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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狹路相逢】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獵擊三國

  (感謝大盟、趙無恤2014、ufgw、輝的憲章,一直都在。)

  東萊軍襲擊灌亭之役,簡直稱得上摧枯拉朽。

  五百銳士,突襲毫無防范的二千袁軍,其中大半還是輔兵、役夫等后勤人員,堪稱勢如破竹。在突入營門之后,唯一的抵抗,來自兩支巡營隊約一百多人。與其說是抵抗,倒不如說是猝然遭遇,對方根本來不及逃,結果被東萊軍一沖即垮。

  在一片混亂中,文達與數名軍將,在幾十個扈從的掩護下,乘騎沖出大營西門,往南而逃。結果剛跑出二里地,就被半道殺出的一彪人馬截下。

  為首一將,騎著高頭大馬,手執九尺精鐵刀,須發猬張,如獅咆哮:“遼東武猛都尉管亥,恭候青州武猛都尉大駕!”

  文達本是驚弓之鳥,猝然吃這一嚇,渾身一抖,手中韁繩一緊,戰馬人立而起,將之掀翻落地。

  左右扈從本待下馬扶起,卻被對面東萊騎兵一撥箭雨射倒大半,余人無不下馬伏地請降。

  管亥催騎走近,用冰涼的刀面拍拍文達煞白的面頰,一副恨f,www.鐵不成鋼的模樣:“好不容易向將軍討了個兩都尉對決的差使,原本以為可以好生舒展一番筋骨,沒想到……袁小兒麾下,就是這樣的孬種么!”

  刀子打臉啪啪啪,文達卻動都不敢動,臉頰紅腫,淚水四濺,褲襠淋漓。

  “憑你這軟蛋也配叫武猛都尉,算老子倒霉。與這廢物同列!”管亥呸了一口,懊喪地扛刀兜騎而去。

  灌亭大營的主將文達都落得這般地步,余人可想而知。

  太史慈為了這次突襲,已計劃了整整十天,對取得勝利毫不意外,但怎都想不到,整個過程幾乎沒遇到什么像樣抵抗,看上去像模像樣的袁軍大營,就是紙老虎,一捅即破。碎成渣渣。

  戰后檢點,東萊軍戰死五人,傷十三人。戰果則是殺敵四百,俘敵一千二百余人,上至都尉,下至馬夫,幾乎沒跑。袁軍灌亭大營,全軍覆沒。

  “說是殺敵四百,其實真正死于刀兵之下的。不過數十,其余全是自相踐踏而斃。”太史慈搖搖頭,戰果雖然喜人,但擊敗這樣的軍隊。卻實在讓人高興不起來。

  管亥滿不在乎揮揮手:“能贏就好,管他怎么贏的,灌亭營一破,袁家小兒的等于去了半條命。”

  太史慈笑道:“說得對。贏就贏了,能贏就好。現在,讓我們整頓人馬。再去收袁家小兒剩下的半條命。”

  太史慈、管亥擊破灌亭營,奪了袁軍的輜重糧草,更抄了袁軍后路,消息傳到都昌城下,彼時袁譚正指揮呂曠、蘇由二將,圍攻都昌正急。這驚天噩耗傳來,袁譚當即從榻坐上跳起來,全無主帥之儀。

  這會已不是打不打都昌,奪不奪北海的問題,而是怎么安全撤回平原的問題。所以,即便呂曠已經殺上城頭,也得鳴鉦收兵,趕緊收拾細軟跑路。

  八月中,入侵北海,圍攻都昌月余的袁譚,虎頭蛇尾,草草收兵。以呂曠為前導,以蘇由斷后,緊急撤往溉水。

  圍城激戰時,手不釋卷,哦吟誦讀,卻一個字都沒走心的孔融,聞報喜極擲書,捻須長嘯:“太史子義,北海之救星矣!”

  太史慈不僅要成為北海救星,更要成為袁軍煞星遼東之東萊軍與青州袁軍,即將狹路相逢!

  溉水,自南向北,流入海灣(萊州灣),河寬八丈,百里水面上,共有三座橋,其中兩座是木橋,一座石橋。這三座橋,便是袁軍西撤的必經之道。

  當袁譚率軍西撤時,才發現兩座木橋已被拆毀,守橋的兩隊士卒俱被殺散,只有偏北方向的那座石橋尚保存完好。待袁軍匆匆趕到石橋處時,才駭然發現,橋的確還在,但卻堵了。堵路的,是一支軍隊。

  “太史”將旗、綠瞳白狼獵頭旗。

  東萊軍!太史慈!

  袁譚面沉如水,喚來呂曠:“能不能沖過去?”

  呂曠筋骨硬,命也硬,雖然自城頭被撞跌下來,卻只扭傷了胳膊,胸腹淤青一大片,腦袋磕腫一個大包而已。此刻他正咬牙切齒,死盯橋那邊的軍隊好一陣,才躬身斷然道:“東萊之軍不多,不過一營而已,都督(袁譚的軍職)給末將一部人馬,必取太史慈之首級以獻。”

  “好!就給你一千勁卒,殺出一條血路,記你首功!”袁譚頓了一頓,切齒道,“若能取太史慈首級,必以你為裨將。”

  呂曠大喜,袁都督之裨將,意味著為軍中之貳,他與蘇由明爭暗斗經年,終于有希望勝出了。當然,在此之前,先要踢掉那塊阻礙自己晉升之道的絆腳石。

  呂曠之所以自信滿滿,原因就在于,攔截之東萊軍真不多,不足一營,只有六百人馬。

  太史慈原本就只率八百勁卒出戰,攻取灌亭營后,留下管亥率二百卒監督俘虜,將各種繳獲押運上船,運回東萊。自己則率六百兵馬急速東進,拆毀溉水河面兩座木橋,第三座石橋來不及摧毀,便將四百步軍結成方陣,一百騎兵游曳兩翼,自率百余親衛隊立于陣后。

  東萊軍兵馬雖少,但放在長橋這么一個狹窄的通道,人多派不上用場,決定勝負的,只有勇氣與戰力。

  狹路相逢勇者勝!

  嚴格的說,東萊軍的裝備,比白狼營或龍狼軍的裝備都要低一個檔次。他們雖然已裝備了長槍,但大刀、斧槌、強弩等等兵種都沒有,飛騎與重騎更不可能。

  在馬悍對遼東軍整體規劃中,東萊軍本就屬二線部隊,以他們所處的地理位置,基本上是沒有天敵的。與袁譚的沖突,也只是以威懾為主。加上在馬悍心目中。袁譚連根蔥都算不上,哪會把稀缺的強兵銳卒與精良裝備扔在東萊閑置?

  東萊軍的老底子,就是原來柳毅任營州刺史時的前遼東兵,除了隊率以上軍官是從白狼營調任之外,士兵及士官都是公孫度時代的軍兵,他們沒有經過白狼營訓練,訓練他們的,是太史慈。

  現在,他們的訓練官及主將,正在陣后十步。督戰御敵。

  望著氣勢洶洶撲來的袁軍,太史慈拔出后背雙戟,交叉往地上一插,淡淡道:“我在戟后,爾等在戟前,有退過此戟者,足過削足,首過斬首!”

  “喝!”東萊軍卒齊聲暴吼,士氣陡振。

  就在這暴吼聲中。袁軍沖上石橋。

  這千卒是袁軍的正卒戰兵,訓練實戰都不差,打起來也很有章法。

  橋面不過尋丈,只容五人并行。袁軍前排刀盾兵,次為矛戟兵,再次又為刀盾兵,其后亦是矛戟兵。如此交替,共分二十排。這就是第一波進攻。

  當這支袁軍如利矢般射向東萊軍時,凸顯了以面的優勢。在連續不斷刀盾相撞,槍矛對刺下,陣形相對較薄的東萊軍中間部分士卒首當其沖,遭到袁軍士卒波浪似地沖擊。第一二排五個刀盾兵及矛戟兵被干掉,三四排再上,而東萊軍因為陣形厚度不夠,前面幾排一旦倒下,很容易就被擊穿。于是兩側軍兵不斷涌過來,以彌補中間缺失部分。

  一方欲奪路而逃,一方要拼死堵截,戰斗一開始,便進入白熱化。

  近戰兵肉搏血拼,兩翼弓手也沒閑著,互相隔河對射。天空箭矢交錯,打得水面噼啪作響,仿佛下了一場暴雨。兩邊不斷有弓手中箭,掉入河里。滾滾溉水,瞬間將血暈與尸身裹卷向北,沖進大海……

  第一支百人隊死傷四五十人后,余者崩潰。呂曠眉頭都不皺一下,揮旗再令第二隊出戰……如是數番,在折損了四支百人隊后,東萊軍的陣形終于被“削”薄了。

  第五次,呂曠一家伙派了兩支百人隊,接力沖撞。

  果然,損傷過百的東萊軍陣在兵力相當的敵生力軍沖擊下,搖搖欲散。

  “好!敵陣將破!”袁譚撫掌而笑,他也算是沙場宿將了,對手是真頂不住還是佯敗,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太史慈,某來取你首級了!”呂曠生怕這首功落到麾下軍卒手中,當下抄起環首刀,不顧肩傷,親率二百勁卒,狠狠壓上,意欲一舉推平、壓垮東萊軍。

  當數百袁軍如潮流水般洶洶漫過石橋時,東萊軍再頂不住,陣腳大亂。就在此時,號角倏響,令旗急揮。東萊軍卒如蒙大赦,忙不迭向兩側散開,顯出陣后的主將與衛隊。

  太史慈頂盔披甲,手上不知何時已抓了七八根小戟在手,一聲斷喝:“擲!”揚手投戟,數十步外一卒應聲而倒。

  與此同時,五十余親衛齊揚手,標槍、手戟、短斧漫空激射,嗤嗤之聲,動人魂魄。剛沖過橋的袁軍,瞬間倒下一大片。這還沒完,另有五十親衛,立于陣后,舉弓拋射,弦翻之聲不絕于耳,一箭接一箭,綿密不斷,竟生生在橋中間清出一片無人區,將袁軍截為兩斷!

  與馬悍一樣,這支將軍衛隊,才是太史慈真正親手訓練的精銳。

  太史慈有三絕:箭術、投戟與雙戟。與馬悍的遠程、中程、近身等戰場控制殺技頗為相似,故此他所訓練的親衛,也全朝這三個方面著手。

  五十準神射手,俱為太史慈從數千軍兵中精挑細選,在箭術頗有天賦的士卒,親自指導。與狼牙飛騎不同的是,他們是步弓手,更講究精準與攻堅,能夠在短時間內射出一片箭矢風暴,堪稱戰場“清道夫”。

  這也是除狼牙飛騎、飛燕翎之外,第三支批量裝備滑輪弓的成建制部隊。

  太史慈最重視戰場遠程殺傷輸出,起初是想組建一支百人神射手隊,可惜擁有這樣天賦的還是少,只得五十人。于是再選力大靈巧之人,授以投擲、近搏之術。

  箭矢、標槍、手戟、飛斧……甫一出手,便在戰場上空交織成一片殺戮之網。

  袁軍被箭矢風暴截為兩斷,沖過橋的百余人則遭到雨點般投擲兵器的打擊這是太史慈蓄勢良久的雷霆一擊,也是抵定戰局的最后一擊。

  呂曠被夾在中間,后面的士卒被隔斷在橋那邊,前面的士卒則如刈草般大片倒下,很快將他這位主將顯露出來。同一時間,他也看到了對面揮舞雙戟的主將。

  呂曠以盾格飛幾支手戟,奮身撲前,大喝:“太史慈,納頭來!”一刀向前搠出。

  太史慈雙戟交叉,鎖住環首刀,雙臂叫力,向前猛推,壓至呂曠喉頸,雙戟猝合乍分刮!呂曠腦袋被生生絞斷,怒血噴薄,首級激飛。

  這,可真是“納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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