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們同學是明白人,確實,我是喜歡你,吳怡說的也不全錯,至少她說的這種情況我也想過,還不止一次。但是喜歡歸喜歡,我喜歡很多東西,我喜歡韓雪、韓燕、莫妮卡、王永紅,還有我班上的女同學,還有你不認識的女孩,我都喜歡,那我就都把她們吃一遍,然后呢?”洪濤一看譚晶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了,也不在和她開玩笑,認真的回復了她的問題。
他知道,一對男女在一起接觸時間長了,難免就會出現這種問題,不光是譚晶,他長時間接觸過的其他女孩子肯定也有這種疑問。比如說韓燕、王永紅,她們都和自己暗示過這種疑問,自己是采用不同的方式回答了她們,現在譚晶問了,他還得用另一種方式來回答。
他必須和譚晶說清楚,不能像對待韓燕那樣直接,也不能像對待王永紅那樣模糊,因為這個女孩和她們不同,不僅性格不同,她以后要面對的世界也不同。韓燕比自己大了太多,她自己也不會又太強烈的要求,王永紅心智還沒完全成熟,感情在她的生活里只占一少部分,可以說就是一種調味料。
但是譚晶不同,她和洪濤相差的年齡沒有達到巨大,但是她又是一個完全成熟的女人,一旦在這種方面扯不清,自己這些錢就白花了,這一年多的心血也就白操了,就算以后可能會有什么,那現在也不能給她這個希望,她以后的生活注定和自己不是一個位面的。
“那在這些人里,你總有一個最喜歡的吧?”譚晶被洪濤的二皮臉雷得外焦里嫩,她永遠想不到,一個男孩子居然會當著一個對他有好感的女孩子。念出另外一堆女人的名字,然后再強調一遍他確實喜歡自己,這算什么?
“目前沒有。如果你成功了,我覺得我應該會最喜歡你了。可惜現在你還沒成功呢,不光沒成功,還在往后退,以前你是主動練功,生怕落下!但是現在呢?你是主動偷懶,我給你創造這些條件,不是想讓你現在享受的!你如果想有一天能站在一個大舞臺上,下面都是你的觀眾或者學生在給你歡呼。你如果想讓你的照片貼得全國哪里都是,你如果想讓你們校長見了你都得說你是她們學校的驕傲,那你現在這種狀態恐怕是不成的,我幫你只是推你一把,如果你自己不往前邁步,那我推的力量大了,你不光不會跑起來,反倒該跌倒了,我現在再最后問你一遍,你想要那種生活?還是想要像吳怡說的那樣。我每年給你花不完的錢,你給我當個連結婚證都沒有的小老婆呢?還是去當一個我想見你一面兒,都得打電話預約的大明星呢?到時候站在這里教訓人的就不是我了。而是你,你罵我是吃軟飯的綠王八,我也不敢頂嘴,還得給你鼓掌,說你說的真是太貼切了!你選一個吧,如果要第一個,那我馬上就把你就地正法嘍,從這時起,你就是我洪濤的女人了。吃喝不愁,和樓上那些女人一樣。想買什么買什么,想花錢就花錢。如果選第二個。我給你唱首歌,專門給你唱的,你聽完了之后,踏實滾到那邊練功去,開始!”洪濤又從合成器后面走了出來,然后拿著手上的鼓槌,說一句,就敲譚晶腦袋一下,直到把她敲得滿頭包,這才說完。
“我能問問歌名叫什么嗎?”譚晶剛剛蕩漾起來的春心,讓洪濤這一頓連挖苦帶損的刻薄話,瞬間就給凍住了,再也蕩漾不起來了。
“你問了有用嗎?告訴你名字你就知道啦?聽著啊,聽完了一定要熱烈鼓掌!”洪濤依舊沒給她好臉,把麥克風向自己嘴邊挪了挪。
“吔……”臉上淚花還沒干的譚晶已經不在糾結剛才那個問題了,她沖很臭屁的洪濤做了一個鬼臉,然后老老實實的又坐回那個音箱上去了,把下巴頂在膝蓋上,看著洪濤閉著眼在那兒隨著前奏搖頭晃腦。
“你殘酷的言語在耳邊呼嘯這一次我決定不逃就算不懂和你爭吵也要說清楚誰是主角你懷疑的眼神在四處閃爍想找個完美的借口不是不懂你的企圖你期望愛情草草結束你冷冷的笑要我說個清楚這次到底誰贏誰輸原來我拿幸福當成了賭注 輸了你我輸了全部……”
很快,那個獨特的嗓音又響徹在健身房里,隨著洪濤年紀的增長,他以前那個公鴨一樣的破嗓子終于變得好一點了,那種撕裂一般的音色在中低音區里都沒有了,只是到了高音區,才會原形畢露。不過這也有一個好處,能讓洪濤唱到更高的音域里去,雖然聲音不太好聽,但至少能唱上去,包括很多女聲都覺得很高的音域。
“你這明明是女孩子唱的歌嘛,和怨婦一樣,不好聽!”譚晶這個年紀還是鮮花兒盛開的時期,喜歡的是招蜂引蝶般的青春,對于這種苦澀、凄涼的人生感悟沒有共鳴。
“算你識貨,這是給你準備的歌,從下周開始,你就多了一項任務,每天練歌一小時,我當伴奏!”洪濤才不管她喜歡不喜歡,具體那首歌會得到全國聽眾的認可,他也不清楚,所以他準備了一大堆,從青春靚麗到中年怨婦都有,不怕不炸出來個一兩首經典來,其實只要有一首就夠了,很多歌手不是一輩子就靠那么一首歌嘛。
“又要跳舞、還要練歌,你累死我算了!是不是以后還得背臺詞去演電影啊!”譚晶嘟嘟囔囔發泄著不滿。
“嘿,你說對了,等你紅了以后,確實要去演電影,你等著吧,好日子在后頭呢,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洪濤咧開嘴笑了,他之所以不先讓譚晶先去接觸影視界,主要是因為哪里的水更深,而且他還沒法兒當護花使者,所以他要等譚晶有了一定資本、不會再任人隨便潛規則之后再考慮進入那些領域,要玩就得影視歌三棲嘛,咱直接影視歌舞四棲,你服不!
八七年的春節比較早,一月二十八號就是大年三十了,現在一大家子人去張家府菜館過大年三十已經成了常態,不過今年少了一家人,多了一個人。
少的是洪濤的大舅和大舅媽,他們在婦產醫院里住著呢,大舅媽快臨產了。多的則是那個譚晶,她被洪濤扣留在京城不能回家,自然不能再把她孤零零的一個人扔在一邊不管,很自然又被洪濤帶到了家里一起過節,根本不用說辭,現在麗都兩個店里的工作人員洪濤家里人都認不全了,誰會知道譚晶是誰,反正他們都習慣了洪濤每年弄一大堆女孩子和自己家人一起過節。除夕夜還是老一套,七點鐘開始吃大飯,老爺們一桌,孩子和女人們n桌、吃到八點開始看春節聯歡晚會,邊吃邊喝邊聊邊看,一直到午夜、十二點開始放鞭炮,老人和大人們在二樓上看熱鬧,洪濤和小舅舅還有大姨夫家的那兩個表哥,帶著一群大姑娘跑到樓下馬路邊去擺開架勢開耍。
三個鋼管焊接的二踢腳架子,沿著自行車道一字排開,每個架子上正好是六十個二踢腳,架子后面的槐樹上還得掛上幾萬響從農村買來的鋼鞭。然后一起點燃。幾分鐘之后這片街道上就看不見人了,全是爆炸后的硝煙,如果沒有風,十多分鐘都散不開。
然后才是這幫女孩子抱著她們的那些煙花什么的沖出來,就在人行道上碼一大溜,點火的時候最有意思,只要有一個人點著了,剩下的人就都一陣尖叫,然后跑了回去,每年都是如此,年年不長記性,還不讓別人幫忙,自己的煙花就得自己放。
洪濤一般都不等這個節目開始就上樓了,這種小刺激已經激不起他的太多腎上腺素,現在還沒有禮花彈這個玩意可以放,等有了禮花彈,他準備再讓大姨夫單位的焊工給自己用鋼管焊一大溜高射炮,那個才叫刺激呢,半邊天都能給你炸紅嘍!不過那個玩意比較危險,自己肯定不會去填裝炮彈,自己看著就可以了,到那時自己身邊就該有小弟跟著了吧,還用自己去費這個勁兒嗎?
總的來說,這個春節過得也不錯,尤其是洪濤在春節晚會上看到了一位混血兒,費翔費同志出來,他甩著大長胳膊大長腿,來了兩首膾炙人口的名曲《故鄉的云》、《冬天里的一把火》,當所有女孩子們都花癡一樣看著電視上那個種很不純的家伙小心肝亂跳時,洪濤想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著火!森林大火!大興安嶺森林大火!
當年曾經有這么一個傳說,說是費翔是美帝派來的特務,他一首《冬天里的一把火》唱完,春節剛過,大興安嶺就著了,燒了快一個月,估計都把那邊的山都燒光了,順便還把蘇聯邊境里的森林也給燒了一片,估計當時蘇聯人還納悶呢,我們這是招誰惹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