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裁者這個職業,陳燮一個人做就夠了,而且還要在有生之年,打造一個相對民族的體系。這樣一來,他不在之后,只要自己的子女們不做死,繼承留下的產業,就足以讓他們(她們)生活的很滋潤。如果有能力,想從政,那看個人的造化。至少陳燮還在的時候,不會讓任何一個子女去從政,即便是陳繼業,也只能做一個名義上的海外聯盟的繼承人。
獨裁體制危害太大了,國家的好壞全看一個人,歷史上不乏前鑒。即便是一黨專政的我兔,也要搞黨內民族,而且自太祖之后,再無真正意義上的獨裁者。歸根結底,還是現代人對獨裁體制的認知基本一致,不是喪心病狂者,就不會認同所謂的獨裁者。
陳平跟著陳燮來到會客廳,見到了一干陳系元老,不敢擺陳家長子的架子,上前一一作揖。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會客廳里沒有陳繼業和朱媺娖。真正的直系親屬,只有他一個。這個發現,讓他變得比較緊張,庶出的孩子在這些問題上比較敏感,他也不例外。實際上陳燮對嫡出和庶出沒有特別的區分,完全看孩子個人的能力。就個人能力而言,根據影子的調查匯報,目前也就是陳平的能力強一點,次子陳凡是個技術宅。整天就知道躲在工作室,擺弄他的一些機械想法。你還真別說,陳凡是目前登州培養出來的機械技術人才之一。
“今天大家難得聚在一起,正好有個存在很久的想法要跟大家說說。”陳燮接受各位的見禮之后,示意大家落座。不緊不慢的開場白。眾人一聽這話,再看看陳平也在場,心里都有不小的觸動,難道說?
“遼東,華亭。大員,爪哇,婆羅洲,蘇門答臘,淡馬錫,澳洲。夏威夷,科倫坡,孟買周邊,仔細一算,這些年打下來的地盤真不小了。眼下還是個軍管的局面。這個要改。怎么改?很簡單,軍政分開,實行文武分離的制度。具體到執政,我的意思是選舉產生執政黨的方式。當然這個方式,目前只能以興海城為核心來執行。在此之前,需要一個過渡權利機構,在座的諸位,跟著陳某打拼多年了。在各自的領域都是頂尖的人物。所以,海外聯盟議會長老機制組建的時機已經成熟了,……。”這個長老機制是個什么東西呢?現代人可以理解為zz局常委制度。也就是說。陳燮在長時間的權衡之后做出的決斷,不是搞什么泛民主的體制,而是一個集權民主的體制。為什么要集權,這一點看看現代社會那些強國就知道了。沒有一個強有力的領導機構,執政者不斷的向選民妥協的結果,就是國家財政被拖垮。一個星期工作五天。每天工作六個小時都滿足不了那些被養廢的人民的需要。
坦率的說,陳燮一點都不看好類似的民主國家。這些國家在國際上根本就沒什么競爭力。道理其實很簡單,人的天性就是自私自利好逸惡勞。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誰都喜歡。問題是,大家都這么想,誰來從事生產?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對這樣的制度當然喜歡了,問題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這樣的制度,除了羨慕嫉妒恨之外,不免會幸災樂禍吧?
在座的諸位隨著陳燮的解釋,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凝重了起來,這其中鐵娘子夏雪的表情顯得有點不安。不斷的看著陳燮,原本端坐的身軀就跟被虱子咬了好多包包似得,不斷的微微扭動。不安,真的不安。哪有牡雞司晨的道理和傳統啊!
陳燮明顯主意到了她的不安,淡淡的笑道:“夏雪,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夏雪立刻站了起來,不安的萬福道:“公爺,奴家真是惶恐的緊。”
陳燮擺擺手道:“別想那么多,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趨勢,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和發展,今后女性的地位只會不斷的提高。你就當自己是個特例吧,這些年你的功績,足以享受這份權利和待遇。”在場諸位都不自覺的點頭,這些年夏雪可謂功績彪炳。
陳燮的勢力范圍內,建成的鐵路五千多公里,都離不開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鐵路的重要性,這些年越來越突出,遼東之外的鐵路目前只有津榆鐵路。在建的鐵路有仁川至鳳凰城,天津至張家口,橫貫爪哇的中心鐵路。陳燮名下的鐵路集團具備這樣的實力,五成以上的功勞要算在夏雪的頭上。給她一個長老的位置,長老機制內部沒人敢說什么。
陳燮打造的這個變種的機制,有一點是很明確的,那就是司法獨立。客觀的說,司法獨立是最接近“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體制。
這次會議的核心議題,就是這個長老機制的確定。現在是在一張白紙上畫畫,所以陳燮做起來很謹慎,因為將來要改就難了。目前海外聯盟執政的自然是復興社,別的政黨連個毛都沒有。將來會不會有別的政黨誕生,成功登上執政舞臺不知道,但是這個長老機制是確定下來了。不管是哪個政黨執政,權利都掌握在長老會里頭。而長老會的成員,現在自然是陳燮來敲定,將來則是政黨內選舉產生。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制度產生,還是根據實際情況來決定的。這個九成都是文盲的國家,選舉權不受控制也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即便是現代社會,歐洲一些國家都玩破產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么?
確立了第一屆長老制度成員之后,一直旁聽的陳平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自己得到的東西,未必比那個正牌繼承人弟弟少。尤其是這些長老們,獲悉陳平是未來大發銀行的繼承人時,表現出來的態度都很親熱。在座的諸位都是人精,混到今天誰不知道銀行在這個體制內的重要性,更不要說未來的聯盟貨幣的唯一發行機構的繼承人了。
提到陳平的時候,陳燮很坦然的諸位長老道:“今天借這個機會,我想跟大家說一個事情。關于孩子們的安排,我都跟大家說了,相信大家也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將來我不在了如何,還得看孩子自己成器不成器。各位的后人,我也希望如此。盡力培養,能成器最好,不成器的就不要禍害這個聯盟了。”
這個調子,就算是定下來了。在座的諸位,也都會按照這個調子去對待自己的后人。至少表面上要這樣去做,暗地里怎么弄,陳燮不會去管。這個世界就沒用公平過!你不能指望從下錦衣玉食的孩子們,知道什么叫吃不上飯的苦。也不能指望陳燮的兒子,今后在事業上想做點事情的時候,還得凡事靠自己去打拼,那不現實!
人類社會的結構,不管在任何一個領域,都是金字塔的造型。
陳燮的兒子大婚,自然是京師最為熱門的話題。但是陳燮表現出來的低調,卻與外界期待的盛況相悖。真正能登門去喝一杯的都是京師真正意義上的權貴,由于陳燮特殊的身份,這一次的喜酒的味道也不太一樣。一個確定要離開大明權利核心的陳燮,跟一個長期賴在核心不走的陳燮也是兩個概念。
所以,這一次的喜酒喝完,大明的政治生態結構也基本確定了。當然誰也無法否定,就是是陳燮離開了京師,去打造他自己的海外聯盟,京師之內留下來的一些親陳的政治力量,也會得到來自陳燮的助力,進而通過他們去影響大明未來的走向。
時光如電,建新七年一眨眼就來到了年末。天津港成為了北地最為繁華的民用港口,與華亭新港南北呼應,一時瑜亮。遠航歸來的李恒和張廣德,果然被軍法處逮著不放,他們在歐洲做的事情,被捅到了蘇皓宸跟前。事情太大了,蘇皓宸也沒法處理,干脆給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家伙放假,讓他們乘坐一艘戰艦去天津后轉道京師,當面跟陳燮匯報這一次遠航的過程。這對難兄難弟在天津下船的時候的都不是單身出行,各自帶的隨員配置都是一樣的。兩個警衛,兩個歐洲大洋馬女仆。這個配置,想不惹眼都難。這才下了船,就引起了不少眼神的關注。如今的天津港,洋鬼子可不少見,但是漂亮的大洋馬還是稀罕,這倆一人帶倆。
蘇皓宸頭疼的還不僅僅是他們鬧出來的動靜,還有整個艦隊歸來之后,全體軍官都帶回來了歐洲女仆不說,還裝了三船歐洲女人回來了,匯報的時候說是一些士兵喜歡歐洲女人,帶回來做媳婦的。遠征艦隊全體軍官口徑非常一致,女仆和小妾,都是歐洲各國送的,太熱情了,不好拒絕。蘇皓宸看完報告后,把這兩貨叫來臭罵一頓,其中有一句很經典:“你們用大炮轟平了英雄港,歐洲各國敢不熱情么?要是壞了公爺的全球戰略,槍斃你們。”
全球戰略這個說法,目前也只有海外聯盟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