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海蘭過來叫楊平去送臭寶上學,看見楊平昏迷不醒,一摸他額頭燙得厲害,趕緊拿體溫表測下溫度,三十九度二,可以煎雞蛋了。
這怎么辦?海蘭手忙腳亂地給楊平敷上毛巾,看見楊平睜開眼,緊張地問:“你怎么樣?要不我送完臭寶陪你去醫院?”
楊平的嘴唇干裂,勉強笑笑:“你給我倒杯熱水,我感覺已經好很多了。別讓臭寶進來,再把他傳染感冒了。”
海蘭點頭去倒熱水了,楊平用空間滋潤一下自己,效果不明顯,比剛才是好點兒。為啥啊?!救治別人都靈得很,輪到自己就作用不大。看來空間的修復能力還是和自己的身體狀況有直接聯系,那就養著吧。
楊平喝完熱水,海蘭又給楊平端來早飯,牛奶、雞蛋、烤饅頭,這也比沒有強。楊平吃完精神好了很多,今天索性就在家窩著,電話指揮算了。
海蘭看楊平沒事兒了,拿著體溫計看看,放下心:“你這也太神奇了,剛還三十九度多,現在就三十七了。你今天就在家養著,哪兒也別去,中午我回來給你做飯。”
楊平搖搖頭,取下額頭上的毛巾:“你就在單位食堂吃吧,還得給你們書記交申請呢。我已經好了,中午吃的肯定比你好。臭寶,你別進來,吃完快上學去。”
海蘭點點頭,帶著臭寶走了。
楊平身體慢慢恢復差不多,就換上一身干爽的衣服,來到書房。泡壺茶。打開電腦。托尼感覺出主人身體不適。安靜地窩在楊平身邊。
看看論壇。自己的騎行帖還是很火熱,回復了幾條提問的。接著看看蘇鉦這幫貨現在到哪兒了,嗬,這幫人是玩瘋了,現在在尼泊爾瘋狂購物呢。
看看時間差不多,就給顧菁打個電話:“顧菁,心情好了沒,咳咳。”
顧菁睡了一覺。不理顧婷,徑自上班去了。坐在電腦前,胡思亂想一個字也寫不出來,正好楊平打電話過來,思念得緊:“我沒事了,你怎么咳嗽了?”
楊平嘿嘿笑著把自己昨晚忘了開車,走了好幾公里的事兒說了,顧菁這個心疼啊:“你,哎呀,我要去看你。”
楊平喝口熱茶:“不用。我現在已經好了。你來說不定就和海蘭遭遇了,我還沒想好怎么和她坦白。”
顧菁也害怕:“不行。不行咱們就這么過吧,別給海蘭姐說了……”
楊平安慰:“你別管了,反正遲早要知道的,她中午回來我就給她坦白,要殺要剮隨便,我就耗著她了。”
顧菁噗嗤笑了:“看你那沒出息樣兒,我也害怕,本來我也想早點兒讓海蘭姐知道我的存在,好壞有個結果。但現在我還是想保持原狀,這樣對大家都好。”
楊平本來下定的決心差點兒讓顧菁給勸回去,搖搖頭:“不行,好不容易才下的決心,你別扯我后腿了。掛了啊,到時候告訴你結果。”他還有句話沒說,看我是怎么死的。
給小石佛茶chong澆遍普洱,楊平燃起奇楠線香。給錢館長打電話說一聲,自己發燒去不了了。
錢館長不在意:“你好好養著,有時間去看看就行,暫時都是基建,也沒什么看的,而且都是兩層,又不是高層。我們的材料都是最好的,不用擔心。”
楊平感謝:“行,我明天過去看,今天實在不行了。”
掛了電話,楊平又給京北的小柳打過去:“小柳,別喊別喊,好好說話,我現在身體微恙,難受的很。”
小柳裹著軍大衣,正指揮工人挖胡同呢,這可是逮著了:“您老人家養尊處優的,容易著涼。我這兒裹著軍大衣給你挖地道呢!!過戶這么大的事兒你都不過來?!要不是魏總找人我都不知道怎么辦。我打算把這院子改成spa會所,愛咋咋地了。”
楊平哈哈笑:“好啊,那么改我去還能做免費spa不錯不錯。”
小柳被打敗了:“老板,那你多少也對設計方案修改修改,我一個人能力確實有限……”有快哭的意思。
楊平趕緊安慰:“我有時間就去,你現在就招人手吧,找幾個能幫你的,也算公司元老。”
小柳吸吸鼻子,看著腳邊翻起的泥土深深的溝壑,狠狠心:“楊哥,你知不知道為了這份事業我要付出多少?現在就為這個簡單的zheng管路并網,我今天晚上就得去陪人家吃飯,喝酒,以后還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我本來只想找個港灣舒舒服服地享受生活來著……”
楊平猛地站起來,頭有些暈:“挖條下水道就得陪人吃飯?小柳,對不起,我把事情想簡單了。這樣,你把手里的計劃停一下,咱們現在不缺錢。說以能用錢辦的事兒就用錢辦,辦不了的就找魏總他們幫忙,要是還解決不了咱就不干了,那院子大不了以后真做spa會所。千萬別委屈自己,你要是委曲求全我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小柳終于有些笑意,甜蜜:“放心啦,我會有分寸的,給你留著……誒,師傅,你們挖的時候注意點兒人家的門口,別把人家臺階給挖塌了……”
給我留著?留啥?!我現在還一腦門子官司扯不清呢,楊平還待解釋那邊已經掛了電話,大概是給工人們提要求去了。
楊平嘆口氣,喝口茶,這都什么事兒啊,拾掇拾掇文玩靜靜心吧。
長案下的麻袋里還有些金剛菩提,楊平抓出幾十顆看看,再不清理就花了。難得清靜,做幾個藏式桶珠和扇面。
楊平挑出十八顆0的金剛菩提刷干凈。也沒用電動工具,直接在板銼上找角度,一頓狠銼。在金剛菩提的通眼兩側按照一定夾角錯出兩個斜面,用什錦銼小幅修改,銼出十八顆,合在一起看看,扇面角度還行,稍幅修改,砂紙打磨,牛仔褲拋光,完活兒。又找了顆綠松石三通,這就舍不得做扇面了,藏式講究著用吧。
繼續做藏式桶珠,這個就得用手槍鉆了,找根長四毫米的長螺栓,卡緊在手槍鉆上,把一顆0的金剛菩提穿在螺栓上,用螺絲帽擰緊。一手開動手槍鉆,一手拿著板銼,先把藏式桶珠的平面打磨出來,在把兩側打磨平整,這個太容易了,就和切豆腐一個道理,然后就是打磨倒角了。
打磨十二顆一樣的,然后開始把每顆靠緊螺栓部位打磨不到的尖兒用板銼修平,繼續上電鉆,這就是打磨拋光的階段了,砂紙,廢牛仔褲,牙刷輪番上。拋光完,楊平也用綠松石藏式三通穿好。
感覺不錯,楊平打掃完戰場,海蘭剛好回來,還提著倆飯盒,看來是從食堂打的飯。
楊平洗洗手,坐在餐桌邊和海蘭吃完午飯,海蘭像是有話要說。楊平手里把無齒藏式金剛手串都快捏碎了,緊張得不行,還是決定狠狠心給海蘭交代:“海蘭,那個……我要是……在外面……”
海蘭瞪一眼他,轉頭干嘔幾下,回身恨恨地問:“什么事兒?快說。”
楊平又有些縮了,關心:“你沒感冒吧?身體不舒服?”
海蘭神秘地笑笑:“我好像是有了……”
楊平一時沒反應過來:“有啥?”
海蘭白一眼:“就是懷孕了,我不管啊。以后家里的活兒和水有關的我都不干了……嘿嘿,夏天我就去滬海了。”
楊平本來要交代自己罪行的,現在也不敢提了,激動:“哎呦,那怎么辦?我給爸媽打電話,你就看電視去,碗啥的我收拾……”
海蘭幸福地伸伸胳膊,要抱:“那你抱我去沙發,嘿嘿。”
楊平撇嘴:“又不是沒生過……”見還來小眉毛要立起來,緊著賠笑:“抱,抱,那什么我打電話給家里了啊。”說著給海蘭一個公主抱,輕輕放在沙發上。
海蘭把遙控器拿在手里,指指茶幾上的橙子:“你給我剝一個,家里就先別說了,等檢查完再說。謝謝,這橙子挺好的,對了,你剛才說你在外面怎么了?”
楊平苦著臉:“沒事兒,沒事兒,哦,就我那倆獅子頭忘外面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