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手忙腳亂的撥拉海蘭，掐“人中”的，海蘭悠悠醒轉：“哎呀，你掐哪里啊？”
“人中！”楊平肯定。
海蘭一把打掉楊平在自己肚皮上肆虐的手：“這是你家人中啊？”
“是，這是我家人中。”楊平又壞笑著掏了兩把，“你現在也是身家過億的人了，怎么一激動就暈啊？”
“廢話！”海蘭摟緊楊平的胳膊，“你蔫不出溜就幾億幾億的賺，擱誰誰不暈啊。”
楊平翻白眼：“我還瞪誰誰懷孕呢。錢來的太容易不是什么好事兒，外國那些大富豪都是比誰做的慈善多，這才是聰明人。咱們國家的企業家這方面就做得不怎么樣，要不人愛仇富呢。像你預想地那樣花錢，很快就知道什么是空虛了。”
“我空虛我愿意，你昨天說有幫外籍華人要來咱家做客？”海蘭不愿意楊平糟蹋錢，岔開話題，“那怎么招待人家？在外面吃還是在家做？”
楊平撇嘴想想，“恩，就在家做吧，那幾個人好東西吃得太多了，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的吃法。明早我出去辦事，順便買些羊肉，就做羊肉泡饃，臊子面，拌幾道涼菜，醬牛肉，手抓羊肉就行。”
海蘭蹙眉：“這么麻煩啊，這是些什么人？”
楊平看出海蘭有些不愿意，就摟緊點兒，解釋：“人家對臭寶可好了，還給臭寶給了個大紅包呢，你是不是把臭寶的幾個紅包全騙走了？最大的那個就是。”
“啊？！兩萬港幣的那個？”海蘭咋舌：“她為什么對臭寶那么好？明天可得好好招呼人家。”
楊平給海蘭揉揉小腹，舒服得海蘭嗯了幾聲。澳men的事兒不好給海蘭細說。只能忽悠：“人家是百年世家。超級大戶，咱們拍賣的東西就是人家買走的，這點兒錢不算什么。再說了華人都喜歡大胖小子，也是緣分吧，明早我買羊肉得早點兒出門，你讓咱媽烙點兒死面餅子，多烙點兒，那東西能放。黃花木耳給泡一下。等我回來做。他們估計下午過來。”
海蘭膩歪了一會兒，又溜回去了。楊平看看小楊平，無奈地點根煙，轉移一下注意力。他拿出那支八寸的柯爾特巨蟒三五七真鐵，真家伙還是不一樣啊，砰砰砰連摳幾下扳機。還裝模作樣地對著槍口吹口氣。什么時候能找個場地肆無忌憚地練練槍呢？
第二天天剛擦亮，楊平就精神抖擻地出發了，今天心情好，打算給阿布的h1找個車掛，要彪悍些的。
繼續去得勝門內大街買羊肉。要戒羊，全是肋條。又買了些調料。糖蒜什么的。然后去永安里接小柳。
小柳今天沒穿職業裝，就是白色羽絨服，牛仔褲，粉色運動鞋。頭上還戴頂棕色毛線帽子，帶倆小熊耳朵。上了車，楊平揚揚眉毛：“很青春嘛，吃了沒？”
小柳還沒適應新角色，只是靦腆地搖搖頭。
“那就帶路，你是土著給找家舒服點兒的早點。”楊平起步，繼續：“時間反正還早，陸老板開門怎么也得十點了。今天給你發點兒獎金，那串嘎巴拉用一百萬到一百五十萬就能拿下，剩下的都歸你。”
小柳張張嘴，脫掉手套，轉過去拿指尖在車窗上尋找那天晚上的流星：“不好，我不要。這是掮客的做法，不符合我的職業操守。”
楊平瞅一眼：“我本來想叫駱太一起去的，后來想想，她要那串嘎巴拉就是為了邪性。她喜歡的是水上來的水上走，那兩百萬也不是她自己的血汗錢。陸老板是生意人，他那東西的心理價位不會超過一百萬，你給一百萬他會想能不能賣一百五十萬，你給兩百萬他還不一定賣了。他會想這東西你們出這么高的價格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用途，而且非它不可，能不能繃到五百萬呢。”
小柳被楊平的話忽悠暈了，大張著嘴：“是不是真的啊？”
“相信我，沒錯的，”楊平接著忽悠：“我見過太多做這行的人了，先吃飯。”
小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就順路去紅狀元吧，那里的粥不錯的。”
時間很充裕，兩人好整以暇地享用了些蝦餃燒麥魚片粥。看看時間差不多就直奔琉璃場。
陸老板也是剛開門，正灑掃庭除呢，就看見楊平和小柳聯袂而來。奇怪：“你倆怎么一起來了？哦，我明白了。”很隱晦的笑笑。
小柳臉紅：“陸哥，你別亂想啊。楊哥是來照顧你生意的。”
“明白，明白，”陸老板放下手里的活兒，擦擦手：“先坐，我燒水，邊喝茶邊說。”
楊平呵呵笑著給陸老板讓根煙：“先抽根煙，陸老板，我是來買你那串嘎巴拉的，是買不是送拍。怎么樣給個價。”
陸老板把電水壺打開，點上煙，瞇著眼睛想想：“恩，價格很高。”
楊平打趣兒：“比那串沉香還高？”
陸老板翻白眼：“不是一個東西就，我的這串真是高僧的眉骨和指骨做的，數百年傳承啊……那是法器，不是一般的念珠。”
楊平點點頭和小柳互視一眼，咂咂嘴：“先不講故事了，陸老板，那我能不能看看東西？”
“可以，可以，”陸老板笑著做了個稍等的手勢，轉身從柜臺下面保險柜里取出個黃金樟的小盒子，“你先看看東西。”
楊平打開搭扣，掀開蓋子，一串油潤的嘎巴拉呈現在三人面前，楊平輕輕拿起，一陣古意傳來，真是有幾百年了。
陸老板想想，還是說了：“小楊，東西我是想出手，但就是怕價格不理想。這串嘎巴拉是數十位高僧。大喇嘛。活佛。法王的遺骨歷經數百年做成的，加持過無上佛法，有大公德。”
楊平感到自己戴的九眼天珠都隱隱在皮羽絨里泛起光芒，趕緊放下:“陸老板，這個我是很喜歡，問題是你怎么肯定這串嘎巴拉就像你說的這么神奇，這么珍貴呢？”
陸老板蹙著眉，想說又不想說。不說吧，這又是筆大生意。斟酌一下，索性起身關上門，回來把電水壺拿起來給二人倒上茶：“這串嘎巴拉是六世dalai喇嘛敬呈給乾隆爺的。”
楊平和小柳都驚得不小：“陸老板，這故事玩大了吧。那樣的東西怎么可能到你手里？”
陸老板吹吹茶葉，抿一口：“恩，小楊，小柳，咱們也是老客戶了。我今天的話出了這個門可就不認了。這串嘎巴拉是從清東陵里流出的，這是一個當年跟隨孫電英盜掘東陵的士兵偷偷藏在綁腿里帶出來的。當年光是珍寶就拉了三十車，散兵游勇人人都裝了不少珍珠瑪瑙。這個士兵等級低。在當時看什么好東西都沒撈著。不過也算得了善終，老死在陜北老家。這串嘎巴拉是我從他孫子手里買來的。我也查過了很多資料，基本可以認定，但是這東西認的人少，肯出大價錢的人那就沒有了。小楊，你是自己要還是……”
楊平知道這事陸老板在盤道兒，把煙頭摁熄，點頭：“是我朋友想要一串，他人傻錢多，但是不知道陸老板的要價他能不能承受。”
小柳捂著嘴忍著沒插言。
陸老板喝口茶，狠狠心：“一百八十萬。”
小柳噎了一下，看了看楊平。
楊平蹙著眉，吸吸腮幫子，咂了下嘴：“高了，這東西估計沒人能出到五十個。”
陸老板點頭：“對，小楊你說的不錯，但這東西來頭太大，低于這個價我不出。”
楊平端著茶思考，頓一下：“恩，陸哥，咱不說外話。你說的來歷傳承，都是自說自話，沒什么證明啊。現在文玩已經很火了，都沒人出過五十個，那你當年收的時候肯定連兩個都不到，說不定我還說高了，是吧。東西我想買，你再說個實價。”
“幺七。”陸老板墩了一下茶杯。
“高，就一百吧。”楊平也不想從太低開始講價，畢竟有人出錢。
“幺六，低了就不賣了。”陸老板肯定這東西的傳承。
“幺幺。”楊平吹吹茶葉。
“小楊，你別在這兒給我磨了好不好，”陸老板看來真是有底線了，把嘎巴拉裝好，準備放進保險柜，“幺五，不行就算了，再別說這事兒了，就當你來喝茶聊天吧。”
楊平笑了，不是不能低，只是拿著人家駱太的錢，再和人路老板要死要活地磨嘴皮子沒意思：“陸哥，我要是買了，那真是冤大頭，不過也是給別人買的，我就兩邊做個人情，行，就幺五。你給我送件東西當車掛，要彪悍點兒的。當還我個人情，不是我你這東西再過個幾十年都出不了手。”
陸老板知道楊平的話是對的，點頭把嘎巴拉推過來：“行，東西給你。算我謝謝你，你看店里什么好就拿什么，我這兒都是文玩，沒什么古董，也撿不了漏。”
楊平四下踅摸，看見一個鶴頂紅鳥頭雕的象神，還帶著尖尖的鳥嘴，夠大，夠彪悍。還有一串108的1.0鳥頭手串。楊平拍手：“就它了，這鳥頭加上這串鏈子，當車掛太牛掰了。”
陸老板哈哈大笑：“小楊啊你真是不吃虧，這倆東西小十萬了。行，我說話算話，你什么車啊？配得起這鳥頭車掛嘛？”
“悍馬h1，夠不夠資格？”楊平得意。
陸老板給楊平取過來鳥頭象神和那串108鳥頭手串，把象神拴在手串的三通下面，打了兩個金剛結：“夠，絕對夠。我給你找個文玩錦袋。”
楊平接過鳥頭象神，擺擺手：“不用了陸哥，我上車就掛在后視鏡上了。”
陸老板給楊平遞根煙：“那可得小心被人砸車窗啊。”陸老板說的是實話，這東西太招眼了。
楊平點上：“我隨時取下來，這東西盤著也不錯。小柳把東西收好，陸哥，你電腦我用用，直接給你打款。”
陸老板打開本子，推過去：“小楊，你到底是做哪一行的？玩得越來越大啊。小柳都成你私人秘書了。”
小柳翻白眼，我到時想呢，人家不稀罕。
楊平嘿嘿笑著操作電腦：“合作，合作。我和小柳合著開了家公司。你賬號。”
幾分鐘交割完畢，楊平喘口氣喝茶：“陸哥，你說賣你嘎巴拉的那個人手里還回不會有存貨？”
陸老板咂咂嘴：“不好說，應該沒什么了吧？當時我到時見了幾顆珍珠，但都鈣化了，就沒要。”
楊平想想：“恩，陸哥，能不能給我個地址，我有時間過去探探底。”
陸老板看在一百五十萬的面子上點點頭：“好吧，你去看看也好，有什么好東西別忘了老哥就行。我寫給你，也就是大概地址，你去了再打聽吧。”說完找來紙筆給楊平寫下個地址，名字。
楊平拿過來看了一眼，就把紙條撕了：“我記住了，好記。那陸哥，我們就先走了。”
二人起身告辭。走出街角，楊平帶著小柳又進了上次那家銀行，讓小柳在沙發上先休息一下。到底是白金卡，很順利的又取出五十萬，用一個大大的牛皮紙袋裝著。
上了車，楊平把鳥頭的鏈子盤成三圈掛在后視鏡上，看看：“恩，夠威猛。小柳，后面那個紙袋里是五十萬，你拿著，別推辭了，不然咱們接下來沒法合作了。”
小柳急眼：“我也沒出力，真不能要的，楊哥，我求求你了，我不要的。”
楊平板著臉：“你看，原本想三月份咱們再開始操作，現在形勢比人強，最遲后天你就得進入角色了。一博博物館這邊你要全權代表我行使權力。我還要給你打一筆錢，咱們這點兒都不能互相信任，怎么繼續下面的事情？你還得負責招募人手，還得找個辦公的地方，你說，要不要吧。”
小柳嘴唇扭扭：“那這錢就是我以后的工資。”
“這些以后再說，我想憑你的能力，再多十倍都是應該的。”楊平打著車，“我負責搭建一個平臺，你負責表演，我要是給你開工資那不是和打工沒什么區別？”
小柳感動地點點頭：“恩，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楊平呵呵笑：“這就對了，以后穿衣服就這個標準。太驚艷的受不了……”
小柳大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