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熱鬧。”楚揚笑著問道,他和員工在一起向來沒什么架子。
“老板,這是青少年宮的汪主任,這位是著名竹笛演奏家陳悅女士,他們剛剛在咱們店里訂購了兩百支華音精品系列竹笛。”柳如眉向楚揚介紹道,語氣里透著一股喜氣和自豪。畢竟店里剛開業,她就做成了這樣一筆大單,心里不開心那是假的。
“哦?”聽了這個銷售員的介紹,楚揚不禁朝那個中年胖子和陳悅看了過去。
“這位就是楚揚楚老板吧,哈哈,真是想不到楚老板如此年輕有為,我是燕京青少年宮的主任汪興德!”汪主任看著楚揚注意到了他,連忙上前打著招呼。
“汪主任你好。”握著汪興德的手,楚揚也笑著和他寒暄了幾句,同時心里暗嘆這個家伙的難纏。自己分明是退掉了他的單子,沒想到這家伙居然找上門來,而且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就訂了兩百支笛子。眼下貨已經給人家打包好了,楚揚自然找不出別的理由再推辭掉。
“好好,楚老板啊,剛剛陳老師已經在你們店里試吹過你們的笛子了,結果是贊不絕口啊!呵呵,我決定,以后燕京青少年宮的竹笛采購,就定點在你們華音閣了,我們也一定會向學生家長大力推薦的。”汪主任笑著說道。
“那就多謝汪主任的了。”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汪主任已經把話說到這個程度了,楚揚還能再說什么?此刻,他的心里也在感嘆著這些官員們臉皮的厚度和說話辦事的能力。說了這么一大堆話,卻對剛剛的退單事情只口不提,要是換作楚揚,他是絕對做不到的。
“哪里哪里,主要是你們店里的樂器質量過關嘛,連我們的小陳老師。都自掏腰包親自買了一支呢。”汪興德哈哈大笑著說道。
“哦?是嗎?”楚揚這時,才注意打量著汪興德身邊的這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人。她約摸三十多歲的年齡,燙著一頭大波浪的卷發,化著淡妝。有一種大氣成熟的美麗。對于這個青年笛子演奏家,楚揚并不陌生,因為他最早一首改編的笛子曲《亂紅》就是出自她的原作。只不過經過楚揚的改編之后,這首曲子已經遠遠超過了原曲,而且修改的程度,也足以讓這首新曲,脫離“抄襲”的范疇。此刻見了原作,楚揚自然有一種熟悉之感。
只不過在現實中,楚揚還是第一次看到真人。
陳悅打量著楚揚,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陳老師是笛壇名家,我在網上聽過你的演奏的,非常好。”楚揚夸了一句。
“楚老板客氣了,我那不過是一些小名氣,倒是楚老板店里的笛子。很是讓我吃了一驚啊,這些笛子的工藝都非常棒,可以說遠超過市面上出售的竹笛,不知道是出自哪個大師的手筆?”陳悅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些笛子都是我做的。”楚揚笑著承認道。
“你做的?”聽了楚揚的話,陳悅再次驚訝地瞪大了美麗的眼睛,看著楚揚,像是要拼命把他和“制笛大師”的身份聯系起來一樣。但怎么看。楚揚都只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高中生。
“怎么?陳老師不信嗎?覺得我太年輕了?”楚揚笑呵呵地說道。
“是啊,的確太年輕了,不好意思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有點意外。”陳悅坦率地笑著說道。
楚揚擺了擺手,示意沒有關系,隨即轉身走到大廳的一個柜子里。伸手拉開后,從里面取出一只精致的銀色笛箱,提到陳悅面前說道:“難得陳老師這么喜歡我們店里的笛子,這套極品系列,是我親自手工制作的。送給你,留個紀念。”
“不不,這不行,這太貴重了!”聽到楚揚這么說,陳悅慌忙擺了擺手拒絕道。此刻她已經完全了解了這里笛子的品質和價格,普通的“精品系列”就已經要兩千多塊一支了,這極品系列又該要多少錢?肯定是價格驚人,更不用說是一套了。
“呵呵,陳老師不用客氣,你是笛子名家,我贈送你這套笛子,也是想讓你幫著宣傳宣傳,有私心的。”楚揚笑笑說道。
“是啊,陳老師,你就收下嘛,這可是楚老板的一番心意啊。”一旁的汪主任也笑呵呵地勸道。
“這這不合適。”雖然那盒笛子很有誘惑力,但陳悅還是很艱難地拒絕著。
“合適的,陳老師是笛壇名家,以后方便的時候,幫我們華音閣多做些宣傳也就是了。”楚揚笑著說道,隨即將笛箱塞到陳悅手中。
“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楚老板,說心里話,你們店里的笛子真的很讓我驚訝,你放心,有機會我一定會向我圈里的朋友和學生們推薦的,這么好的笛子,應該讓更多的笛子愛好者用上。”陳悅認真地說道。
“那我就先謝謝陳老師了。”楚揚笑著說道。
“對了,楚老板,再過半個月,就是cctv民樂大賽的開賽日了。現在已經有很多演奏家來到了燕京,大部分都住在央視旁邊不遠的維京酒店。現在有不少樂器商家都在那里打搞展覽,我建議你們華音閣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在那里搞一個展銷,以你們樂器的質量,一定會取得不錯的銷量的。”陳悅建議道。
“是嗎?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我會考慮的。”楚揚點頭說道。
“恩,那我就先祝楚老板生意興隆,日進斗金嘍。”陳悅笑著沖楚揚揮了揮手說道,隨即同汪主任一同走出了大廳。
“民樂大賽?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你馬上打電話給王經理,讓她安排一下這個事情。”楚揚對著柳如眉說道。
“好的老板。”柳如眉點了點頭,飛快地跑回前臺打電話去了。
“楚老板真大方呀,幾萬塊的笛子,說送人就送人了,唉,美女的魅力果然是大哦。”宋婉兒背著手,圍著楚揚轉了一圈,語氣酸溜溜地說道。
“婉兒,你怎么能這么說呢,人家是演奏家嘛,送她一套笛子,讓她幫著做做宣傳,這很正常啊。馬老師那里我不是也送了一套嗎?”楚揚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連這點小事也要生氣,倒真有點像小管家婆。
“演奏家了不起嗎?哼,我也要參加那個什么民樂大賽,看看到底誰厲害!”宋婉兒嘟著小嘴說道。
“你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人家那是國家級的賽事,選手都是經過選拔推薦才上來的,你以為你想去就能去啊。”楚揚看著賭氣似的宋婉兒,好笑地說道。
“切,小看人是吧,本小姐想要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我不管,這個比賽我比定了,我一定要贏了那個女人給你看!”宋婉兒賭氣般地瞪著楚揚說道。
“好好,你厲害行了吧,我祝你旗開得勝,宋大小姐。”楚揚滿臉無奈地說道。
“本大小姐出馬,自然是會旗開得勝的,不過你光祝賀,就沒點什么表示嗎?”宋婉兒說道。
“表示?什么表示?”楚揚疑惑地問道。
“哼,一個初次見面的女人,你都能送一套極品系列,我可是你的學生唉,去參加比賽,你這個老師都沒有什么表示?我不管,我要你樓上的那套竹韻神品!”宋婉兒刁蠻地說道。
“你還真會挑,那套神品系列二十萬一套呢。”楚揚無奈地笑著說道。
“小氣鬼,不舍得就算了!”宋婉兒沒好氣地說道。
“怕了你了,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楚揚說著,徑直上了樓梯,頭也不回地說道:“想要笛子就跟著我上樓!”
聽到楚揚的話,宋婉兒心里一喜,嘴角不由得就溢出了一絲淺笑。
她不是在乎笛子,在乎的是楚揚對她的態度。
二十萬一套的竹韻,她宋婉兒不是買不起,楚揚更不是送不起,但她就是要這個過程,她就是要壓那個女人一頭!
“好啦,這套是三套里面最好的,拿去用吧。”楚揚來到二樓的笛室,打開保險箱,從里面取出一個精美的紫檀木笛盒,遞給宋婉兒說道。
對于這個丫頭,楚揚心里一直有一絲歉疚,這丫頭為了救自己,居然連命都可以不顧,若是說自己心里對宋婉兒沒有一點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一套笛子,對于楚揚來說,算不得什么,既然是她喜歡,便是送她一套又有何妨?
“嘻嘻,這才差不多。”宋婉兒接過笛子,笑嘻嘻地看著楚揚說道。
“我還有一個要求。”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宋婉兒突然又說道。
“恩?”楚揚以為這丫頭拿到笛子就完事兒了,沒想到還沒完。
“你要給我當鋼琴伴奏!”宋婉兒望著楚揚,笑嘻嘻地說道。
“我?給你當鋼琴伴奏?為什么是我?”楚揚不明所以地問道。
“給你個表現的機會唄,難道你不想參加?還是覺得給我伴奏丟面子?”宋婉兒不悅地說道。
“這好吧。”面對宋大小姐的“扣帽子”大法,楚揚同學再次毫無懸念地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