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撓撓頭，狠吸一口煙，把煙摁熄在煙灰缸里，稍微嚴肅點兒：“小柳，你先想明白。是給自己打下一個新世界好，還是永遠依附在別的男人身上好，尤其這個男人還是已婚的。既然要探尋新世界，那就必須把這個分清楚，職業經理人很多的，沒必要一定用自己的小三，風險太大。所以你有兩個選擇，一是像你說的那種，你以后的生活就是購購物，炫炫富，養養狗，看看家。二是，保持好工作關系，我提供一個平臺，你可以走的更遠，可以尋找適合自己的另一半。ok，選擇吧。”
小柳把自己縮在靠背里，撇撇嘴：“一定要選？能不能兩樣都選？”
“不能，”楊平也覺得需要思考，從兜里取出沉香手串，放在掌心，雙手合十靠在鼻尖深嗅一下，“考慮好哦，第二種你可以站在小巨人的肩膀上，打下一片自己的天地哦……”這貨循循善誘。
小柳的指尖劃過車窗，滿是霧氣的玻璃被劃出一道流星，她看著這道流星，忽然發狠似的一頓胡亂畫：“我要第二種！我要第二種！！我要第二種！！！呼……”
楊平看著小柳眼角的淚滴，艱難地伸手過去，輕輕擦掉：“恭喜你，選對了。”
小柳吸吸鼻子，把楊平的手按在臉上：“你還能陪我去給姐妹捧場嗎？”
楊平搖搖頭：“那就犯規了，那個……能不能松開我的手？這個姿勢很難受，肋骨都快被中控臺硌斷了……”
小柳噗嗤一聲破涕為笑。松開楊平的手：“那就一言為定。你提供平臺。探戈我就一個人跳。”
“ok，”楊平發動車子，“過完年我找阿布借一個團隊幫你打開局面，你著手找場地吧。后天給駱太買完嘎巴拉，我就給你把啟動資金打過來。先期不會太多，因為入股一博，不是以資金入股，是以實物入股的。”
小柳點點頭。給自己打氣：“好，我會盡力做到最好。”
小柳的家在永安里的一個小區，緊靠著建外soho，不過沒有soho那么高檔，還是磚混的老樓，環境倒是不錯。看著小柳略顯單薄的背影消失在樓道昏黃的燈光里，楊平長出一口氣，掉頭順著長安街直接開回家。
小曾早把海蘭她們送回來了，順便還在獨一處吃過了晚飯。呂秀珍兩口子還沒回來，現在這個四合院真有點兒大家族的意思了。熱熱鬧鬧，雞飛狗跳。
楊平洗完手。來到正房和廖爸侯斌品茶聊天，看見棋桌，一拍腦門兒：“哎呦，又把圍棋給忘了。”
侯斌一副高人模樣，拿著綠碧璽手持，現在這貨是不拿手持不會說話了，一個臭拿手術刀的非要擺出雍正的架勢，他咳嗽兩聲：“咳咳，今天在798我買了副圍棋，水晶的，黑棋是茶晶，白棋是白水晶的，來來，爸咱們下一局。”說著從圓凳下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木盒子，打開里面分成兩個小盒。
楊平抓了幾顆白子，仔細看看，點點頭：“東西不錯，合成水晶。”
侯斌臉立馬綠了：“那就是假的？我明天找他去。”
楊平呵呵笑：“擺好下你的棋吧，合成水晶不是說就是假水晶，相反有些合成水晶比天然的還要貴，你買的這種就是代表。白水晶和茶晶價格都不高，這種等級合成的反而會比天然水晶貴。當然佩戴起來還是天然的好，這隨便下下的圍棋，就這個最好了。”說著把兩盒圍棋擺在棋桌兩邊，“爸，殺他兩盤。”
臭寶跑過來期盼地問：“爸，你買牛肉了沒？”
楊平今天是忙暈了，把這茬兒忘得干干凈凈：“哦，忘了，明天早上我就去買。”
臭寶一臉的失落，忽然又想起什么，高興起來：“爸，我和睿睿給蘭蘭姐送禮物了，睿睿！睿睿！”
睿睿來著嵐嵐過來，顯擺：“姨夫，看我們選得這個大奶妹。”
楊平剛喝口茶，噗地一下全噴出來了，侯斌臉更綠了，廖爸裝作沒聽見，淡定得很。
嵐嵐臉漲得通紅，直接給睿睿頭上一巴掌：“胡說什么呢？！這是式波明日香蘭格雷啊。”
《新世紀福音戰士》里的女主角嘛，日本手辦在那方面做的是比較夸張，明日香的全名也挺拗口，小孩子直接用她最明顯的特征起外號也可以理解。楊平咽口吐沫，他是干什么的？沒事就琢磨做這些手辦什么的，太了解這種手辦有多貴了，但是這個明顯就是盜版的，估計也就百十塊的樣子，他點點頭：“恩，那個……這個手辦叫明日香，是《eva》里的主角，這部動畫很好看的。走，我帶你們去搜一下這部動畫，你們看動畫片去，剛才的話別叫你媽和你姨聽見啊，不然非收拾死你們不可。”
這也沒法教育，最好就是不提這茬兒，孩子們也就忘了，如果上綱上線這不更加加深孩子們的印象嘛，楊平搖搖頭，白了侯斌一眼，領著仨孩子去找動畫片了。
廖媽和海蘭海青在西耳房列采購年貨的單子，聽得那邊熱熱鬧鬧的突然安靜下來，奇怪的看了幾眼。海青也是沾點兒毛筆猴子還賊的主，感覺著就是自己兒子鬧笑話了，走過來問侯斌：“怎么了？”
侯斌指指后面，小聲說：“你給倆孩子挑的禮物，睿睿說是大奶妹。”
海青一陣氣苦，這事兒鬧得，在798的一個攤子上她還專門給倆小破孩兒挑了個苗條點兒的，也不知道小日本兒咋想的，每個手辦都那么夸張。海灘挽著袖子就打算去教育教育睿睿，正好楊平回來了，看她氣哼哼地挽袖子，緊著攔住：“你干嘛去？打算教育睿睿？”
“恩，”海青用鼻子說話，“不教育怎么辦？多丟人。”
楊平端起杯茶喝一口，好整以暇：“誒，茶不錯。你現在過去教育就是加深孩子的印象，說實話，他說不定都不明白自己說的什么，只是那個手辦的名字比較拗口，索性按照部位起個外號而已。明天嵐嵐就把手辦帶走了，想不起來也就沒事兒了。”
“那我就不管了？”海青有把怒火轉移到楊平身上的架勢。
楊平嘿嘿笑：“這有什么好管的，你接孩子放學的路上沒聽過那些孩子罵人的話嗎？比這厲害多了，咱中國人講究無為而治，你就暫且無為吧。”
海青用肘子狠搗了侯斌一下：“都是你……”
侯斌無辜：“和我有什么關系啊，你給孩子買的……”
楊平拿著一路連科在下巴上蹭蹭，搖搖頭，唉，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難兄難弟就是說我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