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這么一場,調查組再也不敢有半點意見,蘇銳順順當當的參與了調查工作。品書網 那些調查組成員們的心里面即便有不滿,也不敢多說什么,畢竟……說錯了會被打個半死,誰也不敢冒這個險。
魏啟展看了看:“事不宜遲,那快點動身吧。”
他根本沒有給龔羅峰休息的時間,揮了揮手,警車已經準備發動了。
“老首長,咱們去看看賀天涯?”魏啟展問向了張玉干。
“去看看吧,來都來了。”張玉干點了點頭。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做很多事情都是大有深意的。
“蘇銳,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能不能完成?”張玉干拍了拍蘇銳的肩膀。
他的這句話無疑是在隱形的確立蘇銳的領導地位!
“報告首長,一定完成任務。”蘇銳一本正經的立了個正。
“那好。”
張玉干并沒有多說什么,和魏啟展一起離開了。
龔羅峰盡管不甘心,但他什么都不能說,蘇銳的身份已經完成了大反轉,從嫌疑人一下子變成了此案的真正負責人——龔羅峰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狗血的事情。
“龔組長,去洗把臉漱漱嘴吧?看你的樣子,真是讓人很揪心啊。”蘇銳無奈的說道:“飛虎他是個粗人,有時候開玩笑不分輕重,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開玩笑不分輕重?
聽了這話,龔羅峰簡直覺得自己的心肝兒都在顫!
這特么的是在開玩笑嗎?
這是在把人往死里打啊好不好!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不過,邵飛虎的臉皮卻沒有蘇銳這么的厚,他嘿嘿一笑,指著龔羅峰說道:“我可不是開玩笑,我是在揍這孫子。”
這孫子。
真實誠。
聽了這話,龔羅峰的眼皮狠狠的跳了跳,但是一句話都沒多說。
他迅速的跑進衛生間里面,洗去了臉的血跡,使勁的漱了十幾遍口,可是,即便如此,他的牙齦處還是不斷的冒出鮮血,嘴里的血腥味半點也沒有減少。
“這一趟真是虧大了。”
龔羅峰對著鏡子搖了搖頭,額頭的擦傷并不算嚴重,但至少也得半年之后才能完全的消除傷疤。
他心里明白,想要此翻盤,難度實在是太大了,除非蘇銳是真正的兇手。
而看蘇銳那自信的樣子,兇手幾乎不可能是他。
可這證據鏈又是誰來偽造的呢?
龔羅峰決定跟到底,算是再丟臉,也要跟到底!
他習慣性的咬了咬牙,卻沒想到牙齒已經掉落了那么多,斷裂的牙根再度傳來了一陣陣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差點沒摔倒在地。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命,而現在,龔羅峰好幾個牙齒的牙髓腔都是暴露在外的,這種疼痛已經超出了人體的忍受范圍了。
他能夠硬撐著而不倒,也算是相當不容易了。
可惜的是,立場錯誤的人,永遠也不可能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他們越是這樣堅定,越是在錯誤的道路越走越遠。
蘇銳見到龔羅峰出來,扔給他一瓶水,然后便走回了市局大樓——他并沒有立刻車。
“夏清在哪里?”蘇銳問向等在門口的葉冰藍。
他并沒有無縫對接的去調查案情,而是第一時間關心夏清的安危。
這完全是本能的反應,并沒有任何刻意的成分,但是倘若夏清知道的話,恐怕又得感動的哭一場。
“現在正在休息室。”葉冰藍說道:“調查組要強行控制她,但是羅局長親自去交涉了,在魏副部長到來之前,夏清已經完全的安全了。”
“她的精神狀態還算是較好的。”葉冰藍說道:“調查組很針對她,但是夏清表現的不卑不亢,我可以確定,這些事情并不是她做的。”
“那是自然,肯定別人故意陷害她。”蘇銳瞇了瞇眼睛。
說著,兩人已經來到了休息室,夏清看到蘇銳進來,本來還很淡然的神色,立刻生動了起來。
迅速的站起身來,夏清的眼圈一下子紅了。
見此,葉冰藍對她點了點頭,然后帶著一絲微微復雜之色的關了休息室的門。
“他們為難你了嗎?”蘇銳說道。
夏清搖了搖頭,然后立刻撲進了蘇銳的懷。
先前她被關在狹小幽閉的審訊室,獨自面對審訊,即便是正常男人,在沒經歷過這種場面的時候,都會情緒崩潰的。
可是,夏清硬生生的挺過來了,而且,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即便在所有的證據全部指向她的時候,夏清也沒有半點動搖之意,她沒有哭,聲音也沒有發顫——不是她做的,別想栽贓到她的頭。
然而,當夏清看到蘇銳的那一刻,她那努力保持平靜的心境還是一下子被打破了。
在蘇銳的懷,夏清的淚水肆意流淌著。
她此時此刻的腦子已經一片空白,堅持了整整一夜,夏清現在終于可以盡情的釋放她的壓力與恐懼。
“別害怕,我還在呢。”蘇銳輕輕地拍著夏清的后背,說道。
哭了兩分鐘,夏清才說道:“那些都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財務總監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要陷害我。”
這是一場足以顛覆夏清人生觀的陷害事件。
“別太擔心,這一切雖然我們想象有難度,但是,難度歸難度,并不代表解不出最后的答案。”蘇銳說道:“總會留下破綻的,相信我。”
夏清點了點頭,她從蘇銳的懷離開,抹了抹眼淚:“蘇銳,我想,對方把我選做陷害目標,會不會和我爸有關系?”
和夏清的父親有關系?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蘇銳沉聲說道,他的眼睛已經射出了兩道犀利到極點的目光。
“但是,有我在,敵人不會得逞的。”蘇銳輕輕的拍拍夏清的后背:“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夏清說道。
“走吧,現在跟我去嘉寶公司。”蘇銳說道。
“我也去嗎?”夏清問道。
公司的財務總監死在了辦公室,這讓夏清覺得嘉寶公司像是一團巨大的陰影,壓在她的心頭,壓得她呼吸都困難。
“嗯,我們一起去。”蘇銳說著,便拉起夏清的手,朝外面走去。
夏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腳步變得堅定了起來。
來到了嘉寶公司,已經是九點鐘了。
廠區的員工們都開始工作,但是辦公樓卻進不去了。
為了保護現場,調查組從半夜到現在已經把整整一棟樓都封鎖了。
“這群傻逼。”蘇銳忍不住的罵了一句。
這調查組難道還嫌事情不夠亂嗎?
封鎖了整整一幢辦公大樓,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將會引起多大的亂子?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樣會把嘉寶公司推輿論的風口浪尖?
其實,他們應該是知道這樣的舉動會造成什么樣的社會影響,但是他們不在意。
嘉寶公司的業績下降,必康集團的股票下跌,和他們并沒有半點的關系。
見到門口不知所措的工作人員們,蘇銳忍不住的在心又把調查組給狠狠的罵了一通。
龔羅峰還站在一邊呢,蘇銳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的手下都是豬嗎?”
“保護現場,這是必要的做法。”龔羅峰說道。
“那么大的一幢樓全部封掉,你告訴我是保護現場?你們這些人平時根本沒什么刑偵經驗,一看是天天坐在辦公室里面看報告的吧!”蘇銳瞇了瞇眼睛:“保護現場,單單把財務總監的辦公室保護起來好了,何至于如此多興師動眾?除非腦子進水了!”
“這樣也沒有什么錯。”龔羅峰的側臉紅腫,腦門滲血,說起話來還有嚴重的跑風,實在是有點滑稽。
“沒錯?都到了現在了,你居然告訴我這樣沒錯?”
蘇銳指著擠在辦公樓前不知所措的員工們:“你信不信他們已經拍照發了微博和朋友圈?信不信嘉寶公司發生命案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你知不知道這樣會連帶著必康的股票下跌?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公司在看得見的和看不見的方面損失多少錢?”
蘇銳連珠炮一般的發問,讓龔羅峰的面部表情都變得僵硬起來了。
他先前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些。
換而言之,他并不在乎必康的股票是否下跌,并不在乎嘉寶的業績是否會下降,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能否順利的完成任務。
“還美其名曰保護現場,我告訴你們,從你們昨天晚進入這間大樓開始,那所謂的現場已經被破壞掉了!現在唯一有價值的,是那財務總監的辦公室!你只要把辦公室門給鎖,是保護現場了!懂不懂?我謝謝你!”
蘇銳恨不得把這個龔羅峰給踹翻在地!
這種無腦的行為都能做出來,不怪幕后之人能夠用偽造的證據牽著他們的鼻子走了!
蘇銳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知道此時再說什么都于事無補了。
從班到現在,半個小時的時間,足夠謠言滿天飛了。
這個時候,身為總經理的夏清,已經展現了她另外一面。
“我建議馬開放辦公樓,讓所有的員工正常班,然后我再安排下去,逐層通知所有人,不許傳播任何謠言。”夏清說道。
蘇銳點了點頭,然后看著龔羅峰,冷冷的說道:“你看看你們一群傻逼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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