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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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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冰自幼生長在縹緲云宮,一生中經歷的苦難,大抵也就只有幼年時被拋棄的那一點點時光而已;及至修為達到了夢元境,出來行走江湖;一生快意恩仇;修為更是直線上升,最終躋身天域終極大能之列。

  可以說,藝成以來,幾乎就沒有遇到挫折。

  更不要說什么被欺壓。行走江湖,一般也是高來高去,來無影去無蹤;也從未沉下心觀看這人間百態。

  唯一一次挫折,大抵也就只有在寒陽大陸與雪丹如一戰而已,然而即便是那一役,玄冰仍舊是戰勝方,雖然之后迭有變故,更有了一段很特殊的經歷,但對于玄冰而言,卻是談不上有悔,甚至彌足珍貴的經歷,更別說還因此功劫盡消,修為大增!

  而此次這一路上的經歷,頗有幾分不一樣的感受,甚至對這位高高在上的強者來說,可謂是一件很新奇、前所未有的事情。

  “你們是誰?”葉笑搶在玄冰前面問道。

  現在的情況很明朗,他可是能夠明顯地感覺到,玄冰身上已然滿是蓬勃將起的怒火;要是讓這位女魔頭先出了手,那么,直接就不可收拾了。

  正面對上玄冰,事情絕對沒有轉圜,不存在任何余地,所以葉笑心底也很不舒服,仍舊是搶先發話了,所以就當前局勢而言,葉笑可算是這三個年輕人救命恩人了!

  “這里乃是重天寶山;寶山之外,便是葉家集,你說我們是什么人。”當中的一個少年背負雙手,淡淡的說道:“葉家集,有個葉家;而葉家之中,有三個分支;其中第三分支,有三位公子,三位公子之中,有一位二公子,人稱葉家二少。”

  他那還有些稚嫩的臉上正在竭力地做出來那種老成持重、自重身份的神色,更以一種貌似淡然實則裝逼的口氣,幽幽的說道:“這位葉家二少,叫葉良辰。”

  然后他露出一個微笑:“區區在下,便是葉家,葉良辰。”

  葉笑和寒冰雪的臉部肌肉同時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葉笑臉上更是露出一個很古怪的表情,瞄了寒冰雪一眼,意思很是顯而易見:我本以為你的裝逼水準已經是登峰造極,首屈一指、無人可比。沒想到這里還有一個低調的裝逼貨,非但絲毫也不遜色于你,甚至隱隱有長江后浪推前浪的趨勢,你可要小心了。

  寒冰雪對葉笑的了解自然是從里到外、由表及內,無比透徹,對這一個眼神的含義,接受得足斤加兩,一張俊臉,頓時黑了。

  “原來竟是葉二公子親臨。”葉笑淡淡地笑了笑。

  難怪剛才看著三個人的臉龐似乎有些似曾相識的俊朗感覺,原來竟的是葉家中人。

  “不敢。”葉良辰臉上顯現出一種類似矜持的笑容,抬著下巴說道:“敢問三位是從何處而來?葉家良辰這一生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廣交朋友。”

  寒冰雪牙疼一般地說道:“這位葉二少,敢問您一直都是這么說話嗎?”

  也許是受了葉笑那個眼神的刺激,寒冰雪直接用上了敬語,諷刺意味含而不現,意味深遠!

  可是某貨的這番做作注定是演戲給瞎子看了,那葉良辰明顯沒聽出來這么意義深遠的話語,很是隨意地淡淡一笑,目視遠山,背負雙手,青衣飄飄,發絲在額前被風吹起,輕輕道:“在良辰眼中,山不分高低,水不分清濁,人不分貴賤,官不分大小;皆是一視同仁;如此說話,不外良辰的個人習慣,不知道這位兄臺,可是有何疑慮么?”

  葉笑越看,越聽,越是感覺這位葉良辰似乎是有些……精神不大正常一般。

  他的一言一行,都像足在戲臺上做戲的戲子,怎么也不像身處在現實生活之中。

  更可怕的是,他這一切居然能做得渾然天成,順理成章。

  這簡直就是挑戰裝逼的新極限,全新高度!

  “敢問三位,從何處來,又欲往何處?”葉良辰風度翩翩,矜持微笑:“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葉家良辰添為地主,在這方圓千里,大抵也可算是一號人物,有些忙,良辰或許能幫得上的也說不定。”

  這等似是謙虛實則自大自傲到不可一世的口氣讓葉笑實在有些受不了,道:“不用不用,我們自己能行,就不勞煩葉家良辰您了。”

  顯而易見,委實是受不了啊,沒看葉笑都已經被某良辰給帶跑了么?!

  葉良辰身后兩個背著藥簍的少年,正自一臉的奇怪表情,似乎是在強行抑制著想要大笑的沖動,憋得異常辛苦。

  其中一個,終于粗聲粗氣的說了出來:“葉良辰,你又犯病了?!這三個人只是對著石頭發呆的呆子,你跟他們裝什么?還是快些回家才是正經,要是耽誤了晚飯餓死你事小,餓著咱們就事大了,你這見人就裝逼的毛病到底什么時候能改改呢?”

  這個粗豪少年一開口,葉笑三人自然即時就聽出來,這家伙正是剛才出言不遜之人。

  葉良辰轉頭,森然的目光盯了自己同伴一眼,淡淡道:“葉美景,良辰雖與你乃是一母同胞,卻是截然不同性格;良辰行事,自有分寸;一旦逼我動用這方圓千里的力量來對付與你;那后果你當知曉,你捫心自問,能夠擔當得起良辰的雷霆一擊?”

  粗豪少年葉美景哭笑不得:“得得,我咋就忘了跟你說人話是沒法正常交流的;你就說你到底走還是不走?”

  “何去何從,良辰自有主張,豈容你來啰嗦。”葉良辰沉穩的說道:“這三位朋友,未知從何處而來,此行又所為何事?此地,既然是我葉家地盤,良辰自然就要問問。萬一放縱了奸細,又或者錯過了朋友,豈不從此人生有缺!”

  他微笑著,看著葉笑,仍舊是一派淡然:“兄臺,以為然否?”

  “然!然!”葉笑無語的連連點頭:“太然了。”

  葉笑心中無限感嘆;真是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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