高的風水大師看出命星,指出其具有百年罕見的旺夫命,這一下可不要緊,導致秦悅然的聲名鵲起,在短時間內便有大量的人上門說親事。
畢竟當時崇拜這位大師的人有很多,有些人甚至把他講過的話都奉為圭臬,那些前來說親事的人不乏首都大世家中子弟,其中有好些更是在秦家地位之上。
雖然秦家在軍界的地位很高,但是一旦回到了地方,在很多方面就差的很遠,尤其是首都這種掉塊磚頭都能砸死兩個副處級干部的地方。
這也讓秦家某些別有心機的管理者認識到,秦悅然的旺夫命已經成為了他們手中最大的砝碼,也是秦家未來能否騰飛的保證。
而秦家第二代的老三秦牧風,無疑是最想利用這個“資源”的人。
在轉業到了地方以后,靠著心思活絡,善于鉆營,秦家老三已經穩穩的在某部委中官居要職,成為了秦家第三代中的領頭羊,也正因為此,家族中的事情他也有了很多的決斷權力——當然,包括這次秦悅然的婚事。
秦牧風之所以極力促成秦悅然和歐陽星海交好,表面上是為了秦家的進一步跨越,畢竟如今秦家在軍界的地位雖然不錯,但是政界的影響力卻逐漸下滑,已經比不過其余的幾大世家了。尤其是在第三代的發展上,更是后繼乏力。
包括秦冉龍等人在內,秦家的第三代已經被其余世家遠遠撇開,甚至已經難以望其項背。
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而實際上是,秦牧風所在的某部委馬上就要改選了,在此時此刻,他非常需要歐陽家的臂助,如果歐陽家的某位長輩愿意站出來表個態,那么他這件事就算是成了。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似乎秦牧風都應該極力促成這件事情。
這一次本來只有三叔前來,可是三嬸張玲也跟著過來了,這個女人似乎也拿了歐陽家的一點好處。
當然,在她看來,歐陽星海是個多么優秀的男人,幾乎能夠稱之為首都第三代中的領頭羊,這樣的男人秦悅然都看不上,她的眼界也太高了點吧!
“你們當然不在意悅然的婚事,事實上包括我父親在內,又有幾人真正關心過她?”秦悅心搖了搖頭,妹妹的性子她最清楚:“悅然的性格比較烈,你們可不要逼的太緊,否則的話,真的不知道她會不會做出危險的事情來。”
三叔秦牧風聞言,瞥了大侄女一眼,冷冷道:“悅心,三叔這是為她好,放眼整個華夏,想要嫁給歐陽星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歐陽星海偏偏就看上了悅然,說實話,我都覺得這是金玉良緣!”
“可是悅然呢?一躲就是兩年,兩年都沒怎么回過家,她還有沒有把自己當成秦家人?人家歐陽星海倒也有風度,每逢過年過節的都來送點禮物,偶爾給她發發短信,但也從來不曾逾越過。歐陽星海沒什么意見,可是不代表歐陽家族里沒有意見!這一點,你明白嗎?”
很顯然,在歐陽星海的婚事上,已經有歐陽家族的大佬隔空向秦牧風施壓了!
這種壓力讓他有些惶恐,有些緊張!同時也有些迫不及待!
如果這件事情可以辦成的話,那么他擠進頂層權力圈子就指日可待!
“你們總是喜歡捆綁別人的幸福。”秦悅心低聲說道,對于這一點她也是沒有半點辦法。
不過,就在下一刻,她的眼睛就亮了起來,而秦牧風和張玲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秦悅然從電梯門走出來,然而她的手卻被另外一個男人牽住了!
秦悅心早就從秦冉龍的口中知道了蘇銳的身份,對于這個把弟弟拽出泥潭并教導其走上正途的男人,身為大姐的她心里也是很感激。
當年蘇銳的事情在秦家鬧的沸沸揚揚,秦家高層想要拉攏卻受到了國家某些大佬的警告,足以說明蘇銳的身份是多么的驚人。對于這件事情,秦悅然秦悅心等人一直記在心里。
當秦悅心看到面帶微笑絲毫不亂的蘇銳,她的心里更給這個“妹夫”點了一百個贊。
時隔多年,秦牧風卻似乎已經完完全全的忘記了蘇銳這個人,究其原因,或許和秦冉龍在他心中的地位不甚重要有關,倘若是他親兒子的話,自然不會這樣。
如果可以,秦牧風當然想讓自己的兒子繼承家主之位,而不是秦冉龍這個無心仕途的紈绔子弟。
他們死死盯著秦悅然的手,然后便看到了蘇銳!
很顯然,除了在場的秦悅心以外,這是其余人并不想看到的場面。
盡管平日里在酒店威信很高,也有君瀾女王的稱號,可是當秦悅然見到三叔的時候,本能的還是有著一陣緊張。
她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拖了兩年,對方都沒有放棄,如今找過來,無疑是到了攤牌的時候了。
覺察到了秦悅然的緊張,蘇銳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輕聲說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感受著蘇銳真摯而堅定的眼神,秦悅然重重地點了點頭,掌心傳來的溫熱讓她知道,這一切都還有機會。
秦牧風簡直快要氣瘋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一來到寧海,見到的就是這個場面!
馬上就要和歐陽星海定親的秦悅然,竟然和一個陌生男人手拉手!
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的話,歐陽家的長輩們還不知道會怎樣的震怒!
他們本來就已經對秦悅然躲在寧海兩年的事情心懷不滿,再加上現在這種事情,他們絕對不會再要這個擁有所謂的“旺夫命”的媳婦了!
“有傷風化,有傷風化!秦悅然,你怎么能這樣……”秦牧風氣急敗壞,指著秦悅然,滿臉漲紅,“兩年不見,你就給了我這么一個驚喜?”
真是有驚無喜!
秦悅然努力壓下心中的緊張,說道:“三叔三嬸,沒想到你們來了寧海,事先也都沒有聽說,我也沒安排接待……”
這個時候,一道極為刻薄的聲音從張玲的嘴里發出來:“事先聽說?要是事先聽說的話,你還不得把這個小白臉藏得嚴嚴實實啊?都這個點了,你們還在一起膩歪著,一會兒還不知道得干出什么傷風敗俗的事情呢!”
蘇銳的臉色寒冷了下來。
這個女人說話尖酸刻薄,滿含著嘲諷,
他不是不可以立即出手教訓這個女人,但是必須要在這之前顧及一下秦悅然的面子,如果因為自己而把他們的家族人員搞得心生間隙,可就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知道,秦悅然現在還并不想和家族決裂,事情并沒有鬧到不可收場的地步。
從這一點上來看,即便蘇銳很生氣,但還是站在秦悅然的角度來考慮問題。
“三嬸,你怎么能這樣說話?”秦悅然聽到張玲說的話實在是不堪入耳,臉色同樣很冷。她很擔心蘇銳會因為這樣的話而生氣。
彼此都為對方考慮,這兩人倒很有發展成小情侶的潛質。
“哎呦,這悅然真是翅膀硬了,才兩年不見,一見面就教育起你三嬸了?”張玲雙手環胸,薄薄的嘴唇滿是冷笑嘲諷的弧度:“你三嬸說這話怎么了?難道有什么不對嗎?”
“當然不對。”
秦悅然正要說話,卻發現蘇銳踏前一步,開口說道:“悅然是我女朋友,我不管你是她的哪位長輩,如此出言訓斥乃至侮辱她,就是不對。”
聽到“我女朋友”四個字,秦悅然的眉毛挑了挑,心頭涌過一股暖流。
秦悅然清楚,蘇銳一定意識到,他現在正在和什么樣的勢力相對抗。
明知要得罪整個世界,但我依然要把你護在身后。
看著這站在前方凜然無畏的背影,秦悅然再次跨前一步,和他站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我不可能讓你獨自與世界為敵,我必須要和你站在一起。
“你給我閉嘴!哪里來的混賬東西,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秦牧風正在氣頭上,聽到蘇銳這樣說,頓時怒不可遏!
他是什么樣的身份地位,平日里別人見到他都要點頭哈腰,誰會像蘇銳這樣,眼中甚至都沒有他這個人!
現在秦牧風最擔心的就是蘇銳和秦悅然的戀情不要暴露出去,否則的話如果被歐陽家知道,后果將不堪設想!
自己這侄女真是好樣的,歐陽家托人來給大少爺歐陽星海說媒,可是這侄女卻竟然置秦家的前途于不顧,離家出走在寧海躲了兩年,大有一副婚事一天不了結一天不回首都的架勢!不回就不回,總有辦法讓她回,可是這倒好,秦悅然竟然在寧海勾搭了一個小白臉!
看這兩人的親密模樣,在自己的面前都不愿意放開手,如膠似漆的,秦牧風幾乎可以想象,這兩個人一定已經睡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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