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樂大藥店,三樓的一間靜室內。
巨大的木桶內,氤氳的蒸氣扶搖而上,滿室生香。
許昌元端坐于木桶內,臉上的神情卻半點不似享受,那撲鼻的異香,他似乎一點也沒有聞到!
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滾滾而下!體內如同被萬千只小蟲噬咬一般,痛苦不堪!
咬著呀忍了有兩個多小時,門外才傳來楚揚的聲音,示意他可以穿好衣服起身了。
許昌元將身體擦拭干凈,換上一身月白色的唐裝,起身出了門,看到等在門口的楚揚,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
“怎么樣?許老,感覺如何?”楚揚看著他的臉色,故意打趣道。
“楚揚小友,你這個什么藥膏,可差一點要了我的老命嘍,整整兩個小時又癢又痛,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要散了架子了!”許昌元苦笑道。
“呵呵,洗髓原本就是這樣的。許老爺子你的年齡大了,體內的余毒廢物就更多,這過程嘛,自然就更痛苦一些。來,我助你把藥力化開之后,就沒事了。”
楚揚說著,扶著許老爺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隨即單手抵住他背心大穴,真氣暗吐,沿著他的經脈,引導著那股剛猛的藥力,一遍遍沖刷著他的身體大穴。
肉眼看不見的瘀阻廢質。一點點沿著周身的汗毛孔排出,才片刻的功夫,許老爺子剛剛換上的那身月白色的唐裝,就粘在了衣服上,同時一股臭不可聞的味道,開始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楚揚卻像是沒聞到這股味道一般,繼續幫著許昌元行功發散藥力。
以他如今一個筑基修士的真氣,暫時封閉六識一段時間,那是一點關系都沒有的。同時,比起上次幫唐虹的那一次。這次楚揚顯得更為輕松。畢竟無論是真氣修為還是神識境界,都比以前提升了不止一倍。再幫普通人洗髓,自然就容易許多。
不過就算如此,許昌元也是足足被楚揚折騰了半個小時。方才罷手!
許昌元只覺得一股炙熱的氣體。在他的身體之內亂竄。每到一處,都讓他感到痛苦不已,但痛苦過后。卻又是一股難以言說的舒服之感。這種痛并快樂著的感覺,讓他的臉上神色不住變幻!
半個小時之后,隨著楚揚的手掌離開,許昌元才長出了一口氣。此刻的他,只覺得耳聰目明,渾身有力,居然如同回到了年輕時候一般,再無半分老態!
驚喜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許昌元才發現身上粘乎乎的,他不驚反喜,因為學過中醫的他,對這種現象再清楚不過了!
這正是醫書上記載過的“洗髓”之后,排出體內之毒的跡象!原本他以為,那些只是醫書上的記載,根本不會出現在現實之中,但他卻沒想到,這種事情居然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轉身看著楚揚,許昌元眼里充滿了感激。
“楚小兄弟,我我真不zhidao該如何說才好,這等大恩,我許昌元,就算是就算是傾盡家財也無以為報!我我”許昌元激動之下,語氣都有些哽咽。
“許老,不必如此,之前你也幫我許多,這等小事不必再提,快去洗一洗吧,倒是可惜了這身剛換上的衣服,一定很貴吧。”楚揚打趣道。
“咳咳一身衣服而已,值得什么!”許昌元連道,同時也意識到自己此刻的形象實在是有些欠佳,連忙轉身跑去浴室搞個人衛生去了。
看著許昌元有些失態的樣子,楚揚也有些好笑。
忙完了《寧靜》發售的事情,他和婉兒、李明哲道了別,就急著返回了昌樂。這幾天,老媽的電話打了好幾通了,都是關心他的身體,同時問他什么時候回來之類的。
之前因為節目的事情,家里的人跟著擔心了好一陣子,都怕他出什么事情。從電話里,楚揚聽出了父母對自己濃濃的關切之意,這也讓他的心里感覺到暖暖的。來到這個世界快半年了,楚揚很感激能夠遇到這樣一個家庭。老爸老媽,還有妹妹,他們讓作為孤兒的楚揚,第一次體會到了家的溫暖。同時,楚揚也在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讓父母和妹妹過上haode生活,這已經成了他給自己的一個責任。
不說別的,在完成了給許昌元承諾的“洗髓”任務之后,楚揚直接決定,要給二老也照舊做上一遍。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做到這一點完全沒wenti,而且有著同仁堂作為靠山,他現在拿起那些珍貴的藥材來,也是方便得很。二老的年紀雖然不大,但以前的生活壓力太重,加上又吃不到什么haode營養,導致身體素質都不是很好,衰老得很嚴重。所以調理身體這件事情,是刻不容緩!
許昌元收拾停當,從浴室里再次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可說是容光煥發,精神得不像樣子。看他滿面紅光,笑聲里中氣十足,哪里還像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如果不看人光聽聲音,怕是說成二、三十歲的小伙子,都有人相信!
“楚小兄弟,以前我老頭子總是有些不大相信洗髓這件事,沒想到啊沒想到,這種傳說中的事情,居然是真的!我說楚小兄弟,你該不會是哪個神醫的后人吧,這等神仙手段你都能使得出來?唉,這真是,這真是,讓我老頭子汗顏吶!”
許昌元一生行醫,自問在中醫這一領域,放眼華夏,也足以登臨頂尖之列,可今天見識了楚揚這等手段,他才zhidao自己以前這種想法多么可笑。比起楚揚的醫術來,他那點家底兒,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手段一樣可笑!
原本以為,“骨生膏”就夠驚人的了,但同此刻的“洗髓”比起來,卻又顯得微不足道了。在許昌元看來,“骨生膏”雖然厲害,好歹那也是凡人的手段,但這“洗髓”,那卻簡直是傳說中的仙人手段了!
“許老不必過謙,你的醫道博取眾家之長,我不過是旁通幾支罷了。說到醫術,我還差得遠呢。”楚揚笑著說道。
他這倒是實話,說到醫術,楚揚根本不是差得遠,而是一竅不通。至于他弄出的什么“骨生膏”和“洗髓液”,卻不是什么醫術,那是修真者的手段。而且以他的見識,也就zhidao那么幾個有限的丹方,都是修真界最普通不過的方子。只不過放在這俗世界里,有些驚人罷了。如果說到治病,那楚揚不是謙虛,是真的一竅不通。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謙虛了。哈哈,楚揚,老殷和老秦那兩個家伙,可是天天念叨著你的名字啊。骨生膏的生產批號已經下來了,隨時都可以上市,這兩個人,都在等著你最后拍板吶。”許昌元笑呵呵地說道。
“最近事情太忙,一直想著這事,就是抽不出時間來。這樣,許老,你受累聯系一下他們,就說這周之內定個時間,然后我直接去藥廠看一下樣品,盡快把生產定下來。另外你要和藥廠說好,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方子千萬不能泄露出去!”楚揚叮囑道。
“這你就放心吧,老殷對這事啊,比我還上心呢,他直接聯系了燕京的一家藥廠,投了八千萬直接上了一條全新的生產線,全封閉的,連工人都是他親自把關挑選的,配方的事情,肯定沒wenti的。”許昌元笑著點頭說道。
“恩,這樣最好。”楚揚點了點頭說道。
骨生膏的方子,不是藥方,而是丹方。楚揚倒不擔心藥方泄露出去,被別人仿制,而是擔心有人亂改配方,配出了害人的方子,這可不是說著玩的。丹方比起普通的藥方來,更要嚴謹得多,一但出了什么wenti,可就是大事。
叮囑好了許昌元之后,楚揚便起身出了藥店,臨下樓的時候,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喂,你好,是楚揚先生嗎?我是紅浪網娛樂頻道的記者肖然啊,還記得我嗎?在秦海的時候,我還給你做過專訪呢。”電話那頭,傳來了肖然熱情而又客氣地聲音。
“肖然?”楚揚念叨了一句,腦子里轉了一下,頓時就想起了這個曾經采訪過自己的記者。
“哦,肖記者,我想起來了,你好你好,有什么事嗎?”楚揚問道。
“是這樣,我現在在秦海,聽說你已經回了秦海,我想給你做一期專訪,想問一下你有沒有時間。”電話那頭,肖然很誠懇地問道。
“哦,專訪啊。”楚揚想了想,抬腕看了看表,已經快到晚上六點鐘了,老媽可是給他下了命令的,晚上回家一起聚餐。
“肖記者,我今天晚上誘侍情不方便,你看明天怎么樣?”楚揚對這個記者的印象還算bucuo,這幾次的報道,肖然對自己一直都是那種比較正面積極的報道。所以對于他的專訪,楚揚想了想還是決定答應下來。
“那好,時間你定,我等你電話。”聽到楚揚答應了,肖然的聲音顯得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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