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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楚揚居然不知道這首歌的名字，許佳佳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這也難怪她，這首歌是著名的《黃河大合唱》里的一首女高音獨唱曲目，叫做《黃河怨》，一直是華夏女高音曲目中非常經典的一首。如果說一個對美聲不太關注的外行不知道還有情可原，但楚揚的美聲唱得那么好，居然也不知道這首曲子，許佳佳就覺得有些奇怪了。
楚揚的確沒聽過這首曲子，《黃河大合唱》他是知道的，他前任的記憶里就有。只不過那貨也不研究音樂，充其量也就只知道一首《保衛黃河》罷了，至于這首曲子，的確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是《黃河怨》啊，《黃河大合唱》里的第七首，女高音必唱啊，楚揚，你真沒聽過？”
許佳佳看著楚揚，疑惑地問道。
“呵呵，這個好像真沒聽過，對了，剛才那女的是誰啊。”楚揚嘿嘿笑了兩句，轉移了話題。
“哦，你說麗華姐啊，她可厲害了，是高老師帶的聲樂研究生，據說已經被國家歌劇院內定了呢。”許佳佳說到這兒的時候，一臉羨慕和崇拜的樣子。
“聲樂研究生？”楚揚聽許佳佳說著，不禁又仔細地聽了聽屋里女孩兒的演唱。
聲音圓潤光滑，氣息運用自如，演唱的時候也能夠較恰當地融入感情，在楚揚聽來，這女孩兒對美聲的理解相當到位，起碼是他接觸到的這些人里，水準最高的一個。看來，這個研究生還是有點含金量的。
唱完這一遍之后，里面又傳來兩個人的交談聲，隔著門楚揚沒有刻意去聽，應該是高老師在和她交待著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又過了一會兒后，門開了，楚揚注意到墻上的時鐘，剛好是九點三十的時間，看來這個高老師的課時安排還是很嚴格的。
“佳佳，你上課吧，我走啦。”曹麗華出來的時候，還和許佳佳打了個招呼，顯然兩個人平時很熟悉。
“恩，去吧，聽說你要去參加青歌賽了，祝你取得好成績哦麗華姐！”許佳佳沖著走到門口的曹麗華說道。
“謝啦，承你吉言。對啦，男朋友挺帥的哦！”曹麗華走到門口，突然促狹地沖許佳佳擠了擠眼睛笑道。
這句玩笑，頓時讓許佳佳鬧了個大紅臉，楚揚也有些不自在，沒想到居然會被人誤會成男女朋友。
“那個楚揚，你別介意啊，麗華姐這個人很喜歡開玩笑的。”許佳佳小聲地解釋道。
“呵呵，沒事的。”楚揚摸了摸鼻子，干笑了兩聲說道。對于這種事，他向來沒有什么應付的經驗。
“許佳佳，進來吧。”屋里傳來高曉娟老師的聲音。
“來，過來一起進去。”許佳佳沖著楚揚招了招手，示意道。
“合適嗎？要不你先上課，等上完了課再說吧。”楚揚想了想說道。
“沒事啦，我都和老師說過了，你放心吧高老師人很好的。”許佳佳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楚揚向房間走去。
楚揚跟著許佳佳進了房間，迎面一股淡雅的感覺撲面而來。
整個房間里只有一架鋼琴和一個占據了半面墻壁的巨大書柜，鋼琴和書柜都是白色系，同樣白色鏤空花紋的琴罩上面，擺著一支藍色的花瓶，瓶子里一株水仙正開得好，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高曉娟側坐在鋼琴前，打量了一下站在許佳佳身后的楚揚，一個很干凈清爽的小伙子，單看外表并沒有太出奇的地方。昨天佳佳給她打電話說，有一個美聲唱得很好的男生，想要和她學習聲樂。佳佳是她帶的多年的學生了，印象里這個學生天份很好，學習也很努力，但從來沒有主動推薦過別的學生來她這里，高曉娟看了看自己近期的課程安排，發現還有一些空余時間，便答應讓她將人帶過來看看。
高曉娟在打量著楚揚的同時，楚揚也在打量著她。這個老師穿著一件隨意的灰色家居服，但卻透露著一股知性和高雅，隨意挽起的長發使她整個人帶些慵懶的味道，微微有些發胖的身材絲毫無損她的優雅氣質，反而使她看上去有些貴態的美感。
她看向楚揚的微笑，也是優雅而柔和的，這不由得讓楚揚對她生起一絲好感。
“你就是佳佳說起的楚揚吧，來吧，進來吧，小伙子。”高曉娟沖著楚揚笑著招了招手，她的聲音也是軟軟的，不很大，但聽上去卻很舒服。
“你好，高老師。”楚揚沖高曉娟禮貌地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
“佳佳說你的美聲唱得不錯，你之前是和哪個老師學的？”高曉娟笑著問道。
“哦，我之前，聽過于老師的課。”楚揚回答道。
“恩，好的，那我們就開始吧，讓我聽聽你的聲音，我們先做一組發聲練習？”高曉娟看著楚揚，詢問般笑著說道。
“好的，高老師。”經過幾次上聲樂課，楚揚對于發聲練習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他也漸漸喜歡上了這種開嗓子的方式。
高曉娟轉身正對鋼琴，雙手彈起了一條旋律。
依然是哼鳴練習，高曉娟只是聽了楚揚第一句，她的眼里便露出了贊許之色。
這個學生的音色很好，底子也很扎實，哼鳴練習的幾項要領，掌握得都很到位。之前佳佳和她說起這個男生的時候，高曉娟的心里還抱有一些試試看的想法，不過此刻，她對這個學生的印象已經越來越好起來。
越往上走，高曉娟的心里越是驚訝，同時眼里的喜愛之色就越濃。
這個叫楚揚的男生，對于氣息的控制實在是太好了，而且嗓子的天生條件也相當不錯，眼看著她已經彈到了降B，可這個學生唱得還是游刃有余。
高曉娟聽佳佳說過，楚揚可以唱到highD，當時她聽到佳佳的話的時候，就有些暗笑，心里想著佳佳和她學了這么長時間的聲樂，對于有些概念還是分不清。HighD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可以唱得上去的嗎？估計那個小伙子不是用的假聲就是亂喊上去的，就算是真的唱出來了，那也說明不了什么。
可是現在，楚揚都唱到了降B了，還是一副輕松自如的樣子，這不禁讓她對自己當初的判斷有些懷疑起來！
懷疑歸懷疑，高曉娟還是將練聲的音域控制到了B，就開始下行了，甚至連highC都沒有讓兩個學生嘗試。她可不像許佳佳那樣沖動，隨隨便便就用琴吊著人家唱高音，高音的訓練要一步步來，一下子唱得太高，很容易把嗓子唱壞的。她教了幾十年聲樂，這點基本的常識自然不會沒有。
在接下來的開口音練習中，高曉娟對楚揚的表現就更滿意了，這個學生的天份真的相當高，他的嗓音緊實而有磁性，彈性很強，中音的時候飽滿寬廣，高音卻又不乏高亢嘹亮，雖然技巧上還存在一些小問題，但瑕不掩瑜，這是一塊極好的練美聲的材料，而且還是男高音的材料！
“不錯不錯，嗓子條件和位置狀態的感覺都挺好的，楚揚，你學美聲多久了？”高曉娟彈完了兩條練習，笑咪咪地看著楚揚問道。
“兩年多了吧，都是自己琢磨著練的。”楚揚想了想，向她撒了個謊。自己現在這水平，如果說剛剛接觸美聲沒兩天，說出去恐怕沒人會相信，既然這樣，索性編得合理點，反正也不會有人去查。
“恩，兩年多能到這個程度，真的很不錯了。聽佳佳說，你昨天和她一起合的《同一首歌》，來，試試看。”高曉娟說著，轉身正對鋼琴，揚手揮灑出一大段浩浩蕩蕩的旋律！
只是聽了一個開頭，楚揚就感覺到了高老師高超的演奏水平。同樣是一首歌的前奏，從她的手底下彈出，和于紅巖彈的完全是兩個味道！
“鮮花曾告訴我你怎樣走過，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個角落……”
伴隨著鋼琴聲，昨晚已經配合過一遍的兩個人，再一次唱響了這首《同一首歌》。
高曉娟老師的鋼琴伴奏，感染力要遠勝過于紅巖，楚揚也感覺自己這段唱，比起昨天晚上感覺更好。
一遍下來，高曉娟看向楚揚的眼神里，那種掩飾不住的欣賞就更濃了。
“楚揚，你的聲音條件就不說了，對于氣息的控制也很好，不過對于力度的變化控制還要再加強一些，比如這一句，如果這樣處理效果就會更好一些。”高曉娟說著，彈起鋼琴，唱起了剛剛那首歌中的其中一個樂句。
楚揚認真的聽著，同時在心里認真琢磨著高曉娟的話，他本來悟性就極高，高曉娟只是略略點了一下，他就明白自己的問題出在哪里了。
幾次指點之后，楚揚再唱起這首歌的時候，就連高曉娟也是聽得不住點頭，以她挑剔的耳朵，竟然也再挑不出楚揚半點毛病！
“楚揚，聽佳佳說你要跟著我學美聲，對嗎？”聽楚揚完整唱完一遍之后，高曉娟看著楚揚問道。
“恩，高老師，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跟著您學習美聲唱法。”楚揚望著高曉娟，謙虛地說道。剛剛高曉娟的表現，已經折服了他。雖然高曉娟不懂音修，但是僅就世俗界的美聲唱法這個領域里，楚揚已然見識到了她的專業水平。
剛剛的一首歌，楚揚本以為自己已經唱得很完美了，但高曉娟只是隨意地指點了兩個地方，頓時讓楚揚有種更上一層樓的感覺，單憑這一點，楚揚就覺得這個老師值得跟！
“楚揚，你今年也高三了吧，將來畢業了有什么打算？想不想到華西院讀聲樂專業？”這么一個好苗子在眼前，高曉娟也是動了愛才之心。
“恩，有這個想法，不過我的鋼琴基礎比較差，恐怕過藝考有點難度。”楚揚直接和高老師說出了自己的困難。
“一點基礎也沒有嗎？”高曉娟聽了楚揚的話，皺了皺眉頭說道。
“差不多吧。”楚揚摸了摸鼻子說道。
“我來幫你想想辦法吧。”高曉娟皺了皺眉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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