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滾出來!”黃老三臉色大變,大聲吼道。
白建勛本來已經閉上眼睛等死了,沒想到卻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轉機,他也不禁睜開眼睛四下張望著,期待著警察已經找到了這里。
隨著一聲輕笑傳來,方揚從一個破損的通風口里跳了進來,輕松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不屑地望著黃老三等人。
黃老三臉色陰晴不定,上下打量了方揚一番,不清楚他是什么來頭。
如果是警察的話,肯定不會是這身裝扮,而且不可能只是一個人。
看打扮就像是一個驢友,不過綿山也沒什么風景秀麗的地方,山雖然高卻不怎么險峻,哪有驢友會到這邊來爬山的?
黃老三越看越捉摸不透了,陰陰地問道:
“朋友,我黃老三在榕城道上還算是有點名氣,不知道朋友是混哪兒的?以前跟我有什么過節嗎?”
方揚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容,淡淡地說道:
“我知道你叫黃老三,你還有兩個小弟叫大飛和勇子對吧?”
黃老三頓時臉色大變,目光閃爍地四下張望了幾眼。
方揚嗤笑道:
“不用看了,外面沒人!我也不是警察……”
黃老三聽說方揚是孤身一人,眼中閃過了一絲兇厲之色,陰陰地問道:
“既然朋友不是警察,為什么要壞我的事?如果朋友也是道上的,不妨報個名號,說不定咱們還有可能有些淵源呢!”
“少特么跟我套近乎!”方揚冷冷地說道,“老子不是道上混的,也不可能跟你有什么淵源!”
說完,方揚旁若無人地蹲下身子,一把撕開了封在白建勛嘴上的膠布,將他嘴里的臭襪子扯了出來,淡淡地問道:
“你就是白建勛?”
白建勛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那臭襪子的味道已經快把他熏暈過去了,現在擺脫了出來,他覺得這破磚窯簡直就是個天然氧吧,空氣實在是太清新了。
“兄弟,我是白建勛!”白建勛說道,“謝謝你救了我的命,如果這次能逃出去,來日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誰是你兄弟?”方揚毫不留情地說道,“一邊呆著去,別給我添亂就行!”
他一邊說一邊飛快地解開了白建勛身上的繩子。
白建勛被方揚一通搶白,也覺得十分尷尬。再加上他也摸不透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因此訕訕地笑了笑,不敢再多說話,以免又惹怒了方揚。
黃老三靜靜地看著方揚和白建勛,并沒有阻止方揚的動作,直到白建勛身上的繩子都被解開了,黃老三才開口說道:
“朋友,你單槍匹馬就敢過來救人,我很佩服你的膽量,不過……你未免有點太囂張了吧?”
方揚一臉輕蔑地看了看黃老三,說道:
“囂張?我看囂張的是你們吧!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殺人,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
黃老三不怒反笑,問道:
“既然朋友不愿意自報家門,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我的兩個兄弟現在怎么樣了?這你總該告訴我吧?”
“不用著急,你很快就能看到他們了!”方揚淡淡地說道。
“狂妄!”剛才被方揚登山杖打腫了手腕的那個小弟忍不住斥責道。
“三哥,咱們跟他廢什么話?直接弄死他得了!”另一個小弟也兇悍地大聲說道。
本來好整以暇地雙手環抱胸前的方揚,聞言輕輕地從腰間抽出了那柄軍用匕首。
刀身上的吸光涂料使整把匕首色澤有些黯淡,仿佛磨砂一般的效果。雖然不是寒光閃閃,但卻攝人心魄,哪怕是外行人也能看出來這柄匕首的不凡。
兩個虎視眈眈看著方揚的小弟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方揚嗤笑了一聲,自顧自地用匕首修理起自己的指甲來,一邊修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
“就憑你們這些戰五渣還想弄死我?有種就來啊!我在這等著你們……”
看著神態輕松的方揚,黃老三卻不由自主地在心底生出了一股寒意,他目光復雜地看了方揚幾眼,終于咬牙做出了一個決定。
方揚正在專心致志地低頭修指甲,對面就傳來了黃老三陰沉的聲音:
“朋友,既然你執意要跟我們作對,那我也只好不客氣了!”
方揚滿不在乎地抬起頭來,目光卻猛地一凝。
黃老三的手中竟然拿著一把槍!
雖然不是制式手槍,而且看上去制作也很粗劣,很有可能就是一把使用鋼珠的自制火槍,但這卻讓方揚感覺到了一陣危機。
黃老三注意到了方揚臉色微變,有些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槍,問道: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你到底是誰?還有大飛和勇子他們在哪里?快說!”
方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慢慢地站起身來。
“別動!”黃老三緊張地吼道。
方揚能解決掉身手不錯的大飛和勇子,而且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自己身邊,這讓黃老三十分重視,方揚的一舉一動他都不敢掉以輕心。
“黃老三,你不是膽兒挺大的嗎?怎么現在成了驚弓之鳥啦?”方揚戲謔地問道。
“少特么廢話!給我老實點兒!”黃老三大聲說道,接著他又對兩個小弟說道,“饞貓、阿明,先去把他給我綁了!”
“是,三哥!”兩個小弟齊聲應道。
兩人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朝方揚逼近。
方揚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在兩人馬上走到自己面前時,方揚突然動了。
他跨了一步迎上前去,右拳快如閃電重重地擊向饞貓的小腹。
兩人都沒想到方揚竟然在老大用槍逼著的情況下還敢反抗。猝不及防之下的饞貓下意識地避讓了一下,不過依然被方揚的拳頭擊中了。
方揚緊接著飛快轉身,一個肘擊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饞貓的胸腹之間,發出了沉悶的砰的一聲。
黃老三也沒想到方揚竟然如此膽大,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方揚已經利用饞貓的身體當做掩護了。
黃老三在方揚啟動的那一刻下意識就想要扣動扳機,可方揚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很快他就已經躲在了饞貓的身后。
黃老三自然而然地猶豫了一下,畢竟對面除了方揚與白建勛,還有自己的兩個小弟呢!
而且鋼珠彈又是范圍攻擊的,自己開槍的話免不了就會誤傷到兩個小弟。
黃老三這一個短暫的猶豫,正是方揚想要的。
就在黃老三權衡著是該開槍還是該上去幫忙的時候,一道黑芒閃過,緊接著他就感到手腕一陣劇痛,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握槍的手。
那把自制鋼珠槍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黃老三驚駭地發現,自己的手腕被方揚那把軍用匕首給貫穿了。
方揚剛才利用饞貓身體的掩護,毫不猶豫地將軍用匕首甩了出去。因為視線受阻,再加上方揚這把匕首色澤黯淡,不容易被發現,因此黃老三直到中刀了才反應過來。
不過已經太遲了。
方揚隨意地一腳將另一個小弟阿明直接踢暈過去了,然后一步步朝著黃老三走去。
黃老三被方揚一手神乎其技的飛刀工夫嚇到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見方揚朝自己走來,連忙忍著手腕的劇痛,伸出另外一只手來想要去撿起地上的鋼珠槍。
他很清楚只有將槍拿到手,才有可能勝過方揚。
方揚顯然不可能讓他如愿,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踢開了那把槍,同時一個標準的左勾拳打在了黃老三的臉上,打得黃老三的半邊臉幾乎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他慘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白建勛在黃老三拿出槍來的時候,也是心如死灰,心說好不容易有人來救自己,沒想到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然而方揚卻在短短幾秒鐘之內就漂亮地解決了戰斗,這也讓白建勛是又驚又喜,忍不住做了一個握拳慶祝的姿勢,不過這一下卻牽動了手指甲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方揚冷冷地看了看白建勛,說道:
“去,把那兩個小混混捆起來!”
饞貓和阿明都已經被方揚在一個照面內就放到了,而且都是一招制勝,直接打暈了過去。
“好好好!”白建勛連忙應道。
然后他將地上的繩子撿起來,一瘸一拐地過去困那兩個小弟。看得出來白建勛這兩天受了不少皮肉之苦,他對這伙流氓混混也是恨之入骨。
方揚則蹲下來,狠狠地拔出了貫穿黃老三手腕的那把匕首。
黃老三頓時又撕心裂肺地慘叫了一聲。
方揚拿起匕首在黃老三的衣服上擦了擦,把鮮血都抹去。
“你剛才不是很囂張嗎?再囂張一個給老子看看!”方揚一邊用匕首拍打著黃老三的臉,一邊冷冷地說道。
黃老三疼得額頭上直冒汗,身體更是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哪里還顧得上回答方揚的話。
再說現在他已經淪為方揚的“俘虜”了,哪里還囂張得起來?
方揚快如閃電地出手,只聽“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方揚已經給了黃老三一個大耳瓜子。
“這一下是替宋義打的!”方揚冷冷地說道,“你剛剛不是一直問我是誰嗎?我可以告訴你,宋義是我兄弟!”
黃老三一聽,剛才心中的疑竇頓時得到了解答,聽說方揚是宋義的兄弟,他更是連最后一絲僥幸的心理也沒有了,整個人完全喪失了斗志,就連方揚第二個耳光重重地扇上來,他都沒什么反應。
“這一下還是替宋義打的!”方揚卻自顧自地說道,“你這個王八蛋不但在傳銷窩點打我兄弟,而且這次竟然差點把他捅死,打你兩巴掌權當收點利息吧!”
“這是替白昕雨打的……”
“這是替那些在傳銷窩點里被你欺負的人打的……”
“這是……”
方揚一下接一下,完全沒有留力氣。很快黃老三的臉就腫得跟豬頭一般了。
在精神與肉體的雙重壓力下,黃老三終于也撐不住,頭一歪暈了過去。
方揚撇了撇嘴,站起身來看了看白建勛,他已經將饞貓和阿明都捆得結結實實了,正討好地望著方揚。
方揚沒有搭理白建勛,而是掏出了手機給肖澤撥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