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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洗塵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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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秋十月灞橋,寬闊的石拱橋人來人往,作為長安城通往關東的主要通道,灞橋承擔著通往長安的主要物流壓力,少府韓安國特意為長安的面子工程做整修重建,全新的灞橋有可以并排流量大馬車行駛還略有間隙,橋兩邊還有人行道。

  就在灞橋邊,年輕的學子辭別父母,背著沉重的箱籠徒步離去,妻子抱著年幼的女兒淚眼汪汪的目送夫婿離去,小孩子哭著喊著父親不要走,每時每刻灞橋邊都會上演一出出親人別離的劇目,多少人都經歷過淚灑灞橋邊,折柳送親人的故事。

  也是灞橋邊,相隔不遠出有胡須一大把的壯漢跪在白發蒼蒼的老者面前磕頭,一族幾家二十幾口男女老少圍在一起互訴別離之苦,年輕的女孩從馬車上跳下來,沖到母親的懷抱里高興的手舞足蹈,那是親人團聚的歡笑與熱淚。

  有人回望灞橋背井離鄉,有人來到灞橋慶祝回家,一條石橋冰火兩重天。

  一輛不起眼的青黑色的馬車停在路旁,身穿素衫的青年文士走下馬車向東眺望,站在他身旁的是一名表情嚴肅的青年,此二人于在等人。

  “快看,那是治粟都尉趙禹。”

  “治粟都尉主管糧餉軍需,秩比二千石的高官,看他的年紀還不到三十歲,了不得呀!”

  “他旁邊那個人似乎是大農丞張湯,雖然他的官位不及前者,地位可絲毫不差半分,我聽說他在大農令府里是說一不二的人,除了大農令就屬他的地位最高。”

  “此話怎講?”

  “你去翻翻大農丞的履歷就知道。張湯是少府門下的干吏,以六百石卑官負責主持新錢鑄造,能力非凡。”

  “這有什么了不起的,少府韓安國也不過如此而已。”

  “愚蠢,前任少府曹時。你聽說過嗎?”

  “啊!竟然是平陽侯門下。”

  張湯微微一笑,得意地說道:“兄長聽到沒?十年河東轉河西,京師長安也有我們叱咤風云的時候。”

  “賢弟要謹記謹慎,我們勢頭正盛不假,但是你可知我們背后得罪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欲置你我于死地呢?”趙禹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忘記上次太尉使的絆子了?”

  提及倒霉事。張湯氣不打一處來:“太尉田蚡,小人一個!”

  “咱們沒有軍職,太尉對咱們的壓制還不太明顯,上次對你下手也是應有之義,他無法對付君侯。對付你我也有作用,畢竟我們是君侯的羽翼。”趙禹心思沉重,他原本在宮中升任中大夫當的挺好,忽然被調任治粟都尉轉為軍職,名義上就屬于太尉管轄的職權內,說明田蚡對抗曹時的念頭仍未熄滅,賊心不死。

  曹時在北方邊境打仗,京師里的政治勢力被壓縮的厲害。天子有意更換南北二軍主官也是人盡皆知的,功勛列侯們惴惴不安,天子與曹時的關系變的很微妙。尤其是曹時在邊境不斷立功捷報頻傳,當下的節骨眼上沒人清楚天子的態度,更不知道下一波政治動蕩何時出現。

  長安居民最不缺政治敏感性,很多人暗地里下盤賭兩邊的勝率,支持功勛列侯的不少,支持外戚寵臣的更多。天子有意提拔外戚寵臣是公開的秘密,最明顯的一點是曹時的身份從傳統的寵臣像功臣蛻變。當年讓天子言聽計從的少府,變成南征北戰的將軍。功勞越多隔閡就越多,中立的官僚提心吊膽,平陽侯繼續立功會不會功高震主。

  張湯不想惱人的話題,抬頭張望半天煩躁的踱著步子,忽然聽道:“來了!”

  一百多騎騎士從東邊趕來,未免引起轟動只著便裝,每名騎士腰挎長刀背負弓矢,冷峻的神色隱藏著的彪悍氣息噴涌而出,來往的行人很自然的讓開通道,這樣的騎馬隊一看就知道絕非普通人,多數人對經過的騎士投以崇敬目光。

  “君侯!君育兄!你們終于回來了。”

  曹時點點頭:“此地人多眼雜不宜久留,咱們進城再說。”

  進入未央宮交解差事,很不巧趕上天子巡視關中,皇帝以來對關中的安全非常看重,皇帝每年春秋兩季都會巡視關中,每隔幾年還會去關東巡視,前幾年少府被擄的烏龍讓內史府顏面無光,天子進一步加強對關中的管控力度,長安城的東西新市是重點關照區域,關中各縣的外來人口也是重點區域。

  天子出巡,丞相竇嬰代理政務,親自接見曹時夸獎他統帥有方大破匈奴,又提及天子對他的賞賜,曹時笑瞇瞇的應付著既不激動也不冷淡,二人些不咸不淡的客套話才作別。

  出未央宮重新匯合,兩人在東市酒樓設宴洗塵。

  新市的酒樓菜肴比以前更加精致美味,隱隱趕得上平陽侯府的水平,并且派生出許多新菜,看得出平陽侯府帶來的新鮮事物正逐步被時代接納,或許再過十年平陽侯府的新事物就不在引人注目。

  酒桌上四個友人各懷心思,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才發覺略有些冷場,張湯舉杯祝賀:“恭喜君侯大敗匈奴于陰山,朝廷給予益封五千戶,賜金四千市斤的賞賜,天子終于重賞您了。”

  “賞賜不容易啊!”

  曹時感嘆道:“我身在北疆邊境也聽得到朝堂上的爭斗,為了整出個子丑寅卯不惜讓功臣將士在草原上逗留十幾天無所事事,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評價他們。”

  “田蚡幾次為難我們欺人太甚!”趙君育擦掉嘴角的酒漬,神情顯得非常憤怒。

  南北二軍沒人喜歡田蚡,他在雁門郡瞎指揮的故事隨著北軍將士傳遍長安城,田蚡的個人名譽受到不小損失,眼看在軍中不可能拉起叢書自己的派系,田蚡很光棍的選擇撕破臉皮,就是要給南北二軍添堵,就是要讓車騎將軍曹時過的不舒服。

  所以他胡攪蠻纏堅決要拖延朝廷對陰山之戰的賞賜,盡其所能壓低賞格標準以達到惡心曹時的目的,反正外戚侯也不可能真正掌握兵權,還不如借著坐鎮中樞的機會打壓功勛列侯集團,至于大頭兵們的想法是高興還是憤怒與他何干?他會在乎平民的想法才怪。

  天子對田蚡擁有異乎尋常的的耐心,田蚡不但是天子的舅舅,也是王太后最信任的弟弟,別看田蚡經常跳出來找茬搗亂,起碼要比庸碌無為的蓋侯王信,以及無才無德的周陽侯田勝強太多,凡是就怕有個參照物來對比,比較坑的田蚡總要比更坑的田勝靠譜。

  至少他的所作所為是天子能夠容忍的,側面反映皇帝的心思令人擔憂。

  趙禹問道:“丞相竇嬰很堅定的力挺君侯,是不是與君侯達成盟約?”

  “沒有,他的想法我大概能猜出幾分,只是暫時和我沒有沖突,不排除他想借我的手壓下田蚡,這個黑鍋可不能讓我來背。”

  四個人舉起酒杯相視一笑。

  曹時被益封五千戶,封戶從去年的37500戶提升到43000戶,當年增長的人口也被計算在其內,河東的嬰兒潮也不必關中差太多,曹時手中的領地快趕得上邊郡,即使再河東境內也占據快五分之一的縣,天下無人不知平陽侯的厲害。

  從漢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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