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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玉祥看著施從云幾乎是毫無遮擋的跟楊元釗嘟嘟嘟的說個不停,不悅的道:“好了,從云,這不過是我分內的事情,不要多說了?”
馮玉祥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卻是緊皺,很顯然,這一次鄭州催餉,不是什么易于的事情,心中一動的問道:“不知道我能否盡一點綿薄之力呢?你們知道,我是英國留學回來的,也薄有財產,牽線搭橋還是可以?”
“這!”馮玉祥正想拒絕,卻沒想到旁邊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王金銘,插口說道:“如果我們想要一批軍火,有門道么?”
“有!”楊元釗立刻起身,在瞬間,心中做了決斷,說道:“請跟我來!”
說完,楊元釗起身離開,廣叔遲疑了一下,沒有跟上去,也攔住了正要跟去的保鏢,看著楊元釗的背影,臉色微微的異樣。
楊元釗帶著一行人來到了包廂,早在路上,已經吩咐了叮當,把10把步槍,用箱子包好,箱子是上一次制作槍柄剩下的棗木,長槍,不能跟短槍一樣,什么包裝都沒有。
進入包廂之后,關上門,在床下面翻找一通,然后拉出來了一個平淡無奇的箱子,外面看不到任何的商標和標示,可是打開一看,10把嶄新的委員會1888,整齊的碼在箱子之中。
“原裝德國毛瑟?”馮玉祥微微的有些詫異,毛瑟槍,可以說是北洋裝備最多的,可是輪到他們這些邊緣的標,用下強鎮換下來的已經不錯了,大多數,都是上海和天津仿造的,這樣的武器,質量都不算太高,能打響就不錯了,這也是他們后進標跟前面的強標最大的差距,士兵先不說,裝備都差了一大截。
王金銘走上前來,拿起一把,熟練的使用和拆裝,槍口上有濃濃的槍油味道,膛線井然,敲擊槍膛,鋼質和重量,跟毛瑟槍沒有任何的區別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眼前的這一批,除了槍柄的木頭,跟傳統的毛瑟微微的有些區別,其他的,似乎沒有區別,看來來的像是原裝的。
王金銘看完了手中槍,然后遞給了馮玉祥,馮玉祥接過來之后,也是按照王金銘的套路檢查了一番,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贊許道:“好槍!”
馮玉祥拿起來了,施從云也跟著拿起槍,作為行伍老兵,他在隨手之間,就知道這個槍的好壞,點頭道:“好槍!”
“這把槍,要多少錢?”王金銘問道。
晚清,一般原裝的槍支,很少有的60元以下的,德制的更是昂貴,否則,袁世凱就不會靡費數百萬輛,才組建了七個鎮,其中也分成強弱,最強的第三鎮,實力上要比最弱的第七鎮,不知道強大多少,關鍵就在于武器和人員,一把好槍,在戰場上面,效率非凡,幾乎等于是多了一條命。
楊元釗也知道,可是開價多少,是一門學問,他思考了良久,才道:“如果三位要的話,我可以給個的成本價,35元,包100發子彈,其他人的話,50元!”
王金銘精于計算,深深知道,這樣的價格,絕對可以算的上成本了,35元的德國毛瑟,這樣的價哪找去,就算是100發子彈,也要七八塊,即便是50元,也夠便宜了,問道:“這樣的槍,不知道楊賢弟有多少?”
“就這么多了?”
馮玉祥三人的臉上,不約而同的閃過了一絲的失望,本以為是一個大生意,10把槍,平常的地主老財看家護院,或許可以,可是對于一個軍隊,幾乎是杯水車薪的,楊元釗緊接著說道:“我有這些槍的門路,不過,要去上海交易!”
“上海?”三人交還了一下眼色,最后還是由王金銘問道:“沒問題,我們去鄭州,最多,就是2天的功夫,2天之后,我們可以去上海!”
“那好吧,等下回去,我會讓廣叔,把上海楊家商鋪的位置,告訴你們,到哪里,你就能夠找到我們了!”
“好的,一言為定的!”
簡單的交流,就達成了初步的意向,楊元釗也把這10把槍,送給了馮玉祥,馮玉祥臉色一變,道:“不行,這下來,也幾百塊了!”
“不過是幾百塊的東西,憲章兄何必推辭呢,接下來,說不定我們要談一筆大生意,這個就作為樣品好了,你們也幫我檢測一下,看這些槍到底好不好!”楊元釗大氣的說道。
楊元釗這么說,馮玉祥卻不好推辭了,相對于短槍,長槍更加合他們的心意,順便,用一用,看看他真正效果好了。
楊元釗他們前去,沒有過半個多小時,回來時候,馮玉祥等人,帶著一箱東西,看起來,像是槍支,楊元釗從何處而來的槍支,似乎,在調查上面沒有,這個神秘的楊少爺,似乎有很多的秘密。
廣叔壓下疑問,等待以后再做調查好了。
剛剛坐下,前方傳來的汽笛的聲音,施從云大笑道:“看來,終于開車了!”
果然,幾分鐘之后,火車開始緩緩移動,跟之前相比,速度上面,要慢了不少,大概前行了2公里左右,路邊明顯可以看到,一個個拿著工具,正在緊張施工的工人,鐵路的路基坍塌了,勉強的接上,火車可以緩慢的通行,而路基的加固工作,還在繼續的進行之中。
通過了這一段之后,車速明顯的加快,從石家莊開始,在河北的道路上面緩緩行駛,速度慢慢的加快,晚清的城市都很小,火車站,一般都在城邊,出了城就是一片狂野,舊中國農村,比那個時代更加的破舊。
楊元釗跟馮玉祥三人,越聊越投機,很多的觀點和看法,都很有共同語言,楊元釗是從后世而來的,后世的資訊時代,知識大爆炸,不經意之間,就看到很多東西,馮玉祥從小就有大志,加入武衛軍之后,沒有獲得出國留學的機會,卻跟著北洋軍的教官,吸收和學習他們的所有知識,所以才能夠在人才濟濟的北洋軍之中,脫穎而出。
在聊天之中,有幾次,施從云和王金銘的,都試探著把楊元釗向著革命的方向引導,楊元釗都不著痕跡轉開了話題,終于,施從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元釗對同盟會是如何的看法?”
一句話一出,所有人都靜了,就算是一直做石佛狀的廣叔,也瞪大了眼睛,同盟會,這在這個時代,是一個禁忌的話題,要知道,他們已經跟反賊劃上了等號,各地毫不手軟對付的,正是同盟會。
三個人目光灼灼,即便因為施從云毫無顧忌的問出了這個問題,有些不悅的馮玉祥,也都關注的看著楊元釗,現在,同盟會太需要認同這了,楊元釗這個人,雖然是初次接觸,卻見識廣泛,很顯然,是從海外留洋回來的佼佼者,這樣一個眼光遠大,且財力強橫的家伙,加入到同盟會的行列,對于他們,對于革命,何嘗不是一種促進和激勵。
所有人都看著楊元釗,等待著他如何的回答,楊元釗心情有些復雜矛盾,非常清楚,現在已經是1908年了,馮玉祥已經是同盟會成員,跟他熟悉的兩個軍官,應該也差不多,既然同進同出,關系這么好,應該也是這樣,他們有意無意的向著革命的方向引導,目的非常的明確,想要看他的想法,說實話,他想玩就中國,想要改變中國的命運,可是革命就行了么,斟酌了話語,這才悠然道:“從云兄,恐怕想問我的,不是同盟會,而是中國未來之路吧!”
“中國未來之路,這句話說的好,不知道的元釗對中國未來抱著怎么樣的看法!”馮玉祥輕輕的喝道。
“縱觀整個世界,列強之所以強大,不在于他的富裕,不在于他的軍隊,德國,從一個歐洲內陸國,成長為歐洲舉足輕重的力量,軍隊一定程度上面,只是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而已,真正的力量,還在別處!”
“是什么?”馮玉祥盯著楊元釗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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