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走出了房間,當他看到那擺放著戰士們骨灰盒的病房門被踹開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幾乎是瞬間就被火苗所籠罩了!
在這個世界上,蘇銳有幾大不能容忍的事情。
別人可以侮辱他,但是絕對不能侮辱他的親人和朋友,當然,還有戰友。
更何況,是死去的戰友。
忍不了。
這種火,是絕對壓不下去的。
這件事情不存在對與錯,蘇銳只是想讓這些已經離開了人世間的戰士們安寧一會兒,也不要再有任何的紛爭與吵鬧打擾到他們。
嗯,這倒不是蘇銳對坦斯中校的士兵沒有人道主義關懷,只是各自堅持的立場不同,況且,這種時候,他也根本不愿意有任何的讓步。
這個坦斯中校穿著普勒尼亞政府軍的軍裝,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來歲,在這個年紀,就已經成為了中校,要么是戰功赫赫,要么是家庭背景極其深厚,而這個坦斯中校,明顯是后者。
因為在這個時候,能戰的軍官,都已經被被斯拉克森將軍調往了邊境,留在首都多馬納齊這種大后方的……毫不客氣的講,絕對是可以稱得上蝦兵蟹將了。
明明這么年輕,可這坦斯中校的雙眼之中滿是血絲,眼袋浮腫,戾氣十足,一看就是每天很缺少睡眠。
后方幾乎沒有任何的作戰任務,他一個中校,天天不睡覺,在忙什么?
沒想到,蘇銳看到了一個讓他非常意外的場面,剛剛的疑惑也就瞬間解開了。
因為,在這坦斯中校的身后,有幾個女兵……不,確切的說,應該是穿著軍裝的女人!
蘇銳覺得這幾個女人可絕對不是普勒尼亞政府軍,雖然穿著軍裝,也有著正兒八經的軍銜,可是,她們的身上偏偏透出一股濃重的風塵味兒。
嗯,濃妝艷抹。
不光是濃妝艷抹,還特么的鼻青臉腫。
有兩個女人還明顯腿部骨折了,被其他的男性軍人攙扶著。這看起來可就太違和了。
不過,那些男兵應該都是真的政府軍,至少氣質上能夠勉強看出來一些。
“我的人出了車禍,必須要立刻住院,得到相關治療!”坦斯中校憤怒的喊道。
他一腳踹開了存放骨灰盒的房門后,看著里面的情景:“這里面他媽的都是什么東西?都快點給我拿出去扔了!”
說著,他竟然想要一腳踢向距離他最近的那個骨灰盒!
然而,蘇銳怎么可能讓他得逞?怎么可能讓已經陷入了永久沉睡的戰友們再受到任何的打擾?
這個時候,他已經徹底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他往前沖了幾步,隨后一把揪住了這坦斯中校的后脖頸!
蘇銳的雙手驟然發力,猛然一扯!
于是,坦斯中校踢向骨灰盒的那一腳就落了空!
他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背后襲來,然后便徹底的失去了重心,狠狠地撞向后面的墻壁!
一聲悶響!
這個坦斯中校的后背和墻壁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就這一下,讓他幾乎疼的昏厥過去了!
后背上的骨頭好像都要全部裂開了!
坦斯中校也真的應該慶幸,慶幸蘇銳手下留情,沒有讓他的后腦勺撞在墻壁上!
不然的話,他最少也得變成個植物人!
坦斯中校坐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他現在不光后背疼,覺得自己的頸椎似乎都要被蘇銳給扯得錯位了。
而他帶來的那幾個男兵,見此情景,紛紛沖上來,用槍指著蘇銳,一時間,場間的氣氛劍拔弩張!
蘇銳在把這個坦斯中校給撂翻之后,動作壓根就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伸出手來,抓住了他的脖子,就這么硬生生的把對方從地上給提了起來!
“你們不是要開槍嗎?開啊!”蘇銳看著這幾個政府軍成員:“我敢保證,你們在開槍之前,這個坦斯中校就會沒了命!”
蘇銳的目光如炬,其中帶著一股濃烈的殺氣!讓這幾個人渾身發顫!
“這幾個房間,你們不能用,都給我滾開!”蘇銳說著,猛然伸出手來,在這坦斯中校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拳!
后者一口牙齒瞬間被打落了一半!
那幾個政府軍都驚呆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坦斯中校的真正身份,在這多馬納齊,坦斯中校幾乎都能橫著走了!竟然還有人敢打他?這個家伙難道似乎不想活了嗎?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這一拳打下去,可能都走不出這個城市了嗎?
畢竟,這坦斯中校,可是多馬納齊市長家的公子哥兒!
非洲的官僚體系普遍,能夠成為多馬納齊的市長,此人估計在沙巴克政府中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的,官二代哪里都有,非洲其實在這一點上更過分。
其實,和蘇銳所判斷的一樣,那幾個表面上穿著軍裝、但是身上流露出濃濃風塵氣息的女子,并不是軍人,而是來自于這里的某些會所。
咳咳,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們還能算得上是蘇葉的“職員”呢。
這個坦斯中校仗著父親的勢力,在參軍之后一路升遷,雖然一直呆在首都這大后方,連叛軍究竟長的什么樣子都沒有見過,可是,人家的軍銜愣是能不停的攀升,這是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這坦斯中校平日里也在營地胡作非為,經常從外面找姑娘進來過夜,可是,這里是軍營,正常情況下,姑娘們是根本別想進來的。
可是,對于這一點,坦斯中校卻有的是辦法!讓這些姑娘們都換上軍裝,不就行了嗎?
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大家都心照不宣,沒有誰愿意去得罪這個首都市長家的公子哥兒。
只是今天,發生了點意外……坦斯中校安排一輛車去接這些姑娘,結果路上發生了嚴重的車禍……跟兩輛大貨車擠在了一起,雖說最嚴重的只是骨折,但也是很幸運的了。
這是坦斯中校最喜歡的幾個姑娘了,所以這次才急吼吼的沖到了醫院。
沒想到,這一間醫院里面竟然沒有病房了。
烈焰大隊戰士們所在的幾間病房,雖然條件不怎么樣,但已經是這里最好的了,因此,坦斯中校便直接盯上了這房間。
沒想到,已經習慣了橫著走的他,這一次踢到了鐵板!
蘇銳一拳把這個坦斯中校給打的暈頭轉向,滿嘴都是濃烈的血腥味,根本提不起多少脾氣來反抗!
這個華夏年輕男人看起來和他也差不多大,但是身上所擁有的那股氣勢,卻讓坦斯中校感覺到了膽寒!
那幾個用槍指著蘇銳的士兵也終究沒有敢開槍,確實,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他身上的殺氣讓人發自內心的畏懼。
這些總是跟著坦斯中校們一起鬼混的士兵,本身就沒上過戰場,愣是被蘇銳身上的氣勢給震撼的槍都拿不穩了!
而那幾個風塵氣息很重的女人,更是被蘇銳身上這駭人的氣勢給嚇得嚶嚶哭了起來!
他們今天是真真正正的觸到了蘇銳的逆鱗了!
“給我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了!”蘇銳冷冷說道!
他的眼睛通紅通紅!
那幾個兵連忙放下槍,攙扶起坦斯中校和那幾個女人,落荒而逃。
等到這幾人離開許久之后,蘇銳的狀態才勉強恢復了平靜。
他走到那個存放著戰友們骨灰盒的房間門前,往里面深深的看了一眼,隨后淡淡地嘆息了一聲。
這一聲嘆息,滿是復雜。
“兄弟們,我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你們。”蘇銳輕輕的說了一句,隨后再關上了門。
在蘇銳看來,他沒能在戰友們生前保護好他們,如果讓他們去世之后還不得安寧,那么他這個大隊長就實在是太不稱職了,也太對不起兄弟們了。
“剛剛那個家伙是誰?”李岱冰已經把醫院的院長給叫到了一邊,問道。
他已經從對方的臉上清楚的看到了院長的擔憂與無奈!
“是多馬納齊市長盧森斯的兒子,坦斯中校。”醫院的院長說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有囂張的理由。”李岱冰冷笑了兩聲,明顯帶著些許嘲諷的意味。
李岱冰常年呆在多馬納齊,對此盧森斯很熟悉,他早就聽說這個市長對兒子非常寵溺,只是沒想到今天一遇到,才知道此人是怎樣的無法無天。
明眼人都能看明白那幾個風塵氣息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李大使,我怕這個坦斯中校會給你們惹麻煩。”醫院的院長不無擔憂的說道。
“我們今天晚上就離開,他還能怎么樣?”李岱冰說道,“這多馬納齊又不是他家的后花園。”
而這時候,蘇銳出現在了后方,他的聲音冷淡:“如果他膽敢出現的話,那么我就讓他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他瞇了瞇眼睛,似乎周圍的溫度都隨著蘇銳的話語而下降了幾分!
“晚上按照既定時間出發,辛苦你了,李哥。”蘇銳又叮囑了一句:“我確實是不想再讓我的戰友們受到任何的打擾了。”
李岱冰的表情之中也帶上了一絲決心:“你盡管放心,我會做好這方面的安排,如果這個坦斯中校敢過來,那么就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蘇銳的臉上隱隱壓抑著憤怒:“我的戰士們在幫助普勒尼亞平叛的過程中犧牲,而這群本國的家伙卻躲在后方夜夜笙歌,這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