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慶義之前所做的事情,放在任何一個女人的身上,都是過不去的坎兒,小情人懷孕,隨后引產,發生了這樣一段曲折的事情,這兩口子的感情是不可能再回到從前去了。
哪怕黃慶義表面上看起來回歸了家庭,但是他的心中不可能沒有芥蒂,也不可能就此甘心。
而艾玲丹同樣如此,雖然她親自出手解決了“小三”的問題,但是每每想到這件事情,情緒就有些要失控,哪怕是當著蘇銳的面,都說的如此直接,不給自己的老公留任何情面。
“既然這樣的話,你們為什么不離婚呢?”蘇銳又問道。
“離婚,哪有這么簡單,我們兩個已經綁在了一起,綁的太死了。”艾玲丹看著蘇銳,說道:“銳哥,你肯定也明白,到了咱們這個程度,所謂的感情,已經不是生活之中最重要的考量因素了,甚至還要排在很多因素之后。”
蘇銳卻搖了搖頭:“不,我并不這樣認為,你們兩個如若已經徹底沒有了感情,何必還要繼續生活在一起,這對于彼此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不,我對黃慶義還是有感情的,不然早就讓他凈身出戶了。”艾玲丹說道。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還特地把“凈身”兩個字咬的很重。
蘇銳莫名地感覺到了褲襠下面有涼風吹過。
“你怎么讓那個小情人主動離開你老公的?”蘇銳緊接著問道。
“銳哥,這是我的隱私,可以不說嗎?”艾玲丹問道。
“可以。”蘇銳說道。
其實,他就算是不問,也大概可以猜到,艾玲丹對這小情人的做法,無非是四個字——威逼利誘。
畢竟,以艾玲丹如今的勢力,在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小姑娘眼里,可能已經到達了“只手遮天”的程度了。
“銳哥,你還有什么問題要問嗎?”艾玲丹說道:“如果來得及的話,我還想要改簽最近的一班飛機前往米國呢。”
聽了這句話,蘇銳點了點頭,他又說道:“關于蔣曉溪,白家內部反對的聲音應該絕對不在少數吧?”
“這一點確實如此。”艾玲丹點了點頭:“他們都覺得,白秦川應該要娶的是蘇家的蘇熾煙。”
當著蘇銳的面說出這句話來,艾玲丹并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她甚至還直視著蘇銳的眼睛,似乎是在想要等著對方認可這句話。
可是,這艾玲丹難道不知道,蘇銳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的觀點,在他看來,所有認為白秦川應該去娶蘇熾煙的想法,都特么的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一群傻逼!
艾玲丹明顯的感覺到,蘇銳身上的氣場冷了許多!
“銳哥,我說的是心里話,請你不要生氣,畢竟,熾煙早晚都是要嫁人的。”艾玲丹說道。
聽了這句話,蘇銳的心里面明顯是更加不爽了,在心中暗暗地罵了一句:“蠢女人。”
經過了這一次談話之后,在黃慶義和艾玲丹的婚姻關系之中,貌似蘇銳還要更加站在黃慶義一邊的。
從來都不喜歡太功利的人,哪怕眼前的女人再漂亮。
通過和黃慶義之前的談話,蘇銳能夠明顯看出來,這個男人非常的清醒,他從來也沒有把自己嚴格當成白家的一員,甚至始終做好了隨時抽身而退的準備,但是,這個艾玲丹就明顯不是如此了。
她很聰明,但是野心和她的智慧也是成正比的,她想要借著最近的機會徹底進入白家的權力中樞,并且讓自己成為其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至于為什么不和黃慶義離婚,這很簡單——如果說黃慶義從嚴格意義上面來講不算白家人的話,那么艾玲丹就更不算了,離了婚之后,她和白家就更遙遠了。
所以,無論出于什么目的,艾玲丹都要保持住這一場婚姻關系,她不能有任何的退讓,哪怕退讓一小步,也都意味著永遠的失敗。
“所以,你們就千方百計的想要阻止蔣曉溪和白秦川結婚?”蘇銳忽然加重了語氣,說道。
艾玲丹被蘇銳這么一看,頓時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呼吸似乎都有些不太順暢了。
她終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銳哥,你是覺得……你很支持白秦川和蔣曉溪的這一場婚姻?”艾玲丹問道。
“不,這一場婚姻是白家的事情,我管不著,也懶得管。”
蘇銳說道:“但是,如果你們想要動用一些手段來對付蔣曉溪 ,說實話,這是犯法的,我也絕對不會支持。”
“不不不,怎么會呢。”艾玲丹說道:“白家又怎么可能會對蔣曉溪動手?雖然他們都不贊成這一場婚姻,而且很多人都在背地里罵的很難聽,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至于對蔣曉溪動手啊!”
“有人出了一千萬,毀掉蔣曉溪。”蘇銳說道。
“一千萬,毀掉蔣曉溪?”艾玲丹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她先是重復了一遍,隨后又說道:“這怎么可能呢?若是真的想要阻止這一場婚禮,至少有十種以上的方法,何必非要用這最笨的一種?”
蘇銳聽了這句話,瞇著眼睛笑起來,他盯著艾玲丹的眼神,就像是老獵手看到了美味的獵物一樣:“哦?十種以上的方法?看來玲丹你對于這件事情真的很有心得呢,至少很認真的思考過,對嗎?”
艾玲丹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說漏嘴了。
不過,她在想到了這一點之后,倒是顯得落落大方,根本沒有絲毫的遮掩:“的確,我考慮過,而且很認真的考慮過,不光是我,白家的內部有很多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蘇銳笑著起來:“你的這個答案,算是避重就輕嗎?把鍋甩到所有白家人的頭上?”
“不,不是甩鍋,我這是站在白家立場上的正常思維。”艾玲丹很鄭重的說道:“至少,我絕對不可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一旦事情敗露,這絕對會把自己也給牽連進去的,得不償失。”
蘇銳聞言,點了點頭:“玲丹,你很清醒,但是,又很不清醒。”
“銳哥,你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艾玲丹又問道。
“因為,毀 掉蔣曉溪,并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那種最笨的方法,反而是最行之有效、最永絕后患的做法。”蘇銳說道。
“銳哥,我知道你想要的答案是什么,但是我必須告訴你的是,這根本不在我的討論興趣之內,而且,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任何人也別想把臟水潑到我的頭上。”
艾玲丹的聲音倒是顯得不卑不亢,在面對蘇銳的強大氣場之時,她卻還能夠保持這樣的語調,確實不容易了,心理素質也是極為強大的。
蘇銳聞言,并沒有再開口,已經陷入沉默之中,隨后,他的唇角微微翹起,面帶微笑的看著艾玲丹,始終沒有出聲。
這像是無聲的壓迫。
艾玲丹從這微笑之中清楚的感受到了壓力。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亂。
“我已經得到了消息,這件事情就是你們白家人干的,調查范圍已經無限縮小了,而且,玲丹,咱們雖然剛剛認識,但是我也不妨和你直說了。”蘇銳伸出手指,指了指地面:“這里是國家安全總局的重案處,此事并不像你們表面上所看到的這么小,否則的話,我和你的談話地點就不會放在這里了。”
“重案處?你是說,白家對付蔣曉溪的事情,已經危害到了國家安全?”艾玲丹問道。
她的眼底明顯有著一抹驚慌。
“沒錯,確實危害到了國家安全,而且,你可能并不知道,這一次下命令把你從機場帶回來的,是國安總局分管重案的副局長親自簽發的逮捕令。”
分管重案的副局長!
“可是,這件事情和我真的沒有任何關系啊!”艾玲丹說道,“我完全不知情,完全不知情!銳哥,你要相信我啊!”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眼睛里面的嘲諷之色已經完完全全的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慌亂。
“我并不是在審問你,玲丹,你好好想想,知道什么就說什么,不要有任何的隱瞞,這樣的話,你還能快點離開這審訊室,否則……可能會很多天都見不到太陽了。”
這里沒有窗戶,會給人帶來一種很壓抑的感覺,若是有幽閉恐懼癥的人簡直會接近崩潰狀態。
聽了蘇銳的話,艾玲丹的面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
“為了某些虛無縹緲的目標,不值得你付出太多。”蘇銳搖了搖頭,隨后朝著外面走去。
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最后用“國安總局”四個字嚇住了艾玲丹。
有些大帽子一旦扣下來,真的讓人無法掀掉的。
蘇銳來到了隔壁,透過單透玻璃看著不復自信的艾玲丹,隨后轉頭問向了在場的幾人:“你們怎么看?”
邵飛虎撇撇嘴:“本來還指望你來一場美男計呢,結果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真是可惜啊。”
“可惜個屁,我要的是這樣的建議嗎?”蘇銳不禁有些無語。
“她知道真相。”張斐然在一旁平靜的給出了她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