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祠堂,法域內。
方明端坐主位,神態威嚴,身上紅白光芒閃爍,不時有壓力浮現,讓屬下暗中心驚。此時手下俱在,又有四個人,氣度皆是不凡,這時都拜下:“見過主公!”
方明點點頭,說著:“眾位免禮!”
“這四位,是縣城四大家祖靈:周思、吳宏宇、鄭經、王登,現在已入我麾下,你等以后,可多加親近!”方明又為屬下介紹。
此言一出,屬下大驚,安昌四大家,傳承數百年,實力雄渾,關系錯綜復雜,在安昌縣可稱土皇帝一流。
這四家祖靈,都是出了名的靈驗,居然也被主公收為屬下,謝晉等對主公之威能又更了解幾分,賀喜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隨后又與四人互相見禮。
方明看著這四人,不由很是滿意,這四家祖靈,既然能擔任縣中大戶家主,又生前名聲鵲起,死后受祭,自然都是一時俊杰,本命都是純紅,大可一用。
之前收服周思后,就去了其余三家,自然是如法炮制,許了和周家一樣的條件,就臣服了。畢竟這四家同氣連枝,說不定早就暗中商量過,也不是啥奇怪的事。
方明見得眾人見禮完畢,才又開口,說著:“周思、吳宏宇、王登三人才能練達,文思敏捷,今封為典史,先跟隨本尊做事,熟悉事務。”
“鄭經曾任武職,今封為火長,建立兩火,屬下士卒,可自行招募,先歸謝晉管轄。”
周思、吳宏宇、王登,身前都是文士,又是大家祖靈,影響很大,方明只能一上來就給典史職位。其實這都不夠,以后還得再加,不過這時,他們新為屬下,又沒別的選擇,還能穩住。
鄭經生前卻是武職出身,有著軍功,正好充實陰軍,他能當到正七品武職,前途廣大,正好和謝晉搭班子,擔任副手。
看著任命發下,屬下無不心服口服,方明心下感嘆,這就是這世界的規則,要是這四人沒這身份,就算本命,才能再高,一下提拔到比老人更高的職位,屬下就算口服,心里也會生出想法,之后少不了使絆子。
現在是本縣出名的大戶祖靈,頓時人人心服,畢竟就算縣令招募屬下,也得主要從四大家里挑選,要是征辟族長家主,那至少得從官身起步,從九品是最低的了。
方明也不得不如此,一切都是實力之故,這四人代表的四大家,能直接間接影響近四千人,是方明現在信徒的兩倍,又是安昌縣最大的地主,在鄉村里也有大量土地,有著話語權。不論是方明還是縣令,都得顧忌一二。
看著任命發下,方明正想再說什么,一個人影突然出列,跪下,砰砰磕頭,雖是陰魂之身,卻也磕出血來,說著:“屬下知罪!……之前無意泄漏主公消息,事后追悔莫及,望主公重重責罰屬下!”
這人正是何東,看著他一副誠懇認罪的模樣,方明暗中冷笑不已,之前能放出消息,現在看著泄漏,又出來恭謹請罪,嘿嘿……
不過這時不必表現出來。
“本尊主管一方,統攝陰陽,不能不賞罰分明,以儆效尤。何東!你既然違我法令,就休怪律法降下。”方明聲音清冷,卻讓下面眾人心中一凜。
“今廢去何東錄事典史之職,貶為役丁,不再掌管賬目,收回神通,左右!給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方明這次卻是動了真火,要不是看在為他招撫四大家族,還算有點功勞的份上,真想直接打死。就算這樣,也不能輕饒!
這是方明第一次重懲屬下,看得其余眾人寒氣大冒,方明也不管,手一招,何東公服盡去,變成白衣,又有一道神通符箓從他身體里被抽出,讓何東臉色雪白,知道被廢去職位,不算啥,但不能管理賬目,就是被踢出核心,日后禍福不測。但這時,只能忍著。
立時就有陰兵,將何東拖出大殿,擺好位置,水火棍齊下。“啪啪”之聲,聽得殿上眾人,如墜冰窖,四大祖靈,更是戰戰兢兢,臉上抽動……
何東牙關緊咬,好不容易挨過二十棍,已是形體散亂,這時,還不能退下,掙扎著爬到堂下,跪地拜謝:“謝主公恩典!”這是受罰后必須的,不這么做,就是有著怨望,可以直接打死。
方明點點頭,揮手讓何東退下,看著下面四大祖靈都低著頭,半躬著身,狀極恭謹,知道這也算殺雞儆猴,就安撫的說著:“你們四家,雖要改信,但祖宗信仰,不能舍棄,就將祖宗祠堂中間大殿改為土地祠,其余兩邊,照樣供奉先祖,香火不絕!”
四大祖靈謝恩。
這祖宗信仰,是孝道,方明自然不能廢除。而且,這也是封建統治的基礎,以孝治國,推崇孝道,可以大量節省行政人力,封建帝國統治疆域遼闊,到了鄉村,已經鞭長莫及,只能推崇孝道,成半自治形態。
既然做人要孝敬長輩,那上官乃至乃至皇上,就是長輩的長輩,就該俯首聽命,任勞任怨,這才是封建孝道的統治涵義。
方明也不想修改,就拿來用了,畢竟,能拋棄祖宗來侍奉他的屬下,若是有一天,方明陷入危難,那拋棄方明也不用多加考慮。
“郭盛,你這些時日,任勞任怨,又文筆嫻熟,我今免去你肥地司吏之職,改為錄事司吏,掌管賬目,望你忠誠職事,不要自誤!”
方明手一拋,從何東那收回的土遁神通就飛入郭盛體內,換出肥地神通。郭盛拜下謝恩,這主管賬目,就是核心,雖然沒有升級,那是時日尚短之故,郭盛明白是主公栽培,感激涕零。
“王六郎,你再幸苦些,兼了郭盛的職司吧!”又一指,原先郭盛的肥地神通就飛入王六郎體內,這樣王六郎就身兼肥地、送子兩大神通了。
“謝主公!”王六郎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拜下。方明一笑,這就是培養了,讓王六郎多熟悉土地神通,等到之后,自然可以提拔成一方土地,同時,也是補償將鄭經歸到謝晉管轄的任命。
這主管賬目,就是方明的大管家,關系重大,何東雖然賬目純熟,但四大祖靈來后,必受重用,何東又與他們有舊,到時上下聯手,搞不好連方明都可蒙蔽過去,不可不防。
就算何東這次沒犯這事,方明也不可能讓他再總管賬目了。郭盛有著才學,又跟了這么久,努力學習,自然可以將賬目管好,他有著純紅本命,之后就可隨著方明提升而升官,跟上方明的步伐。
方明看著任命發下,隨著四大祖靈領命,就有四大片白云,飄在氣運上方,寬大厚實,不斷化為絲絲白氣,充實著金印,不由大喜,知道這是得到四大家族效力之故,等到金印充滿,自己必然能因此晉升。
一片不知名的山脈深處。
矗立著一座山峰,只見此山白霧隱隱,上有岑巒疊翠,氣象萬千,中有仙鶴長鳴,白猿獻果,下有百花綻放,異香撲鼻。
真是一派仙家氣象。
山峰頂處,卻有著一片建筑,層層疊疊,有宮殿,有竹樓,都排列得極為精巧,星羅棋布,散發著一股莫名的波動。
一個青年,身著道袍,二十歲左右,唇紅齒白,飄逸瀟灑,正向中心大殿走去,一路有道童見到,都紛紛行禮,叫著:“玉衡師兄!”青年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一一回應,看來人緣不錯。
不多時,就到了,說著:“師傅,玉衡求見!”
“進來吧!”這聲音清清如玉,卻似乎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玉衡進去,就見大殿極是空曠,只有中心一個蒲團,上面坐著一個中年道人,面目普通,臉色紅潤,隱隱泛著熒光。
玉衡恭敬拜下,知道師傅雖然看著是中年模樣,但已有八十高齡,卻仍是身輕體健,如若少年。
這是修為高深之故,這道人正是白云觀僅有的兩個真人之一,清虛道長。
“玉衡,你是我脈核心弟子,已得真傳,能卜吉兇,可知為師為何傳你過來?”清虛道人待玉衡起身,就問著。
“可是臨江府剿匪之事,已有進展?”玉衡雖然可卜吉兇,但難以自用,只能猜測的說著。
“臨江府之事,已有你清和師叔領命前去,雖然鬼物狡猾,避而不戰,但不需多少時日,就可圍剿下來,只需靜待佳音即可。你之卜卦修為,要更進一步,才能卜得自身,此一步大是不易,要知道……”清和,就是另一個真人,前去相助吳起剿匪,還未歸山。
中年隨即提點了幾句精要,玉衡一聽,大有醍醐灌頂之感,只覺平時瓶頸,似有松動,這就是真傳待遇了,有師傅時刻提點,有疑難,也可解答。
清虛待徒兒領悟后,才繼續說著:“我今次叫你來,卻是有著另一樁疑難。”就將一封情報,交給玉衡,正是安昌縣發來的青鳥傳書。
玉衡接過,仔細一看,就明白了,說著:“師傅可是要我下山,調查此事?”
“吳州乃我白云觀管轄范圍,此間有邪異之事,自需我等解決,此信上,土地神之事,大是可疑,我雖想親自前去,奈何……”
清虛說到這里,玉衡就明白了,師傅要坐鎮門派,保護根基。師叔又分身乏術,只有派出弟子,就領命:“師傅放心,此等小事,哪用師傅大駕,徒兒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不可大意,之前為師施展觀天之術,發現天機混淆,不知何故。此時距亂世尚有二十年光景,本不應出現此象。但既然出現了,這時吳州各地靈異之事,就不得不多加關注,更何況……”清虛臉上,泛起一絲憂色。
“原來如此!”玉衡大悟,之前惡鬼之事,就派出真人,似乎有點小題大做,原來有這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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