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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遠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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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燮不動聲色的完成了歪樓的工作,讓盧象升和楊廷麟放棄了追問科舉態度的問題。這一招實屬無奈,這個問題太敏感,陳燮不想跟他們談這個問題。這年月的大明,還沒有意識到自身的落后,西方國家還沒成長起來,是個大明人都敢拍著胸部說天朝上國。你跟他們說這個如何那個如何,基本上白費口水。這玩意,就是讓利益來推動。

  朱由檢要科舉改良,那是因為對文臣的能力產生了質疑。怎么改變能力的問題,考試之前就得進行學習,不然你中了進士,到了地方不懂政務,還得重頭學。有的官員,干脆就什么都不懂,還不愛學。結果很自然的做個狗屁不通的官,地方上的事物處理的亂七八糟。大明朝搞到現在這個程度,朱由檢很主觀的認為,這是文臣不力的原因。絲毫沒有想到,這是他家的老祖宗埋下的禍根。朱元璋廢除了宰相,但是他的精力旺盛啊。后來的皇帝,哪有這個能耐,所以搬出太監來搞了個內廷,掌握批紅的權利的太監叫內相。

  文官在朱元璋的手里,就是一群秘書類的存在。后來的皇帝們,也就是朱棣能跟他差不多,換別人全都瞎。問題是朱元璋搞的八股取士,這玩意太尼瑪坑了。這個還真的是制度問題,得改。朱由檢也是被這幫文臣弄的快瘋掉了,這才想著改科舉。

  “思華,據說陛下還要改內廷?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么?”楊廷麟恢復的比較快,想不明白的問題就不想了,反正陳燮說的很有道理。盧象升一聽這話。也豎起耳朵來。

  “嗯,有這么一回事。陛下不希望內廷過多的影響到朝政,所以打算改良內廷。具體的章程,外廷票擬之后,送內廷披紅。必須在三日之內回復。就算不以通過,也要注明理由。遇到重大事物無法決定,再交給陛下裁斷。重要的有一點,沒有充分的理由,不得把外廷的票擬打回票。”陳燮對外是這個解釋,對內則是告訴朱由檢。做皇帝不要事事都去操心,諸葛亮就是累死的。把握住主要的方針大政就行了,權利上一手抓兵權,一手抓財權。只要拿住這兩個權利,大臣們玩不出什么花樣來。

  這兩年吃夠了苦頭。朱由檢對陳燮說的話深以為然。沒錢什么事情都辦不成,武將還不能打仗,外患無法抵御,內亂平息不了。這種日子他是過夠了,所以才要改良。

  這倆聽了陳燮的話,心里還挺高興。君臣之間的信任,這些年越來越差了。

  陳燮又繼續道:“陛下還決定廢除廷杖,說這是陋習。大臣們代天子牧民。君臣本是一體。總而言之,需要改的東西很多,陛下一直在考慮這些問題怎么改。”聽到取消廷杖。這兩位更高興了。廷杖這個東西吧,那是從元朝手里繼承下來的。在宋朝,君臣之間根本就不像明朝這樣。文臣喜歡拿“垂拱而治”來忽悠皇帝,發展到明朝中葉則有點變態了。動不動拿大義來壓皇帝,恨不得皇帝什么都不要管,就在皇宮里生孩子就行了。君臣之間一旦出現爭議。皇帝惱火了,就打屁股。這個制度。嚴重的撕裂了君臣之間的關系。

  未來儲君的培養問題,其實也是要改的。明朝這樣肯定是不行的。皇帝從小長在深宮,身邊的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大臣們說什么就信什么。這樣怎么能治理好一個國家,都按照文臣說的去做,國家到了明末都搞成什么樣子了?

  所以陳燮建議,太子還是儲君的時候,應該學一學西漢那些太子,有事沒事去民間走走看看。不了解民間的疾苦,怎么能做好一個皇帝?怎么能看好大明江山呢?當然這個問題,陳燮現在是不會主動說的。回頭朱由檢提出來,十有要跟文臣干一仗。

  只要朱由檢態度堅決,這個事情應該是能通過的。兩人為皇帝的改變感到高興,興致來了喝酒也爽快。楊廷麟很快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立刻問道:“思華,洪亨九進京了,四川的剿賊格局基本定下來了。”

  這個事情陳燮是知道的,四川的剿賊局面,在年底之前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張獻忠和羅汝才等人,在瀘州一代被官兵堵住,兩下里進行了一場決戰。這一仗,表現優異還是陳燮在襄陽整頓之后的四個將領的部隊,在本地部隊奔潰的前提下,死死的擋住了流賊的沖鋒。關鍵時刻,林雅指揮的四個甲字營趕到戰場,從側翼像流賊發起猛烈攻擊,一舉扭轉了僵持的戰局。這一戰也是洪承疇指揮的,聽說川軍崩潰,率領秦軍遲遲不動,等到他得到消息時,已經錯過了圍殲流寇的機會,給張獻忠等人一個跑進云南的機會。

  不管怎么說,洪承疇是總指揮,流賊竄入云南,這就是一個勝利。就在這個局面之下,正在籌備追擊的洪承疇接到了京師的調令,與孫傳庭完成了交接后,返回了京師。張獻忠等進入云南后,一路往西跑。沿途很少停留,最新的消息顯示,已經快到木邦(今緬甸一部)。

  真要是張獻忠逃到緬甸,那也不是什么壞事。這幫人去那邊,能站住腳就最好了。這個事情陳燮樂見其成,別看流賊干不過官兵,對上那邊的土兵,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就像李彌的部隊,在國內干不過解放軍,去了緬甸打本地的軍隊,相當的輕松。

  如果張獻忠和羅汝才這些人在緬甸扎根,甚至在那邊奪權建國,那才是陳燮最希望看見的事情。現在的西南那些小國,說實話真是化外之地。荒蠻落后,地理條件極為惡劣。官兵完全沒有去追的必要,陳燮已經跟朱由檢建議,一旦張獻忠等真的逃亡云南,追都不用追,瘴氣就能讓他們全部完蛋。當然這話是忽悠朱由檢的,主要還是不希望他繼續用兵了。趕緊的把多余的錢用在國內的賑濟上,穩定住大明的北部幾個省之后,其他問題都不是太大的問題。這樣一來,陳燮也好從容的脫身,經營南海。

  “張獻忠在廬州吃了個打敗仗,林雅等人共計斬首八千,賊兵西遁,覆滅不遠。洪亨九這個便宜占的不小啊。”盧象升一句話像開玩笑似得,其實是想看看陳燮的反應。

  提到這個事情,陳燮只是微微一笑道:“洪亨九比那些京官強多了,他可是從地方一級一級的干出來的官員。能力很強,這種人在內閣,對大明來說是好事。”陳燮的“大度”,真是出人預料,兩人都在觀察,覺得陳燮沒有言不由衷的時候,齊齊豎起大拇指。

  時間不早,這兩人告辭離開,陳燮送出大門外,回到書房,劉慶正在里面坐著等候。看見陳燮進來,上前拱手道:“東家,送走兩位大人了?”陳燮點點頭道:“總算是對付過去了,對了,你從遼東回來,那邊的情況如何?報告上說的還是太虛,眼見為實。”

  劉慶從身邊拿起一匹布,遞給陳燮道:“這是在沈陽織出來的貨,年前運到京師的五萬匹布,全都銷售一空。”陳燮接過來看看,這匹呢子的質量還算不錯,滿意的點點頭道:“很好,科爾沁草原那邊,現在的羊毛交易看來是能做起來了。”

  劉慶道:“何止做起來了,在通遼,每天都有蒙古人送來羊毛,換取茶葉、糧食、鐵器。我聽說,好多蒙古人都不怎么養馬了,都在養羊,這東西來錢太輕松了,他們又不傻。”提起這個陳燮想起來了,這個羊其實有個很大的問題,他吃草根。一但養的多了,沙化的問題自然隨之而來你。陳燮想了想道:“草原上的羊品種不行,產毛太少。還得想法子從泰西引進合適的品種,輸送到草原上。對了,回頭聯合商人們定一個規矩,在草原上做買賣,千萬不要坑人。另外告訴祖大壽,一旦發生類似的事情,堅決嚴懲。”

  劉慶笑道:“這個他們已經在做了,最近抓了好些奸商,罰銀子打板子。對了,遼東那邊的軌道,據說修起來難度比較大。東家帶來的那個火車頭太沉了,以前的軌道根本用不了。新的軌道鋪設的很慢,最麻煩的還是橋的問題。那個叫夏雪的女子說,橋梁的問題她組織了一匹工匠在忙活,打算用鐵來修橋。這種軌道,已經鋪了幾十里了,在上面試車似乎還行。到底行不行,最后還得東家去看看,這事情沒人能跟您比。”

  陳燮心說我也不懂這個啊,鐵路這玩意,說實在的陳燮也是外行。一想到將來的東北大地上,火車在奔馳的場景,陳燮還是有點小激動。這事情現在看來還有點遠,不知道何時才有真正意義上的屬于大明的火車出來。

  劉慶這一段一直在東北和京師之間來回,主要是在謀劃呢子生產的事情。現在看來他做的不錯,陳燮沒有再問,轉移話題問起遼東的清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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