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銳正在感慨著這把鐳金含量極高的長棍之時,李秦千月站在那一排書柜前面,手上拿著一本書。
“銳哥,你看看這個。”
李秦千月把書遞過來,封面上用華夏的繁體字寫著——《東林棍法》!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來送枕頭!
“東林棍法?”蘇銳看著這封面,露出了震撼的神情。
畢竟,東林寺就是渡世大師所創,而這一本放于石室之內的《東林棍法》,極有可能是整個東林寺的第一版!
甚至可能是總綱!
精華中的精華!
“銳哥,我覺得,這兩樣東西很搭配,你完全可以留下來自用。”李秦千月說道。
她的語氣很認真。
畢竟,如果沒有蘇銳的話,說不定這一處佛門密藏早就已經被洛佩茲給占為己有了,慧烈和云慈等人可能也會死在這里,所以,于情于理,蘇銳把這里的“戰利品”留給自己,都是說得通的。
蘇銳現在已經有了無塵刀和歐羅巴之刃,如果再配上這鐳金長棍,說不定整體戰力要更上一層樓!
兩刀一棍,天心刀法配上東林棍法,絕對可以橫掃千軍!
“不,這件事情,還是要征求其他人的意見。”蘇銳的眼睛里面并沒有流露出多么熱切的光芒,他說著,又定睛看了看那些鐳金碎塊,“其實,這一處密藏最值錢的地方,就在這里。”
第二天,葉霜降和國安特工啟程離開,對于他們來說,葉普島的“假期”已經告一段落了。
而李龍炎的葬禮也如期舉行。
很多江湖門派都參加了,但不過是礙于面子而已,因為在比武招親大會上,李龍炎已經是民心盡失了,所樹立的形象全部垮塌。
在葬禮結束的時候,一身孝服的李越乾宣布自己繼任葉普派掌門。
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讓很多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畢竟,葉普派還有很多德高望重的長老,還有副掌門,李氏一族也還有不少長輩,很多人都有能力和李越乾競爭。
但是,后者當著江湖同道的面,在葬禮上直接宣布自己成為掌門,把那些潛在的競爭對手給打的措手不及。
現在,就算是有人想要趁機翻盤,也是無能為力了。
不僅是因為江湖同道們都在現場見證,而且,李越乾還亮出了葉普劍。
沒錯,是真正的葉普劍!
可是,如果李越乾手里這把劍是真的,代表了整個葉普島的真正傳承,那么,在比武招親的擂臺之上,李龍炎被蘇銳所斬斷的那把劍,又是怎么回事?
你品品,你細品。
此時,很多人的心里面都冒出了兩句話——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這個過程,確實是有些滑稽了。
也許,李龍炎做夢都沒有意識到,他竟然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給算計了。
為了這一天,李越乾已經等待了很多年。
當然,他在蘇銳的面前,表現的還是沒有多少野心的,看起來仍舊很謙虛。
可是,這初顯崢嶸,便震驚世人,說不定以后又是一方江湖大佬。
全身縞素的李秦千月靜靜地站在下方,眼眸之中透著淡淡的悲傷與悵惘,看著臺上的哥哥,覺得后者前所未有的陌生。
此時,李家二小姐的身上,流露出了一種讓人很心碎的味道,很多江湖才俊都默默地注視著這悲傷的姑娘,眼神之中止不住的心疼。
蘇銳并沒有上前去安慰李秦千月,他遠遠的圍觀了葬禮,隨后看到李越乾上臺宣布繼任葉普派掌門,便興味索然的離去了。
江湖總是這樣,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你覺得這個家伙怎么樣?”夜鶯在蘇銳的身邊,問道:“就這種心機和手腕,以后會不會成為江湖世界的大患?”
蘇銳笑了笑,搖了搖頭:“現代社會,沒有誰能成為大患,李越乾若是個聰明人,就知道,從此安分守己才是他的唯一出路,否則的話,他老爸的下場,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這句話已經說得非常不客氣了,但這評價其實也是相當之精準。
今天的夜鶯穿著一身黑色古典長裙,短發被山風吹亂,看起來也是英姿颯爽。
想了想,夜鶯用胳膊肘碰了碰蘇銳:“喂,你跟李秦千月發展到什么地步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好像是有些緊張來著,發音的氣息都不如之前穩定了。
“別亂說啊。”蘇銳搖頭笑著:“就是朋友關系。”
“你那么多朋友,后來不都變成了女朋友了嗎?”夜鶯輕哼了一聲。
只是,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的俏臉微紅,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你不還沒被我變成女朋友嗎?”蘇銳笑著來了一句。
這個家伙可真是后知后覺啊,也許腦子里面從來就沒有某根線!這遲鈍的程度,簡直讓人想要狠狠打他一頓!
聽了這句話,夜鶯柳眉一豎,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我被你占得便宜還少嗎?”
“啊?”蘇銳愕然。
這時候,夜鶯才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不該說的話,那雪白而細膩的俏臉瞬間就紅透了:“我什么都沒說。”
丟下了這句話后,她便落荒而逃了。
蘇銳不禁想起他和夜鶯之前還弄碎過兩張床的事情……這貨撓了撓頭,自言自語:“好像是占過一些便宜,可那也都是沒辦法的事情啊,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這個渣渣啊。
搖了搖頭,蘇銳收起那些旖旎的回憶,隨后朝著山下走去。
他的目的地是醫院,此時,慧烈和云慈剛出手術室沒多久,麻醉效力還沒過,都還躺在病床上呢。
夜鶯在把這兩大掌門帶出石室之后,直接就來到了醫院里面,在葉霜降的協調之下,手術立刻就安排上了。
他們身上的傷勢確實太多了,已經完全變成了兩個血人,看起來觸目驚心。
蘇銳先是來到了慧烈的病房。
此時,這位東林方丈剛剛醒轉過來,瘦削的臉顯得很蒼白,很虛弱。
遠迦和慧清都在現場。
其實,慧烈和云慈的實力真的很強,但是,洛佩茲那幾十個手下也是足夠強悍的,這種群戰對兩大掌門的消耗極大,再加上后來以重傷之體硬抗洛 佩茲和耐薩里奧,才讓慧烈和云慈傷上加傷。
所以,不要對他們的實力產生任何的誤解,這兩大掌門雖然打不過劉和躍等人,但絕對算是華夏江湖世界中的佼佼者了!
“慧烈方丈,感覺怎么樣?”蘇銳問道。
“外傷無礙,至于內傷,只需靜養便可。”慧烈看到蘇銳過來,就要試著起身,可是這一下牽動了傷勢,讓他疼得皺起了眉頭。
“方丈,你先躺著就好,不用起身。”蘇銳說道:“李龍炎和耐薩里奧都死了,洛佩茲受了一些傷,已經離開了華夏。”
“阿彌陀佛。”慧烈說道。
這四個字,足以表達很多種復雜的情緒了。
“還有……”蘇銳看了看在場的幾個東林僧人:“這座葉普島上的大管家老趙,就是你們東林寺的慧錦。”
師叔慧清說道:“是的,我已經認出慧錦師兄來了,但是,對于來到這里的原因,慧錦師兄只字未提。”
慧烈也虛弱的說道:“是的,慧清在把這個消息告訴我之后,我也和慧錦師兄見了一面,其實,如果他一直留在東林寺的話,我的住持之位就是他的,可惜,出走原因未知。”
蘇銳說道:“老趙告訴我,他是因為看了決開大師的手記,得知南海之上有這么一處佛門密藏,所以才來到這里守護二十年……這是他和他師祖的約定。”
在二十年約定之期后,老趙又在葉普島上呆了十來年,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或許他還不會離開呢。
然而,在聽到了蘇銳的話之后,一旁站著的慧清搖了搖頭:“決開大師的手記之事不知真假,但是,慧錦師兄所說的他和師祖之間有約定,就絕對是不真實的了。”
“怎么回事?”蘇銳聽得眉頭一皺,發覺事情并不簡單。
“因為,早在我們拜入東林寺之前,師祖就已經圓寂了。”慧清說道。
“什么?”蘇銳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像充滿了荒誕,雖然之前他就認為老趙隱藏了一些比較關鍵的信息沒有說出來,可是現在看來,這趙寅宇來到葉普島,應該是還有別的動機!
真是謎中之謎!
“確實如此。”慧烈說道。
“那么……會不會是趙寅宇口誤了?”蘇銳回想了一下兩人之間的對話:“不過,我很確定,他說的就是師祖……”
“這一點不會有誤,如果連稱呼都搞錯了,那么他也就不是慧錦了。”慧烈說道:“也許,他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蘇銳點了點頭:“也許他確實是在守護渡世大師的密藏,因為在密藏被開啟之后,他對里面的東西絲毫不感興趣,看起來挺淡泊的。”
“如果有機會再見到他,我會問個清楚。”慧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一晃三十年,多少事情都被雨打風吹去了,多少人都變得和陌生人沒什么兩樣了。
“對了,說到了渡世大師的密藏……”蘇銳看著在場的幾個東林僧人:“這應該是屬于東林寺的,尤其是那些佛學典籍,對于你們來說更算是物歸原主,要不,你們多派點人來,把這里的東西都取回去吧。”
“不行。”慧烈說道:“蘇少,我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