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秦川也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聽了這句話,蘇銳并不是特別的意外。
因為,根據他的推斷,事情確實是在朝著這個方向轉變著——幕后的黑手絕對不止白大少爺一個人。
那么,誰又站在背后呢?在蘇戰煌和楊光明的這件事情背后,又有幾只手在揮舞著呢?
但是,即便蘇銳已經得出了這樣的分析,可他仍舊會本能地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畢竟,白大少爺的演技確實是有點太夸張了,蘇銳真的無法分清楚對方所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這個家伙隱藏了那么多年,騙了這么多人,做了這么多陰險惡劣的事情,如果在這個時候沒有耍心眼,那么似乎有點不太能說的過去。
“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去塔拉共和國?”蘇銳又問道。
他已經把白秦川刺傷了,這就是最好的警告,如果他是白秦川的話,現在必然要去到蘇銳相反的方向,從此銷聲匿跡,再也不出現。
所以,現在白秦川這樣操作的背后,又藏著什么目的呢?
“我不能告訴你。”白秦川很直白地說道:“畢竟,現在可遠沒到所謂的審訊階段,誰能笑到最后,可還不太說得好呢。”
然而,說完這句話,他又自嘲地笑了笑:“好吧,我承認,還是你笑到最后的可能性要更大一點。”
這個家伙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給表現的銳氣十足。
蘇銳瞇了瞇眼睛,眼眸之中精芒連續閃動:“我想知道的是,你有沒有資助塔拉的反政府武裝?”
白秦川這一次倒是沒有隱瞞,而是直截了當地答道:“我哪來的錢資助塔拉叛軍?”
“那是誰?”蘇銳咬著牙,問道。
“那就很抱歉了,銳哥,我不能告訴你。”白秦川微微一笑:“你不是還有軍師和雅典娜嗎?這兩個聰明絕頂的女人,想必能夠給你提供最貼近真實情況的答案……反正,我今天已經對你說了足夠多的話,我想,這個謎底就交給你自己來解開吧。”
“所以……塔拉見吧,祝我們好運。”白秦川說完,便把電話給掛斷了。
蘇銳皺著眉頭沉 思了一會兒,然后把剛剛的通話錄音發給了軍師和洛麗塔。
“幫我分析一下,這里面有幾句話是可信的?”蘇銳附上了一句語音。
這種時候,如果白秦川說的話里真真假假的話,那么究竟會給蘇銳帶來怎樣的誤導,還真的不太好判斷呢。
近十個小時之后,蘇銳在塔拉共和國的大使館見到了自己的便宜外甥。
“小舅,好久沒見了。”楊光明說道,“聽說戰煌被塔拉叛軍抓走了?”
他看起來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臉上有些風塵仆仆的感覺,和之前蘇銳印象里那驕傲公子哥兒的模樣有不小的區別。
蘇銳看了看楊光明,并沒有立刻把心中的懷疑給收起來:“你又被誰給抓走了?”
“不知道啊。”楊光明無奈地說道,“我本來在酒店睡得好好的,醒來之后就在一個小黑屋里面了,叫天天不應,手機都沒信號,每天會有一個人開門給我送飯,然后我也看不清他到底長什么樣子。”
“然后呢?把你關起來的這幾天,他們就沒有跟你有任何的交流嗎?”蘇銳問道。
如果楊光明所說的是真的,那么蘇銳真的可以想象,對方在這幾天的禁閉時間里,估計是前所未有的無助。
不過,這兩年來,楊光明的表現,也讓蘇銳有些刮目相看。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蘇銳回歸之后的刺激,他開始做起了華夏和非洲的跨國貿易,有蘇天清的支持,很容易就把基礎給打牢了,楊光明接下來倒也做的是有聲有色,公司這兩年的盈利也相當可觀。
這種世家公子哥兒,一旦能夠放下那種飄著的心態,把心思沉到事業中,那么,所取得的成就便不可能低。
“他們把我給綁了之后,沒有跟我有任何的交流,但是……”楊光明說道,“我當時要和塔拉最大的糧食公司簽訂一個投資合同,這好幾天沒出現,那合同就黃了,等我再聯系他們的時候,那邊已經不接我的電話了。”
“你確實也不容易。”蘇銳輕輕地嘆了一聲,“不過,你覺得,這是你的競爭對手搞的鬼嗎?”
不知道。”楊光明搖了搖頭,“我現在還不知道那糧食公司發生了什么狀況,也不知道有沒有別的人和他們談妥了新的合作。”
“活著就是萬幸了。”蘇銳拍了拍楊光明的肩膀,“以后這種事情,不需要你親力親為,坐鎮后方就好。”
“我媽讓我向你學習,我爸也經常拿你來鞭策我……”楊光明撓了撓頭,“反正在國內呆著的壓力也挺大的,不如直接出來好了,廣闊天地,大有可為。”
的確,他在出來之后,能力也展現了不少,估計以后回歸蘇家,會負責一些更加重要的業務了。
不過,從楊光明的話語之中也能看出來,蘇銳回歸之后的這兩年,對他所形成的壓力可著實不小。
蘇銳點了點頭,隨后又說道:“這件事情大概率是出自于白秦川之手,當然,也可能會有別的變數。”
他口中這所謂的“變數”,所指的自然就是另外一個還沒拋頭露面的人了。
當然,蘇銳雖然現在還沒有實錘證明此人是真實存在的,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白秦川?”楊光明的眉頭挑了挑,隨后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關竅,不禁破口大罵:“等我回去,信不信我把白家大院再給燒一遍!”
“你這話可別亂說。”蘇銳盯著楊光明打量了幾眼,隨后搖了搖頭,“不過,我很不理解的是,他為什么沒有對你下手呢?”
楊光明看著蘇銳的眼神,從中讀懂了什么東西,差點沒跳起來,說道:“大哥!不,小舅,你可別這么胡亂猜測!我還能和白秦川聯手,給你上演一出苦肉計嗎?”
蘇銳搖頭笑了笑:“你是不知道,你的臉和身份證都已經在海德爾出現了好幾次了。”
楊光明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我草,誰陷害我?”
蘇銳的話讓他感覺到脊背發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蘇銳深深地看了楊光明一眼:“之前確實是有人陷害你,但是,這一次你被綁架,讓我有點不太能看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