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門訛詐到保護者的角色轉換,快的讓人目不暇接。也讓很多人看明白了陳總兵反復無常毫無節操下限的本質。算賬不過是個借口,本質是靠著強大的武力,威逼朝鮮國王就煩。話說這種事情,傳到明廷肯定是要掀起一陣彈劾風暴。擅自出兵他國,這個罪名在大明可不小,足夠殺頭幾百次的。問題是陳燮根本就不怕,獨身出了京師,大明君主的無能和軟弱,陳燮看的很清楚了。如果不是怕麻煩加上沒有什么遠大志向,陳燮不介意做點更過分的事情。
反正已經都這樣了,再不濟又能怎么樣?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態了,陳燮對現在這個大明沒什么想法了,該干啥干啥。想彈劾隨意,老子不在乎。這樣一個陳燮是很嚇人的。
一個國家的首都,讓另外一個國家的軍隊駐軍實施保護這種事情,大概是個君主都不能接受。就算是長期跪舔大明的李朝,也不可能接受。李勇哲的平壤之行非常失敗,李朝國王李倧噴一臉口水之后,找來一群人商議該怎么打發這個家伙。要不干脆給他五百萬兩就好了,大家都出一點,湊一湊。
讓官員們出錢,這種事情無疑跟朱由檢向勛貴們借錢是一個路子,讓這些趴在國家的身上吸血的螞蝗們掏自[一][本][讀]小說ybdu..己的口袋,呵呵。結果可想而知,毫無所獲。大明天子朱由檢在最慘的時候,希望自己的老丈人帶頭捐款。都被果斷的拒絕了。
沒錢,打不過,怎么辦?商議的結果是繼續講道理。
李勇哲說服失敗,失望的回到全羅左道,面見陳燮,表示李朝不接受登州營的保護,還要來講道理這一現狀。這一次,李勇哲更加的沒節操了,跪在陳燮的面前,表示自己無能。沒有達成上國大人的意愿。
陳燮對于李帶路黨的節操指數深表欣慰。安撫了一番后才表示:“不要因為一次挫折,就放棄了說服教育。不教而誅是不對的,我們要繼續說服教育才對。”
李勇哲覺得無法理解,這種時候還說服教育?怎么看。自己的銀子都要長翅膀飛了。
陳燮拍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一趟。跟我一起去做李倧的思想工作。”跟著陳燮一起到了軍營。看見大軍收拾行裝的時候,李勇哲嚇的渾身發抖,跪在陳燮面前表示:“上國大人。下臣愿意讓全羅左道水軍官兵解除武裝,進入港口給大人做搬運苦力。只求大人放過下臣,不要逼下臣去平壤。”
這個要求,真是讓陳燮很為難,想了想陳燮道:“總的有人給我帶路啊,朝鮮的路不熟。”
李勇哲毫不猶豫的出賣了破落本家侄子李勝基,讓他去給登州營做帶路黨。對此陳燮很失望,真的是非常失望,嘆息一聲對李勇哲道:“你真是小看了本官說服教育的能力,錯過了一個飛黃騰達發大財的機會。”
李勇哲心說,你老人家總不能一輩子都不走吧?你走了,我怎么辦?
留下新編的乙字第三營,陳燮帶著李云聰的第一營和炮兵第一營上了路。既然上了路,那就不是賠款和交出幾個公主能滿足陳老爺胃口的事情了。登州營的軍紀很好,一路上逢人便說,“登州營是來保護朝鮮的”。
這個時候的李朝國王,才發現找陳老爺講道理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拖著大炮上門的陳燮,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平壤城下,沿途沒有一支軍隊敢于阻攔。可見朝鮮孱弱的程度。
平壤城門緊閉,李倧站在城頭上,哆哆嗦嗦的看著那些登州兵不緊不慢的在設置炮兵陣地。派出一個禮部的尚書,要做最后的努力。這位金尚書,小腿一直在抖,看見在一輛巨大的豪華的馬車上坐著的陳老爺,噗通一下就跪了。
陳燮嘖了一聲,張嘴吃了一口愛妾金姬用小嘴送到嘴邊的水果,懶洋洋的對金尚書道:“登州營是來保護朝鮮的,既然你們不相信登州營有這個實力,那就展示給你們李朝的國王看看。免得朝鮮人民說登州營光說不練。”
金尚書和他的隨從們,被寒氣逼人的刺刀頂著后背,來到了炮兵陣地現場觀摩。派兵指揮使翁正清,很不屑的看著這位尚書,放下望遠鏡就下令:“試射開始。”
“轟!”的一聲,一發炮彈出膛,12磅線膛炮對步兵來說,嚇阻作用大于殺傷,但是城墻來說,這玩意就很要命了。一千五百米之外的陣地上發炮,高速飛行的彈丸擊中城墻,劇烈的震動讓城頭上的李倧差點沒站穩。
調整好標尺之后,24門12磅線膛炮開始猛烈的射擊,陳老爺興致勃勃的看打靶。這時候還是避免傷亡的,畢竟登州營是來保護朝鮮人民的。不過槍炮沒長眼,出現點意外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比如一發跑炮彈,不小心飛高了一點,落到城內,砸了一個屋頂這種事情。
城頭豎起了白旗,魂不附體的李倧,帶著他的大臣們出城了。在絕對的暴利支持下,陳燮順利的完成了對李朝國王的說服教育。
“外藩李倧,見過上國大人。”李倧瑟瑟發抖的跪在陳燮的面前,絲毫沒有正視的勇氣。看著跪在面前一大片的圓紗帽,陳燮感慨不已,嘆息道:“你們這是何苦呢?李朝這個地方,除了點木材本官還算看的上眼,別的東西真是一點價值都沒有。冬天還能冷死人。”
陳燮被迎進了平壤,街上看不到哪怕一個百姓。之前的炮擊,嚇破滿城的膽子。遺憾的是,街道窄了點,陳燮的豪華馬車不能進城門。只好騎上馬,在大軍之中緩緩的進城。李朝國王的四人抬子,跟在陳燮的身邊,一邊走一邊小心的觀察陳總兵的反應。
“這城太破了。”四處看看沒一會,陳燮意興闌珊。
登州營接管了王宮的守衛,李倧大擺筵席,接待陳燮。這個國家能有啥好吃的,陳燮真心看不出來,吃頓烤肉就算過年的小國,要說有多少油水,陳燮自己的都不信。
吃了兩塊烤肉,喝了兩杯淡出鳥的米酒。陳燮很不爽的拍手,叫來了韓山。李倧的手抖了一下,心里想的是不會陳大人不滿意生氣了。陳燮并沒有發火,而是對韓山道:“去,把我準備的禮物送進來,登門做客,空手多失禮啊。”
滿朝文武都在,登州兵抬著一個又一個的箱子進來,大家一直在數。很快箱子的數量擺滿了大殿中間的空地,還是不斷有箱子往門口延伸的時候,李倧心里的哀怨似乎不那么強烈了。反倒對陳燮送來的禮物表示了極大的期望。
手里捧著禮單,韓山中氣十足的念:“為了表達對友邦的深情厚誼,大明登州鎮總兵陳燮,特贈友邦禮物如下,美洲暖瓶一百只,花露水兩百瓶,日化套裝一百套,保暖羽絨服一百件,棉布五百匹,美容梳妝盒五十個,高級卷煙十箱,奶糖一百斤,玻璃杯五百個,鏡子五十面,雪鹽一百石,雪糖一百石,茶葉一百石……。”
這些東西全部加起來,在現代社會都不到一百萬元,但是在這個時候,絕對是一筆亮瞎眼睛的厚禮。關鍵是數量多啊,擺著多好看啊。一路上排出去,院子里都堆滿了道路。
韓山念完之后,哼了一聲不屑的走了。坐在李倧邊上的陳燮,嘆息一聲道:“本來是一樁好事,怎么會搞成這樣?大明不稀罕貴國的土地,也不稀罕貴國的產出。但是后金不一樣了,草原上窮的就剩下牲口,他們來了可不會帶著禮物。走的時候,能帶走的都帶走。要不是貴國無法抵抗建奴,我才不會冒著被大臣用彈劾奏章活埋的危險走這么一趟。”
李倧的三觀有點混亂了,看看滿滿的禮物,再想想建奴的兇殘。好像上國的陳大人說的很有道理啊。之前那些大臣叫囂,“朝鮮再小,也是一個國家,堂堂首都豈容他人染指?”這一類的話,現在覺得有點刺耳。你不讓人家來,別人就不來了么?上一次來的是阿敏,這一次來的是陳燮。區別的是一個是帶著刀子來搶劫,一個是帶著禮物來拜訪。至于大炮轟成么這么羞恥的事情,李倧自動過濾掉了。
筵席之后,陳老爺謝絕了李倧請他去后宮做客的“好意”,在王宮里喝酒沒事,但是要進人家的后宮,那就有點說不清楚了。為了今后巨大的利益,眼前這點誘、惑就算了。朝鮮這個國家,絕對不是陳老爺嘴上說的沒什么東西能看上眼。好東西還是有一些的,比如陳燮需要大量的木材造船,自己砍怎么比的上朝鮮人來砍效率高?又比如野山參,這玩意不說療效如何,現代社會價錢不低啊。朝鮮還有銅礦、金礦、銀礦,這些都是陳燮需要的東西。
當然,用暴利手段搶劫是很下乘的手法,這也是陳燮為何到了平壤也不搶劫的理由。通過銀圓這個媒介,讓朝鮮人民自覺自愿的把好東西交出來,才是真正高明的手段。(