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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巡視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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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說到正題,趙余慶一臉嚴肅地說:“大人,我們將會從綿州出發,繞道通過成都,然后進入康定,再取道拉薩,要是在拉薩找到好買家,就在拉薩交易掉,若是找不到好買家,繼續西行,到達江孜,轉向亞東,最后會在亞東把茶葉處理掉,此次光是隨馱貨的馬匹都有三百匹,茶貨達到六萬斤,加上馬夫、護衛等,隊伍非常龐大,趙某想詢問一下大人,我們是結隊前行,還是把人分散,分成幾個隊列,這樣不惹人注目呢?”

  趙余慶估計過,這次所用的馬匹大約五百多匹,除了馱貨之外,還需要運送一定量的糧草補給,再說像親衛、陸皓山等人,自然不會走路的,這樣一來所需馬匹差不多要翻一番,馬夫加護衛,怎么也得三百人,這樣一來,相對普通的商隊,規模大了幾倍,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目標過大,要是正當手續還行,偏偏自己這一行是準備走私茶的。

  饒是趙老爺子見過不少大風大浪,可是還是被弄得小心臟七上八下的,不是沒販過這么多的茶貨,問題是沒走過這么大數量的私茶,現在的年青人,膽子還真大。

  陸皓山皺著眉頭說:“為什么從綿州出發,不是從江油出發嗎?”

  “大人,茶葉收好后,需要壓成茶磚,我們現在都是用水力壓制,工作作坊多設在水邊,這次收到茶葉后,直接順著涪江而下,抵達綿州,在綿州進行壓制,這樣的好處有二個,一是就近水路,運輸成本小,從綿州出發。我們縮短一段距離,二是我們有相熟的壓制茶磚的工作坊在綿州,這樣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趙余慶考慮這么仔細,稍稍考慮了一下,陸皓山斷然道:“我們還是結隊而行吧,這樣路上多少有個照應。”

  茶引只有一份,自己只有一個人,分身乏術,再說人分散了。路上碰上劫匪也難應付,不如兵合一處,有力往一個地方使,再說陸皓山除了有以假亂真的茶引,還有秘密武器。

  趙余慶點點頭說:“趙某也是這樣打算,既然我們的看法相同,那就這樣定了吧。”

  確定了運送的方式,趙余慶松了一口氣,一邊拿起一個茶碗喝茶。一邊不著痕跡給一旁的長老趙能打了一個眼色,趙能馬上會意,向陸皓山行了一個禮說:“大人,此行交易。路途遙遠,艱險重重,不知你麾下新練的糾察隊,可堪重用?而長途跋涉。那些只有十多歲的少年郎,能不能吃得消。”

  陸皓山不急著回應他的問題,反而問道:“艱險重重。趙長老,不知有什么艱險呢?”

  “其實有三個方面”趙能不慌不忙地說:“一是官府的巡檢和為難,二是沿途的賊匪,三是一路的補給,不過補給這方面我們趙氏一族早已做了周全的準備,主要是前二個艱險要克服,特別是第二項,不僅是賊匪,就是同為商隊也有黑吃黑的事情發生,這就要求護衛比較強硬,通常來說,在四川境內,最大的麻煩就是從雅州到康定這一段路,這是茶馬交易的必經之道,沿途衛所、茶馬司眾多,不時還有茶葉檢驗所的官員出現,需要應付他們的百般刁難。”

  “出了四川,就到康巴,原來的吐蕃故地,現在改為烏思藏宜慰司,這里地廣人稀,部落眾多,有少盜匪出沒,當然,有少是部落人假扮的,茶葉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千方百計都想拿到好處,這點我們要提高警惕,當然,他們不會大規模出動,因為大明在哪里設立了很多衛所、招討司,有大的動靜,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不管怎么樣,這護衛的工作很重要。”

  也難怪他們質疑,的確,糾察隊太嫩了,不僅成員多是少年郎,就是訓練的時間也短,從招募到現在,也就練了二個月,只有區區的二個月,能讓糾察隊形成戰斗力嗎?再說這一行,少說也有千里之遙,那些少年郎很多地方需要步行的,到時會不會還沒到目的地,這些小家伙都吃不苦,一哄而散當了逃兵吧?

  這是趙氏一族比較擔心的事情,這也是他們找陸皓山前來商議的目的之一,趙余慶不好開口,就讓趙能開口。

  陸皓山笑了笑說:“諸位放心,糾察隊是比較年輕,但絕沒你們想像中那樣弱不禁風,這樣吧,反正我們也要討論一下有關護衛的事宜,用完飯后,就請趙老族長陪陸某到營地查看一下,是不是值得信賴,到時就一目了然了,不知趙老族長意下如何?”

  “大人竟然開了口,趙某敢不從命,就當長一回見識好了。”趙余慶也不推辭,馬上就同意了,說真的,糾察隊在牛頭山訓練了二個月,但外界人對它了解得很少,主要是陸皓山下令封鎖那個區域,要是沒什么事,趙氏一族也不會故意去挑恤陸皓山的底線,所以對糾察隊的訓練情況也是一無所知。

  “如果一切順利,趙老族長準備什么時候起程?”

  “問過一位相識的道長,說六月初八是一個吉日。”

  陸皓山也沒意見,點點頭說:“那好,就這樣定了。”

  席上又說了一些路上的注意事項,有時還引發討論,以至這一頓飯足足吃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宣布結束。

  吃完飯,只是休息了一會,陸皓山就帶上趙余慶,徑直向設在牛頭山東的營房奔去。

  “砰,砰,砰.......”

  還沒有到營地,趙余慶就被火槍擊落發的聲音嚇了一跳,不過看到陸皓山一臉鎮定的樣子,趙余慶還是強行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跟著陸皓山進營,在他心目中,雖說火槍是危險品,不過陸皓山這么鎮定,肯定不會出什么問題,也就放心跟了進去。

  沒想到小小的糾察隊,竟然有火槍。

  一進營地,那火槍的擊發聲還不絕于耳,趙余慶馬上循聲響處望去,只見在營門附近,靠著山的一側立了十多個靶子,十多個少年正在兩位教官模樣的人揮揮下,在練著火器,看清楚一點,所用的火器還是比較珍貴的鳥銃,少說也有十多桿,這可了不得,能組成一支火槍小分隊了,不過令趙余慶吃驚地事還在后面,讓他感到比糾察隊有火槍小隊更吃驚地是,那些靶子不是固定的,有繩牽著,左右搖晃,增加其擊中的難度。

  又是一輪槍響,趙慶看到,那一排吊著的木制靶子劇烈晃動,明顯是被擊中,相距近百步,這槍法還算不錯了。

  正感嘆著,看到陸皓山繼續往前走,趙余慶不敢怠慢,加快腳步從后面追上去,一路上,趙余慶看到很多有意思的場面:有人練射箭,一支支利箭準確擊落中靶子、幾十斤重的石鎖被輕易舉起來、有人在校場上跑得吼聲連天,好像是在比賽一樣,還有人站得筆直,一動不動,好像木頭人一樣,趙余慶心中有疑惑,不由走快二步,跟上陸皓山后說:

  “大人,這營地怎么怪怪的,一個個好像自己練自己的,沒人統一調度,這是怎么一回事?”

  除了火槍隊有教官員指點外,這些人雖說沒有長官督促,但是一個個非常認真,練得汗流浹背也沒有停下,但精神面貌很好,沒人叫苦,沒人喊累,訓練得極為刻苦,這太奇怪了,現在很多衛所,就是出操都是形式主義,一個個出工不出力,和這些少年郎相比,一個如西落的殘陽,一個如初升的旭日,相差得太遠了。

  陸皓山笑著說:“這是我設立的規矩,上午集中訓練,下午自行訓練,不過火槍是剛剛拿弄到不久,還需要有人教導一下他們怎么使用。”

  原來是這樣,趙余慶剛想問為什么這些小家伙這么自覺時,陸皓山突然加緊腳步往前走,前面突然傳來不少嘈雜聲,循聲看去,只見不少士兵圍成一個大圈,還有人不停叫著:

  “隊長,把他放倒了。”

  “隊長好樣的,把三隊的放倒。”

  “熊大,把他抱起來摔出去。”

  “五隊才是最厲害的,隊長,我支持你,加油。”

  聽樣子是在比武,看到陸皓山往哪時走去,趙余慶心中一動,連忙跟上,很快,趙余慶就走到陸皓山的旁邊,往里面望去,只見一個瘦高個子少年正和著一個身材高大、虎背龍腰的人對峙著,看樣子是要比武,托陸皓山的福,那些隊員一看到大隊長來,一邊打招呼一邊退出位置給他們的大隊長,這樣一來,跟在陸皓山身邊的趙余慶也可以清楚看到里面。

  這一瘦一壯兩個隊員,眼里只有對方,前面纏斗了一會,現在還在相互觀察著,就是大隊長陸皓山來了,兩人都沒有察覺,最令趙余慶吃驚地是,那個瘦子手里拿著兩把被布包著的彎刀,而那個長得粗壯的男子,手里也拿著一柄包了多少層布的鐵錘,很明顯,這兩人都是用真家伙,不過為了不弄傷對手,武器都作了處理。

  這可以木刀對木錘認真多了。

  “啊”兩人突然齊吼一聲,一起沖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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